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谷和李淡然二人走进耶律洪的小院时,他心中的恐慌被无限放大。
原因无他,作为一个立志要夺回朔州城的男人,他对于如今朔州城的最高长官赵谷自然是有些了解的,自从看见赵谷的那一刻,在联想到自己被人包围的处境,耶律洪哪里还能猜不到赵谷的身份。
见到赵谷的那一刻,耶律洪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挫败感。
他自问放火的计划考虑的已经十分周详了,可不想还是被赵谷识破了。
“你是赵谷?”耶律洪看着赵谷问道。
赵谷点了点头,耶律洪又似是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黄三出卖了我?”
“对。”
耶律洪苦笑一声:“我就知道,他手底下那个伙计是你故意放出来的吧,他事先并不知道你的计划?”
“对,直到现在他依旧不太清楚,我只是让他假装逃出城外,被你的人抓了后就供出守备将军府藏粮的事,其他的事情他一概不知。”赵谷道。
“我就知道是这样,那个伙计也是汉人,你们汉人是最怕死的了,他如果知道你的最终目的是我,在我面前演起戏来,一定会露出马脚的。”耶律洪一脸挫败的说道。
“看来你很了解汉人。”赵谷道。
突然,耶律洪的脸上仿佛重新焕发了生机一般,从椅子上一下子站了起来。
“还有件事,你可以告诉我吗?这样我死也瞑目了。”
赵谷和李淡然对视一眼,二人相视一笑。
“你是想问,为什么你的手下在防火前,明明已经确定了里头装着粮食,可我却敢冒这么大的险对吧?”赵谷笑道。
“对。”
赵谷冲着李淡然点了点头,李淡然随后道:“事实上,你的手下确实仔细,他们一连破开了好几个装粮食的布袋子,那几个袋子里确实也装着粮食,至于其他袋子里嘛……却不是粮食了。”
“鱼目混珠!”耶律洪重重叹了一声,跟着狠狠瞪了李四一眼,李四立刻头冒白汗,迅速低下了头。
事实上,当时李四和他的属下确实破开了好多个布袋,检查里头是否装着粮食,大概破开了十多个袋子,却发现里头都是粮食,他们这才安心放心的。
但是那十几个屋子里也只有那十几个布袋里装着粮食,其他的则多为茅草、砖石等。
换句话说,除了他们检查的那十几个口袋外,其他的口袋里没有一粒粮食。
这一点就连李淡然也搞不明白,他只是按照赵谷的吩咐做了,可他怎么也想不通,李四等人怎么就刚好走进了放有粮食的屋子里?又怎么会刚好破开的就是有粮食的口袋?
当时制定这个计划时,李淡然也曾提出担心,但赵谷只是含笑不语。
明白了前因后果后,耶律洪的脑袋很快就耸拉了下来,一副任你处置的模样。
赵谷便让士兵将他绑了起来,同时被绑走的还有耶律洪的手下,至于那些散落在朔州城内的汉奸们,也早已有人盯住了,很快就也落了网。
回到小院,赵谷让人将耶律洪关了起来,并未马上审他,而是将他晾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才让人将他带了上来。
经过一夜的牢狱生活,耶律洪已经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了,头发都打了结,胡子拉碴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恶臭。
他的精神也变得十分萎靡,就跟病了好几年的病人一样,看人的眼神涣散无神。
赵谷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自从抓了耶律洪后,他就没有再吃一粒粮食,也没有喝一口水,而且赵谷特意吩咐找一间又脏又臭又没有阳光的地方关他,为的就是好好折磨一下这个辽国贵族。
从耶律洪的样子看来,赵谷的计策很成功,他已经成功被赵谷弄的萎靡不振了,而这个时候,正是他最虚弱最无力防备的时候。
看着耶律洪,赵谷道:“耶律洪,昨天你问了我不少问题,今天是不是该你回答我几个问题了?”
耶律洪慢慢抬起头,看着赵谷道:“你休想从我口中得知辽国的任何消息,我是不会出卖自己的国家的。”
赵谷笑了笑:“耶律洪,不是我看不起你,就凭你一个小小的子爵,封地只有屁大点地方的人,想必在辽国境内日子也不是特别好过吧,你能知道多少辽国的秘密?你觉得我会问你这些东西吗?”
耶律洪脸色一红,正如赵谷所说,他虽然是皇家血脉,但和辽国当今皇帝已是隔了好几代,血缘稀薄,因此大家明面上虽然给足了他面子,但实权却从未给他,就连封地也是在远离辽国本土的地方,足可见他并不受辽国皇帝和大臣们的看中。
“那你想知道些什么?”耶律洪不解道。
赵谷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我这人吧,不喜欢参谋军国大事,反而对一些趣闻野史十分感兴趣,我听说你们的萧太后和韩德让关系不浅,几乎同床而眠,不知此事是真是假呀?你是辽国贵族,这些事你应该多少听说过一些吧?”
“你怎么会知道此事!”耶律洪尖叫道。
话一出口,他马上就后悔了,自己这一问岂不就意味着承认了赵谷所说的话了吗。
再看赵谷,他脸上的笑容已是消失无踪,转而露出了一脸杀机。
“此人已经没有用处了,拉出去斩首示众。另外,不少百姓依旧担心朔州城内粮草不够,咱们也可以和他们说明一切了。”
李淡然点了点头,随后就让人压着耶律洪出去了。
没过一会儿,朔州城一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