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湖畔,草叶上点点露珠。
帐帘一开,昊真走了出来沐浴晨光,一个深呼吸,有青草芬芳。
守候在帐外的王府太监木九微微躬身,“王爷节哀!”
大丘门的车不迟、玄兵宗的谢龙飞、天火教的高渐厚,皆在旁沉默拱手。
节哀?正张开双臂扩胸的昊真一怔,慢慢回头看向他,等待下文。
“王爷,接到家里面的书信,王妃在王府遇刺……”木九神情沉重,将这不幸消息娓娓道来。
听完消息,一向低眉顺眼的昊真宛若换了一个人,眼睑猛睁着,目露森森寒意,能感觉到一股杀机从他体躯焕发出来,气势逼人!
此时的英王,和大家平日里所见的英王,判若两人。
绷着脸颊的昊真就一句话,“谁干的?”
木九:“目前还不清楚,陛下震怒,已在京城掀起腥风血雨彻查!”
昊真哼哼冷笑,忽一声厉喝:“备马,回京!”
“且慢!”车不迟突然抬手阻拦,“王爷,您是奉陛下旨意出来办差的,冒然回京,不妥!王妃遇难固然让人哀伤,可王爷隐忍这么多年,岂可在今朝破功?这也不是王妃愿意看到的,还请王爷为大局着想!”
木九摆了摆手,“车先生,何谓隐忍?隐忍有小隐和大隐之分,小隐人人可查,真正的隐忍是大家不知在隐忍,若是遇上这样的事情,王爷也不冲动上一回,上至陛下,下至群臣,怕是都能看出王爷是个善于隐忍之人。王爷的决定没错,该回去,犯点错也没关系,虽然容易遭人攻讦,但这个时候,陛下会宽容的!一个容易犯错的王爷,才是一个让某些人放心的王爷!”
闻听此言,车不迟略默。
谢龙飞颔首道:“总管言之有理,我也赞成回去。”
高渐厚也点头,“牛有道拜托给王爷的事情已经办完,齐国地域宽广,这清查皇产的事没个一年半载是查不完的,久离京城未必是好事,正可趁机回去。”
木九朝昊真拱了拱手,迅速转身而去,吩咐人准备坐骑。
没多久,驻扎的营帐开拔,以昊真为首的先期人马已是隆隆疾驰而去……
青山郡,茅庐。
牛有道的山庄一直以来没有名字,茅庐是管芳仪取的名,有对这穷乡僻野鄙视的意思。
鄙视归鄙视,不过还是得老老实实在这里住着,也的确是比在齐京的时候自在自由的多,也不用再逢场作戏了,逍遥自在。
后牛有道觉得“茅庐”这名字不错,就用了,匾也挂了上去,他亲笔所书的“茅庐”二字。
亭台楼阁间,摆放着段虎从外面接应的装有一只金翅的鸟笼子回来,牛有道和管芳仪围着转悠。
这只金翅是晓月阁派人送来的,对方接受了牛有道的建议,与牛有道建立了直接联系渠道,有要事可用这只金翅来联系。当然,这边也给了对方同样的回礼。
“这只就不用送去五梁山了,就放这里养着吧。”牛有道拒绝了段虎的建议。
说到五梁山,公孙布就来了,带来了英王妃遇刺的消息,还有因此事在齐京掀起的风波。
“英王妃遇刺…”牛有道嘀咕,有点疑惑,英王昊真不在京城,这刺杀摆明了就是冲王妃去的。
杀王妃有什么用?是谁要杀英王妃?这个问题在牛有道的脑海中深深徘徊……
武历五二五年,齐国英王王妃在王府遇刺,齐皇昊云图震怒,血洗齐京,无辜牵涉进来的官员、商贾、平民还有修士众多,抄家者以百计,遭屠戮者以千计,上万人被罚往边军充当劳役。
有些事情虽然查不出真相,但任何有嫌疑者都没好果子吃。
晓月阁亦损失惨重,齐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君令所到之处,齐国境内大大小小的修行门派纷纷配合,导致晓月阁在齐国境内的不少据点遭到拔除,下面的不少档口遭到血洗。晓月阁胆寒,此时方知自己这边已经有不少人在朝廷的监视之下。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胆寒之余,晓月阁也只能是这样安慰自己,虽然遭遇了沉痛打击,不过隐患暴露了出来,未必不是好事,也许可免后患。
一场风波渐渐消停,已是几个月后。
皇宫侧门,一辆马车出来,车内偶尔传来一阵咳嗽声。
马车行驶在京城街头,七拐八拐,进了一座院子。
一个身穿黑斗篷的人下了车,帽子一掀开,正是邵平波。
邵三省迎接,陪同回了内院。
回屋帮忙卸下斗篷后,邵三省问:“大公子,可有见到齐皇?”
邵平波颔首,“事情成了,三万匹战马出关没问题,你即刻安排人采购。”
“太好了!”邵平波兴奋不已,对这位大公子可谓佩服的心服口服,前番在赵京已经搞定了赵皇海无极,这次又摆平了昊云图,三万匹战马完全可以长驱直入直达北州,省了运输的风险,单单在齐国采购战马是花费不了多少钱的。
他拱手敬拜道:“大公子之能,老奴心服口服。”
邵平波却高兴不起来,淡然道:“过誉了,无源之水难活,说到底,他们能答应还是看中了北州的利用价值,不希望北州这么快垮掉,我不过顺势而为罢了,谈不上什么本事,比起牛有道的无本买卖来,差远了。”
他若是知道牛有道不但干的是无本买卖还赚了笔,若是知道牛有道帮商朝宗办事还要卖钱,他怕是又要吐血。
邵三省忙道:“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