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林山其他三峰各有特色,仙临巍峨,灿星雄奇,流月秀美,但是到了乱云峰,在外看来只是被三峰掩盖,平平无奇,就算是从凤瑶城远望,也只能看见三峰的轮廓而已,乱云似乎被孤立出来一样,就算是距离仙临的远近,也是乱云最远。
天色蒙蒙,乱云峰上下来的弟子在沉默中向着仙临走去,这其中新弟子见到了山上的险恶,此一出便有不再回去的心思,而在乱云峰上待久了的老弟子就像是与世隔绝了多年一样,四处打探这周围的景色。
云笠身后不远处便是连晟铭,白灵跟在他身后不远处,她注意到云笠,目光若有若无地看向他,让云笠总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连晟铭看过云笠之后则是面无表情,似是不认识云笠一样。
在晨光洒在仙临峰时,乱云峰近四百余人全部站在高大巍峨临仙殿中,殿内灯火通明,丝毫不觉得拥挤,从大殿门口到主座台阶的距离,恐能站下千人,在主座的台阶上,还有数十人盘坐下来,正对着乱云峰诸人。
他们身上的气息虚无缥缈,见其人却难寻其息,当日收徒的白发老者也在其中,这数十人,竟然全部都是金丹境强者。
就算是在乱云峰上桀骜不驯的培元境弟子,到了这里也是大气也不敢出,大殿主座之上也坐着三个人,一人华服,看似中年,一人貌美,年若二八,一人黄袍,稳重刚正。所有人几乎不敢看着这三个人,微微垂着头。
片刻之后,那个华服男子说道:“本座愚居副门主之位,掌门师兄云游四方,门内诸事由我暂代,今日召大家来主要是为了一件事,所有乱云峰弟子均可拜师,培元境修为可拜元婴期真人为师,筑基境可拜金丹长老为师。”
此语一出,殿内哗然,就算此时副门主在上,乱云峰诸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决定震惊了,要知道,元婴真人,莫说是在春秋门这样的中等门派,就是仙宫中上等门派势力中,都是极其稀缺的存在,能在筑基期便得到金丹境修士的指点,踏入培元境便要容易许多,而对于培元境这等初踏仙途的人来说,元婴期的真人指点,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其能够在这条路上走多远。
所谓天时便是天资根骨,地利便是灵物资源,人和便是前辈经验,修仙一途,这三者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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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门中元婴真人的数目定在双掌之内,而元婴真人收徒也极为苛刻,培元境修为几乎不可能被收作弟子,而此时副门主所言却是真真切切,每一字均在众人耳中。
副门主这时站了起来,云笠注意到,在他动时,周围的天地之气丝毫未变,就像他根本不存在一般,只是那种不可忽视的灵压始终蔓延在大殿之内。
“拜师之后尔等不得回乱云峰,当作为其他三峰弟子,尔等可明白?”
他的语气虽然十分平淡,但是句句宛如天音,直透心扉,让人有种不得不应的感觉,殿下数百人同声应道:“弟子遵命。”
副门主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坐了回去,这时在殿内二层悬阁的层层幽影之下,同时出现数道令人窒息的气息,而与此同时,众人只感觉自己被一股大力向后推着,直退了数丈有余,在大殿台阶与众人所站之间出现一大片空地。
很多人茫然四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也有人脸上带着激动的神色,片刻之后,在前方的培元境弟子之中,有五人双足离地,轻轻地向前飘去。
“本座木萼真人,流月峰丹所,你们几人天资根骨尚可,即刻去往流月峰。”
被挑中的几人本在惶恐不安之中,这个苍老的声音说明了一切,五人躬身拜谢之后,便急匆匆地赶往流月峰去了,殿中那种隐晦的气息也消失了。
一连九次,最多的有十余人,最少的只有一人,这些人皆是培元境修为,云笠也见到了自己初到乱云峰时见到的那个修为极高的破衣乱发之人,更让人吃惊的是,当时与他一同进入春秋门的人,就在短短半月时间内,竟有三人踏足培元境,若不是刻意压制修为,此等天赋,也当是骇人听闻。
这九名元婴真人挑选之后,便没有了声音,剩下的就是主座之下,台阶之上盘坐着的金丹境长老,与此同时,所有的培元境弟子皆被收入门下。
这些金丹境的长老并没有急着说话,只是等着副门主发话之后才有人指出几人,与元婴真人相比,他们似乎皆是不想收徒,在他们近两百人中思索良久才会下决定,只是他们面无表情,也不知喜怒,不辨好坏。
云笠仔细数过,金丹境长老共有三十四人,大概每人都会收到五名弟子,而每一人,都是不多不少刚好五人。
转眼间站在殿内的人已经去了大半,剩下的人也只是静静地等着,云笠看到当天为他勘验根骨的白发老者也在其中,他也微笑着看了过来,紧接着他便要伸手,朝着云笠指来。
大殿之上,一直没有说话的黄袍男子却开口了,白发老者也讪讪的停了下来,只不过他依旧很温和地看着云笠。
只听黄袍男子说道:“说来我也有半甲子未曾收过弟子了,今日云明师兄召集未来的春秋人杰至此,我也不好拂了师兄好意,也破例收一名关门弟子。”
副门主云明笑若春风,道:“师弟有如此想法,实乃我春秋门之幸,掌门师兄若在,想必也会十分赞同师弟的做法。”
黄袍男子点头,站了起来,而云笠突然感觉自己被托着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