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走到一个身材修长的塑胶模特旁答,塑胶模特穿了一件轻薄的白色抹胸长裙。她认真的打量起来:这胸太下了吧?这群太长了吧?这料子太薄了吧?
看她从容淡定,售货小姐心里疑惑,仍开了口:“所以,小姐你还是走吧?”
“你狗眼看人低!”岳旋巧回脸盯着她,总觉得她眼里盛满了蔑视。
售货员保持着露出八颗牙齿的招牌式微笑,一脸恭敬:“不是,只是这里实在是没有适合小姐身材的婚纱。”
岳旋巧先是惊,然后恼,最后怒,于是指着面前的婚纱:“这件,我要了,包起来。”
而此刻看着笑到趴地不起的吴慕心:“拿剪刀来!”岳旋巧咬牙切齿。
“干什么?”笑到站立不稳的吴慕心扶住柱子问。
“剪裙子!!!”她努力掀起掉在地上的白纱,一脸不可动摇的决心。吴慕心吓坏了,停住笑:“别,姑奶奶,你多么配这件婚纱啊,简直天女下凡啊,怎么能暴殄天物呢你说是不是?”
岳旋巧愣哼,冲他喊:“提裙,咱们走。”
奉南,教堂外面各处站着几个似在谈笑风生的人,这个不大不小城市早已传满了张氏集团千金孙女回来了。商务车内,岳旋巧使劲扯了扯裙子,想打开车门下车。之前因为嫌弃化妆麻烦,她拒绝了在家里化妆,即使有专门的化妆师守在家里,她还是想素颜上场,这时却被吴慕心拉住了:“小姐,我仔细考虑了很久很久,还是觉得有时候,超强的自信真是可怕的东西。”
岳旋巧不解,看着他忽闪忽闪的眼睛。
吴慕心从身后拿出了一个超大化妆包,拉开拉链,满包的瓶瓶罐罐似要跃出来般,岳旋巧被吓住了:“你你不会是想给我化妆吧?”
吴慕心勾唇,点头。
于是,十分钟后“快点快点?”
“你会不会化妆啊,这都半个小时过去了”
“眼皮在涂在涂就睁不开了?”
“你把我的眉毛都弄掉了三根了,三根啊?”
“两个小时过去了,丫的误了吉时你嫁给他去??”
如若吴慕心知道将来某一天,依旧的婚礼,依旧的车上,依旧的某人会在某地睁大眼睛对着自己手忙脚乱的指画道:这儿这儿这没弄好这里弄多了这个颜色不太适合我??这边还得在画一下?。也许此刻他也不会如此无言以对。
终于,在吴慕心忍下满肚子的怨气给她涂口红的时候,她猛然起身:“本姑娘忍不住了!”她打开车门,和夏风撞了个满怀,她大吸一口气:再在车里憋一会儿会昏过去的。
吴慕心拿着口红还愣在车上:似乎??刚才?她起身时?口红?。他停住回忆,想去拉住她,已晚。
教堂外的人有商界的,有政界的,有娱乐圈的,竟然也有学术界的,看着不远处拿着酒杯和商业大亨笑谈的著名文学家,岳旋巧摇摇头:“这世界啊这世界,就少了像自己这样的清流。”
刘颜柳向她招手,引来了全场所有人的目光,其中不乏年轻的富二代富三代。
只是,大家的目光似乎不对啊?
岳旋巧低头打量了自己一遍,没什么不妥啊。
周甜甜端着红酒走过来,绕着她转一圈,还用手捻了捻裙纱,眼角轻扬:“你这妆容倒真是别致啊,是知道自己丑,所以想让自己丑的更有新意一点吗?”她眼里的戏谑布满眼眶,因背对着众人且声音低弱,旁人听不见。
岳旋巧露出温婉的笑,扫了盯着她气的低语:“我乐意,怎么着?”回头怒视了所在车里某个角落的某人一眼。
“你!”周甜甜气不过,想破口大骂。
“甜甜。”温柔的能滴出水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周母走过来,笑容如阳,慈祥暖人。
“我们甜甜在家里被娇养惯坏了,看在伯母的面上,阿巧不要和她计较。”
岳旋巧听姥姥说过,她是姥姥年轻时的好闺蜜的独生女儿——东兰。姥姥闺蜜去世时,将公司的时全都交给了她和丈夫打理,不过她丈夫死得早,带着孩子,她很早就独自撑起了一家公司和整个家。是个值得人敬佩的女人。
岳旋巧微点头:“周小姐只是提醒我妆容似乎有问题而已。”
东兰从黑色手提包里拿出一张纯白色手绢,靠近她的脸,轻轻抹去唇角多出来的一抹红色,依旧温柔如水的动作,叫岳旋巧不好意思起来,心里暗道:这样温柔的女人怎么会有这样骄横的女儿?
刘颜柳走过来,和东兰母女寒暄了几句,拉着呆若木鸡的岳旋巧走进了教堂。齐信晗穿着黑色礼服,早已站到了牧师前,只是,脸上的憔悴让岳旋巧有一瞬间的恍惚,而他却笑了,很释然的笑。
岳旋巧随着姥姥的脚步向前走着,眼光是不是瞟向四周,如她所想,林璐没来,出她意料,楚若瑾也没在。她看着教堂周围布满的白色不知名花朵,笑,两个她最期盼不来的人,不来,真好。
教堂很大,竟坐满了人,密密麻麻的人头,形形色色,大大小小,年轻年老,都带着笑容。“是有多祝福呢!”岳旋巧暗自嘀咕。
刘颜柳把岳旋巧的手放在齐信晗手里,笑着说:“希望你能照顾好她。”
他深邃的目光看着他的眼,点头。
感受到他手心的冰凉,岳旋巧不好意思起来,觉得自己似乎犯了罪似的。
牧师的是一位年老的男人,头发透着银光,尚在黑白之间徘徊,不过,他的眉毛很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