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回到屋中静坐,消化书中所得,数百本书蕴含的信息量很大,之前翻阅只是囫囵吞枣,将那些藏书记忆下来,此时却是细嚼慢咽融会贯通。他没有研读那些密珍道藏,因为那些道藏艰诲难懂,需要大量的时间字斟句酌细细考究,才能有所得。时间一晃过去了半个月。能打开妖皇墓葬的陆明被死亡之翼带走的消息早已传遍了天下,眼下各大势力都还在观望,妖族不动,他们也不会动,来无影去无踪,独来独往的死亡之翼并不是什么好惹的,惹恼了死亡之翼,甚至会对门下弟子下手。虽然最近几千年来死亡之翼销声匿迹,几乎很少现于人前,但谁也不会认为新一代的死亡之翼,会是心慈手软之辈,过往的累累血案,数个天级门派因为死亡之翼而走向没落,甚至传承断绝,太古万族中的祸斗族也因死亡之翼而走向衰弱,从一方大族变成了需要仰人鼻息的小族。而死亡之翼忽然出现在东海,是他们也没预料到的,一言不合即碾成血泥更是令他们投鼠忌器,若是早知如此,他们必然不会派人前往东海,而是等,等盘踞北洲雄霸一方的妖族出头。而此时天云山上遮天蔽日的金翅大鹏傲立虚空,一位尖嘴猴腮的中年和一位眯着眼睛老神在在的老者相对而坐,天云山山腰处,在天云大殿前停满了各式各样的庞大战舟,都是前来支援天云门抵抗魔修的人族门派,天云山下修建了无数的临时洞府。魔修大军早已退却,留下一艘阴森骨船,而旁边威凌大气的青铜战舰则是属于太古万族,最边上是一朵巨大的荷花,是西漠佛修,久不履足尘世的佛修也出世了,与碧落商会的复瓣荷花不同的是这是一朵单瓣荷花,充斥着祥和的气息,而不是如碧落商会一般沾满了铜臭味。“北疆妖族不会也不敢招惹死亡之翼吧?这都半个月了。”有人发出了质疑。“半个多月前金翅大鹏横空,肆无忌惮的踏入我人族疆域,何等威风,却不想在死亡之翼面前那么怂。”有心人在推波助澜,有人心急了,希望推送舆论压力,逼迫妖族出手。没人知道死亡之翼到底会怎么对待陆明,但死亡之翼喜怒无常,一言不合就翻手镇杀,他们实在难以放心。天云山的一动一静自然逃不过金翅大鹏上两人的神识,中年不由急地抓耳挠腮,“白泽大人……死亡之翼这么久还不将那什么陆明送回来?会不会已经被他杀了?”老者睁开了眼睛,笑骂道:“猴子,三千年了,还改不掉猴性,急什么,就让死亡之翼去折腾,如果真是这个人,死亡之翼一定会送回来的…会送回来的……”说着竟又闭上了眼睛,打着盹,细微的鼻鼾声响起,似这么一瞬就已经睡着了一般。“可是…可是…底下的蝼蚁实在烦人的紧。”中年气急,可见老者已然入睡,长嘘短叹了一番,嘴里嘟囔着,“算了,我去天云峰逛逛去。”待那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离去,老者睁开了眼睛,眼里充满了悲哀,还有着一丝希冀,嘴里呢喃着,“陛下,我们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白泽传承也将断绝,希望是他…希望是他…哪怕他是个人族,不然,我就是妖族的千古罪人。”妖族一语不发,像是印证了传言,坐实了妖族在死亡之翼面前认怂了一般。一声尖锐的利啸,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妖族不过如此,在死亡之翼阴影遮蔽下瑟瑟发抖。”极其尖锐的声音,仿若女修般,传荡四方,令人一时之间难以辨别,到底从哪儿发出,显然是运用了法术变幻了声音,隐匿身份,不欲被人察觉。一些大教老祖、门派掌舵人心中一寒,“这是要把所有人拉下水,逼妖族与死亡之翼死拼,搅混了池水,好浑水摸鱼。”他们反应不慢,都是活了数千年的老不死,心底门清,纷纷下令门下弟子,收束口风,别惹祸上门。蓦然,天云峰顶响起一声暴喝惊动四方,“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胆敢辱我妖族,欺我妖族无人?”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屹立天云峰顶,通红着双眼,暴怒,不可遏止的暴怒,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周身爆发出凶悍的气息,一股巨大的压迫感蔓延而出,周围的所有人无不骇然色变。之前只是有人悉悉索索暗自讨论,妖族可以当成没有听到,但此刻,却是将妖族整个捆绑在一起架在火上烤,连份属四海的妖族代表也纷纷凌空而起,这是在表态,不止北疆妖族,连四海妖族也会追究到底。尽管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在泼脏水,试想,妖族若再无反应,只怕会让世人以为妖族是软柿子。金翅大鹏上的老者轻叹了一声,“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只是这股微风又怎能撼动得了岑天大树,闹一闹也好,妖族沉寂了太久了,都快忘记妖族的超然是无数尸骨铺垫而成。”话语间老者身后似有尸山血海沉浮,粘稠如墨的血海,波涛澎湃,血海之中无数尸骸浮沉,各种异族、魔修、荒兽、乃至人族。数十大教老祖纷纷凌空飞起,表明与他们无关。“猴尊者息怒,此事与我等无关,当是魔修或异族陷害我等。”暴怒的中年人,充耳不闻,翻手一拍,一只擎天巨手从天而降,缓缓落下,仿若天塌,无人能挡,骇人的威势直让人脊背发凉,擎天巨手,五趾短而粗,掌纹指印清晰可见,周边黑芒闪烁,弥漫着丝丝缕缕极其危险的气息。那些大教老祖直吓的亡魂直冒,擎天巨手虽然只是缓缓落下,以他们元婴六重天、七重天的修为,转瞬即可躲开,可他们不敢躲,气机锁定之下,他们只要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