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司主言重!”
雷照失笑,在原空碧发作之前,就已抬手将师妹止住。
“这次能将张信收入门下,确是我神海峰的幸事,也得多谢司马司主成全。”
随后雷照又从容大气的朝在场诸人一礼:“雷某身负重任,职责所在!无瑕与诸位闲叙,还请见谅!”
司马信德依旧是面无表情,似对雷照的反唇相讥毫不以为意。雷照则更不在乎,道别之后,他就领着其余几位传法堂灵师,径自行入那座宏大法阵之内。
而此时这法阵周围,气氛则是冷凝之至,周围的水汽,似都要为之结冻。而在场的众人,不但无一位开口说话,也无人主动化解这尴尬之局。只默默看着法阵周围的十几灵师施法,将这大阵内的灵纹。一一引动。
随着时间推移,这阵的外围虚空,赫然开始扭曲。雷照几人的身影在内飘忽不定,忽大忽小。直至那法阵的中央光泽渐暗,阵内那几人的身形,也突兀的消失在了诸人的眼中,
良久之后,直到此间诸多神师法座都已散尽,简倾雪才神色悠然的转身走到了司马信德的身侧。
“刚才那些话,有些失态了!此事我会告知宗师兄,你好自为之。”
十丈之外,原空碧也铁青着脸注目过来。阴冷深沉的视线,似能将人冻结。
可司马信德却毫无反应,只眼含深意的,再看了一眼身前这座大乾坤斗转阵,随后就也拂袖远离。
而此时在他的耳旁,也传出一声女子的叹息:“你刚才,也确实有些失态了。看那女疯子的模样,只怕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神海峰断我前路,本座岂能不做表示?”
司马信德面色冷漠,语气疏冷:“其实都无所谓了,也就只这些时日,她能怎样?”
“你这算是自暴自弃把?你司马信德以往的城府,到哪里去了?”
那女子不禁咯咯的笑:“其实我倒是蛮感激他们的,如不是这次的事情,只怕你司马信德,还依旧在迟疑犹豫。你现在的位置,也刚好合适,虽没能成为藏灵山上院的知事,可现在的戒律司司主之职,倒是更方便了。”
听到此句,司马信德的眼眸之中,才透出了几分着愤懑不甘,双拳不自禁的紧紧握住。可随后他就又将情绪平复,依旧未发一语。
这次他司马信德,确已输尽了所有,丢弃掉了所有的筹码。
“很愤怒么?被人视为弃子?你现在是想着要如何毁掉张信这个罪魁祸首,还是迟早有一日,你要让宗法相,让原空碧与雷照几人后悔?”
那女子悠然调侃:“不过我现在,倒是能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个雷照,只怕没法活着回到日月山。”
司马信德的身躯微震,面色凝然:“雷照?为何要对雷照下手?是因他从张信那里取得的改良灵术?此事太过突兀,你事前可知晓?是那人么?”
“就如你的猜测。”
女子语气随意,明显毫无诚意的赞叹着:“看来你司马信德,还是蛮聪明的。”
司马信德则立于原地,怔怔出神,先是意外于那一位,竟对张信的改良灵术如此重视。随即又想那四位传法堂灵师中,必有人出了问题。
这乾坤斗转之法,能在一息穿梭数万里虚空,视山川大河为无物,根本无法拦截。只有内部之人,才可破坏此术。
再如非是有近距离考察接触过张信那门灵术之人走漏消息,只怕那位也难做出判断,不惜代价去截杀一位前任天柱,传法堂的副座。
且既是那位出手,那么今次雷照,只怕还真如这女子之言,无法生返日月山。
可此时司马信德的神色,却非但不见欢喜,反而更显阴沉。
※※※※
距离藏灵山一万二千里外的一处荒岭上空,蓦然响起了一声轰然爆鸣。
当周围虚空动荡之时,雷照就已心生警兆,几乎第一时间,就使周身上下,覆盖上了一层金甲,随后又有数面淡金色的灵盾,一一现于身前。
他身后的剑匣内,也有一口三尺长的青色飞剑穿空而出,毫不留情的向身侧一人斩去。高达六十四级的御剑术,只是一旋一绞,就将此人的头颅斩裂,随后那酷烈的剑气,又将此人的残躯,震为粉尘!
可是此举,却远无法阻止周围那层虚空壁障的破碎。随着一波浩大的灵能震荡,几人周围的空间,在一阵剧烈的扭曲之后,又迅速恢复常态。
而就在下一刹那,周围四面八方,无数的雷电轰击而至!一条条浩大如龙,声势狂猛!
雷照毫无畏惧,当即灵诀一引,瞬时一尊巨大的石人,从地面拔地而出。那石人身躯伟岸,赫然高达二十余丈,将雷照与一众传法堂灵师,都护持在内。
可随后这尊石人,就在那些雷电轰击之下,整体崩溃。
也就在那些崩散的的石块中,几道犀利的锋芒,向他们四人立足的方向穿击而至。
雷照夷然不惧,御使剑器不守反攻,一道道剑气纵横,遮蔽周围十里地域,气焰滔天。不但将那些攻来的灵兵,一一震开,更将那附近山岭,斩出无数沟壑。
也在这刻,雷照听得耳旁传来一声悠悠叹息:“原来你的战境,果已至第八境五气朝元,不输于上官玄昊。”
随着这语音,雷照的那口飞剑,竟蓦然一僵,似被定在了半空,一时间动弹不能。
且不但是他,他身旁几位传法堂灵师的所有金系灵术,也一并迟滞。
雷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