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秋山先是不解,可随即也发现自己身体的情形有异。不但那脏腑之内,仿佛似有一团火焰在燃烧,浑身上下的毛孔,亦透出了无数的血点,
而更让他惊悸至极的是,自己的身体,赫然也在变化,无数的骨刺,从体内刺出,身体也在膨胀,腹部处则似有一个血盆大口张开。
他甚至能感应到,这大口中探出的无数血肉触手与獠牙。
只寂静了片刻,葛秋山的眼中,就不禁现出恐惧之色,本能的看向了高元德:“救我!大人快救我!怎么会这样?不该的,这不可能,我根本就没有修那——”
可高元德的眸色,却是阴沉深冷,蓦然微一拂袖,一道剑光穿梭斩出!
这时那三位神师也都反应过来,纷纷出手阻止。为首的那位。更是一声大喝:“高天柱请留他活口!”
那四口灵兵,在这方寸之间纷闪交错,急速穿梭,带起了一连片的耀目寒光。
可在瞬息之后,高元德的剑,却终是避开了这三口兵刃,将葛秋山的身躯斩为数段!
而下一瞬,葛秋山的所有血肉,都开始无火自燃!
望见此景,高元德的面上,却无半点的轻松之意。不过他依旧镇定自若的剑诀一引,将那飞剑收入袖内,
“抱歉!本座收手的晚了。”
而在他对面,那三位神师也都是脸色难看无比,都已感觉到葛秋山的元神,在散化消失。
为首一人,更是冷笑着质问:“可我倒感觉高天柱,是在杀人灭口?以你高天柱的战境造诣,也会收不住手么?”
“此人是我亲信之人,一时惊怒,难以自控,此事却是本座的过错。”
高元德淡淡解释着,长身立起:“今日之事,高某也会亲自向师兄解释!”
可就在话落之前,又有一位紫袍人影,出现在了舱门之前。一双冰冷的目光直刺过来,使高元德的咽喉,骤觉干涩。
※※※※
得知船内生变的时候,张信正在自己的居室内,修行离恨天传给他的《九天雷动》。
而此时距离葛秋山身死,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
事发以后,碎星舰上包括宗法相在内的所有人都将他忘记。最后还是一位出身神海峰的神师,悄悄给林厉海透露了消息,才令张信得知了大致详情。
葛秋山融合妖魔血肉,在饮用圣阳酒后暴露形迹,被当时在场的第四天柱高元德即时斩杀!
据说宗法相已下了封口令,全力封锁消息,详情只允许在都主与司主层级以上,小规模的流传。
此事将张信的尴尬地位显露无疑,他这摘星使,固然是此次攻伐黑杀谷的关键,地位看似很崇高。可包括宗法相在内的那些高层,却都并未真正将他放在心上。如非是神海峰一脉的互助,他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得知此事。
同时也可见玄宗内部的千疮百孔,四面漏风。宗法相的封口令,只维持了一个时辰多一点。既然他都已知道了,估计这消息在军中的神师一级,已是众人皆知。
林厉海神色凝重的说着:“还有一个消息,未经证实。据说第四天柱高元德,当时有杀人灭口的嫌疑,被宗天柱封住了灵能,暂时幽禁了。不过也有另一种说法,说是那位,其实是自封法力,自请禁闭,以示清白。还有说宗天柱,已经向宗门申请。准备调第六天柱甄九城前来,代替高元德统帅别部,不过这都未经证实。”
“第六天柱甄九城?”
张信眯起了双眼:“如果那葛秋山,确实是连元神都没留下,那此事就是八九不离十。”
显而易见,在四位顶级神师面前,葛秋山没可能逃遁,甚至自裁的可能都没有。
以高元德之能,擒拿葛秋山,也是轻而易举,
“可这有些说不过去,即便高元德真有问题,也没必要当场杀人吧?”
林厉海很是不解:“那葛秋山,难道没有禁誓在身?似他这样的神师,如有禁誓加持,别人很难拷问出什么的。之前那司马信德,你们日月玄宗,不就一直束手无策?”
张信闻言,却只是哂笑不语。
“还有,葛秋山答应服用圣阳酒本身,就很奇怪了。明知自己的情况,怎还能答应服用那种东西?我要是他,无论如何都会推拒的。高元德明知他有问题,难道不会代为遮掩?”
林厉海也没想过能从张信这里知晓答案,于是又唏嘘着道:“从上官玄昊到司马信德,再到这葛秋山,甚至高元德,我看主上你们日月玄宗的形势,只怕有些不妙。”
“胡说什么?”
张信一声轻哼,神色不悦:“我日月玄宗如今正如日中天!虽有小恙,却无碍大局!你给我退下!”
林厉海心想这叫什么如日中天?说是盛极而衰还差不多,自从上官玄昊叛门,广林山大败,明眼人都看得出日月玄宗的内部,大有问题。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一礼之后,就退出了舱房,并未因张信的训斥而心生不爽。只因林厉海对他这位主上的狂妄任性,早已适应了。
有时候他恨不得一拳揍过去,可谁叫自己签了卖身契。
而当林厉海离去之后,张信就继续开始修炼《九天雷动》这门雷斗术。
所谓的雷斗术,顾名思义,就是一种以雷系灵能为主的近战斗术。
当日的魏周流施展的就是雷斗术,此人招引的华言上师,更是数万年前一位雷斗术的大宗师,几乎已登峰造极。
可当日魏周流,却脆败于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