父亲的手抚摸着我的脸,像是永远也摸不够的样子,眼神中尽是对我的疼爱,我笑呵呵的说:“爸爸,我可是冰呢,再摸我就融化了。”说着脸上真的湿润起来了,我惊恐的看着他,他同样惊慌的看着我一点一点变的透明,我的视线变得模糊,直到再也看不见父亲。
父亲的声音依旧在耳边回响:“秋贤,秋贤。”开什么玩笑他居然叫我秋贤,我愤怒的睁开眼睛,呼延贞的脸就在我眼前变得清晰,他的手还放在我的脸上,原来我梦到的是他的手在一直摸我的脸。“你醒了?快吓死我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快叫大夫来。”
大夫瞧过我,叮嘱几句便离开了,整个房间便只剩下我与呼延贞,我想要说出口的“谢谢”却像梗在喉咙里的刺,吐不出却也难以咽下,只眼巴巴的望着救了我命的呼延贞,心中五味杂陈,一时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呼延贞却显得那么兴奋,絮絮叨叨讲着之前的经过,他说,我们约定好的三天时间一到,他便迫不及待的去找我,正好撞上了急得团团转的如翠,如翠看见他就像握住了救命稻草,精神瞬间崩塌,嘤嘤的哭了起来,讲了我去将军府两天未归,她们差人去将军府找人,但被将军府的人轰了出来,说根本没有我这么一个人去过将军府。
他急忙遣人出去打听,不出半个时辰,下人回来说一天前有几个人赶着马车出城,例行检查时,说是将军府要运输的重要物品,不便开箱,而且塞给守城人一大块银子。
他说,当时他的眼皮一跳,觉得其中有蹊跷,便骑了快马冲出城外,可是出了城他就犯难了,城外通向各个方向的路都有,不知道要从那一路走,便又回了城,又差人打听那一车人的走向,废了半日功夫终于有了回信,他便又骑了快马带着手下几个高手前去搭救我。
“那几个人怎么样了?”我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哦,死了。”他满不在乎的说,“你怎么能随便就杀人呢?你犯了罪,是要被处死的呀。怎么办?”他说:“我杀他们?那是他们咎由自取,他们要把你**后卖到窑子里去,要不是我及时救了你,后果不堪设想。”
“那你也不能杀了他们呀,他们有错死不足惜,可是何必把你也牵扯进来,我如何能还清对你的亏欠?”他笑笑说:“那不然你就以身相许好了。”我竟无言以对,他忙又说:“我怎么会让自己处于危险的处境呢?这件事我早已处理好,没有我们什么事的,是他们分赃不均起了内讧。”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救了我的命,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的恩情。”呼延贞痴痴的笑着,“你笑什么?莫非我诓你不成?”他说:“既然如此,不如立个字据,白纸黑字,我将来也好有个凭据不是?”
他说着真就拿来了笔墨纸砚放在我面前,我只得提起笔来写下:今有呼延贞搭救之恩,明有秋贤报答之时,特立此据以对此言,若有不从当天雷轰顶——秋贤。写完按了指印,呼延贞立马吹了吹,待墨干后便收了起来,笑嘻嘻的说:“既然写了这字据,我也不怕你抵赖,今日好好休息,对了有空想想如何惩罚主谋吧。”
说罢转身出去,只留我一人呆在这空荡荡的房间,头上的伤口随着血液的冲击突突的疼,似乎在嘲笑我卖了自己。我亦自嘲,落入呼延贞手里,不比被卖到窑子里好多少,前者或许是身体上的伤痛,而后者便是心灵的打击了。或许呼延贞并不想让我怎么样,不然他大可刚刚就用了,要不然就是在策划更大的阴谋。
想着这些复杂的事,头痛欲裂,就暂且搁置了。忽而又想起呼延贞走时说处罚主谋的话,我被困在箱子里确实恨过,可是更多的是绝望,从来没想过把黎韵怎么样,现在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知道寰知道我的遭遇会作何感想,既然她不仁,到不能怪我不义了。
第二天呼延贞仍旧来看我,我问道:“依你看,我该如何惩罚主谋?”呼延贞眉毛一挑说:“既然她要把你卖到窑子去,你可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呗。”我摇了摇头说:“人家是将军府的千金小姐,又是即将嫁入皇室的金贵之躯,但凭我有天大的本事,又能耐人家如何?”
呼延贞点点头,“若是在鹰国,我挥一挥手她就永世不得翻身。只耐我在这旸国,竟无半点用处。”我说:“我倒是有个好计策,只是我需要回别具一阁。”呼延贞说:“你莫非是躲我?”我哑然失笑,“你未免也太过多疑了,是你提议处罚主谋的,现在倒是又后悔了?”他说:“那你说说你的计谋,我便相信你不是为了躲我。”
“苦肉计、借刀杀人。”具体的计划我不便说,只得说个大概意思以平呼延贞的怀疑。他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我说:“忘了告诉你,你头上的伤口流血太多没办法包扎止血,只好把你头发剃了,你现在没法回去。”
我摸了摸头,确实包的严严实实,看来伤势还是蛮严重的,不过我觉得比起从城墙上跳下来那次轻多了,古人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伤。不过我并不在意,何况这具躯体的父母早已抛弃了她。
呼延贞笑道:“这次你是没办法亲自报复了,就看我的了。”我好奇的问:“你准备做些什么?”他故作神秘说:“你只管看戏好了,刚才你提醒了我,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就用借刀杀人,是绝好的。”
“我问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