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振侠不敢怠慢,身后亦有一口飞剑凌空而起,往那独霸刀迎去。而他身周那两张符箓,也在这刻燃烧,凌空塑成了数十道淡金色刃光,在风力的压迫裹挟之下,向前方冲击而去,由慢至快,只是一瞬,就带起了道道残影,势如电光火石。
可对面张信,却不退反进,竟迎着这两发‘金风斩’急奔往前。身形在十五级风行术的推动下,同样快到毫巅,几乎肉眼难辨!
这使白振侠颇为意外,可随后他的眼中,就显出了嘲讽之意。
四十级的金风斩,威势虽不彰显,杀伤力在同级的灵术中,却可稳入前十,几乎可直追那些极招绝式。
也正因无可匹敌,能够斩开一切的锋锐,才声势难彰。只因这四十级的‘金风斩’之前,就连空气都要被切割开来,且无声无息!
对面的这个竖子,到底是见识浅薄,大约是以为他使用的只是三十级的灵术,才敢如此狂妄,蠢到正撼这四十级金风斩的锋芒。
在他看来,此子就是自寻死路,除了被金风斩分尸这一结局之外,已再无其他可能!
直到那那些淡金色刃光,已斩至张信身前不足一丈,白振侠才觉不对。
张信已将腰间新炼的长刀‘秋水’拔出,那银练般的刀光,赫然往前凿击穿刺,竟在间不容发之际,完成种种变化,或拍或打或切或斩,竟将前方那一道道凌厉无匹的淡金色光刃,在须臾之间绞成了粉碎!
“狂刀笑舞斩天穹!”
顶着这两道四十级的金风斩,张信纵刀而行,一路势如破竹,肆意狂笑。
“渣滓!渣滓!都是渣滓!哪怕是有四十级的金风斩,你白某人还是一个垃圾废物!都给我碎!”
刀光闪烁,带起了阵阵雷音,将那最后三道淡金光刃,也扫灭无形。
而对面白振侠的脸上,早已变了颜色,眼中满含着惊悸之意。
“——第四战境,极发藏意!”
而此时在黑暗无人处,也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咦。
“这个家伙,居然就已极发藏意?”
这惊咦声情不自禁,话出口之后,那人就似觉不妥,将这音纹收束。也幸在远方的二人,正在激烈搏杀中,并未察觉丝毫异况。
而无独有偶,在数千里外,也同样有二人,在为张信大破那四十级灵术之举而震惊失神。
“看来确是第四战境,极发藏意无疑!”
脸罩面具的白衣男子,定定的注目着前方镜中的情景,直到整整三个呼吸之后,他才眸色阴沉的移开视线。
“看来这神海峰,还真是收了一个天纵奇才!以入试弟子的身份,而拥第四战境,这样的天赋,许多年都没有了。”
“我记得昔日的上官玄昊,也是入门试之后四个月,才突破的第四战境吧?”
在白衣男子的左侧,另还有一面黑雾缭绕的镜面,内中传出中年人的嘶哑之音:“那人五十七级的风灵斩,也不是无人匹敌,可就因其战境天赋,四十余岁就已登凌绝顶,神师中只有三五人可堪为他敌手。可如今这张信,居然还更凌驾于上官玄昊之上!这就麻烦了,除了战境之外,此子的体质,也几可比拟sān_jí魔灵,刀术更出神入化,已不再拘泥成招,竟全无半点烟火气。再有此人的灵体,只怕绝不止是风灵体一项,必是拥有可加持御刀术的灵体伪战境。这么算来,此子的战境层次,已是超越了白振侠两个境界,今日可别又是无功而返!”
“还未能确定——”
白衣男子微摇着头:“此子的战境虽高,灵术等级也超越二十,可终究还是有着短板。”
“你是说他的法力不足,体力不够?这倒也是,他的灵能等级,终究太低。”
那镜中之人也持赞同之意,随后他又语气一转:“继续前言,在这地窟之内埋伏十余头八臂蛇魔,究竟是谁的主意?”
“总不会是我!藏灵山上院崩溃,对你我可都没有什么好处。”
白衣男子的语声,也似是满含疑惑:“今日之前,我甚至都不知这司马信德,与邪魔有涉!不过我料此人背后,应该还另有人在。将十余头十sān_jí以上妖邪,无声无息的送入藏灵山下,这绝非是他一个小小的戒律司司主能够做到。藏灵山附近的群山法域,虽有了破绽,可还远没到四处漏风的程度,就不知这到底是门中哪一位的手笔?”
“果真与你无关?”
镜中之人却并不肯信,黑雾中一对幽深视线定定注目,直到那白衣男子显出了不悦之色,才放缓了语气:“无论是不是你,好友你都该知这次的后果如何!司马信德此人,之前历任总山擢贤堂分选司副司主与藏灵山擢贤司司主,位置至关重要,干系太多。便是你我,亦有牵涉。”
“所以无论如何,这次都不能让他被生擒,甚至招供是么?”
男子微微一叹,可语气却依旧镇静如常:“我倒是感觉,近日最好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宜。此时动得越多,则错得越多。实在没办法,就狠心剜肉,早做切割。且如今最该着急的,也非是你我。”
他这句道出,那镜中之人就陷入了沉寂,半晌之后,这才出言:“还是你见事明白,如今多动多错!既是如此,对雷照的追捕截杀,也可及早停下。”
“宗门注目,已不能不停~”
白衣男子一声轻叹,而后眼神复杂的看着镜面中的激战:“我现在,倒是有些相信宗法相的说法。”
“宗法相?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