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俊,过来,真乖。”有一妇人,一身雪白的轻布衣,长发挽起,一条白色的缎带将头发整齐的束在脑后。她冲着远处伸出了手。
一个小小的孩子有些跌跌撞撞的向她跑过来,然而脚步不是太稳,啪叽一声,整个人摔到,趴到了积雪上面。
似乎也不疼,小孩子爬起来,小手掌扒拉掉脸上的冰渣,迈开小步子又向着妇人的方向跑去。这次很安全的到了妇人的身边,张开两只小胖手冲着妇人要抱抱。
“俊俊好棒。”美妇笑笑,弯下腰将小孩子抱在怀里。“玩够了没有,玩够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好。”小娃娃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讨好的在妇人脸上留下一个香香。
妇人抱着孩子,慢慢朝山腰走去。
她们住的地方是山腰,不如再高些的雪景美妙,小孩子练习走路,妇人总担心他磕着碰着,想想只要穿暖和点儿,总归雪地上更让人安心。
每天妇人都会带上孩子上这有积雪的地方嬉闹些时候,临近午间饭点儿再一同回去,她要为一家准备饭食。
一路下来,来往的人越见越多,偶有相熟的还会冲着她招呼两句,临近家门口,旁侧传来一声招呼,“青婶子,又带着俊俊去山上玩了啊。”冲她说话的是个小姑娘,小姑娘绣的一手好花样,俊俊身上的小衣服就是她做的,青娥打心眼儿喜欢这个实诚的小姑娘,赶忙笑着应了一声。
青娥抱着孩子,推开了自家的小木门。
小屋不大,但一个家该有的它都齐全,将俊俊放到床上,青娥整了整自家的发,向着灶堂走去,一进去,屋里却是暖的,自家男人正在灶台前忙碌着。青娥由衷的露出一个微笑,接手了剩下的活计,“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今天猎到东西了。”男人温柔的将青娥搂到怀里,“我们也吃顿好的,而且,今天儿子都两岁了。”
“对呀,儿子都两岁了,你却难得陪陪他,就知道在我这儿贫嘴。”青娥伸手推了他一下,“别在这儿妨碍我做菜。”
男人被青娥推出了灶堂,无奈的摇了摇头,掀开帘布进了卧室。小家伙正瞪着大眼睛趴在床上,向着门口看着。
看到男人进来,立马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喋喋。”他小嘴儿开合,眼睛瞪得大大的,做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
“你个小东西。”男人心情很好的一屁股坐到了小家伙旁边,伸手拨楞了一下小家伙的脑袋。
小娃娃也不恼,小脸儿上维持着惊奇的表情,眼神儿一直跟着男人的身体转着。
男人无奈,这小玩意儿心里计较什么呢。青娥指不定平时教了小不点儿什么。正自气闷,青娥掀了帘子喊两人进屋吃饭。男人心里转着的思想登时烟消云散了,一边应和着,一边架起了小娃娃的两条小胳膊,将人给抱了出去。
刚刚在饭桌前坐定,木门传来一阵急促的砰砰声音。“梁大哥,青婶子,都在家吧,快来开下门。”
门外是海大胖的大嗓门,这人是这个小村庄里的小商人,与世隔绝的小地方没有什么利益可赚,也少钱币交易,多半都是以物易物,所谓的商人不过是消息灵通一些,谁家缺什么,哪里能找到,找他就对了,他就从中间捞点儿好处。
青娥站起来,走到门前将门拉开,和气的笑着,“有什么事么?”
“普云寺负责采购的大师下山来了,这次刚好经过我们村落,想寻云纺布,我这儿想着嫂子您布织的好,就将人领过来了。”海大胖人如其名,在这等山峦之上,整日少时肉类,承受强压,长成他那么胖也当真不容易。一身的肥肉多的似乎能够挤出油水来,跟在他身后的一个白袍男人,那男人面貌端正,看上去至少不会惹人生厌。
“可是你该知道,我不是好久不织布了么。”青娥面色尴尬,回身向屋里望了望,男人看见她有些无措的神情,也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那个白袍的男人对着海大胖打了个手势,自己站到了青娥面前,“不知道您愿不愿意给我个机会,我么详细谈一下呢?”
男人谈吐有礼,青娥也不好直接拒绝,幸好梁朝辉在家,青娥就直接偏开身子让人走了进去。
男人进去之后,看见站起来的梁朝辉,友好的笑笑,“真的有缘,我也姓梁,取义东来,我叫梁鹤。”
“你说你是从普云寺来山下采购云纺布的?”梁朝辉耳力尚可,不至于听不见几步远的距离他们说了什么。“我妻子已有三年未沾纺纱机了,您还是另寻他人吧。”
小不点儿盯着一桌子饭菜,饿的肚子咕咕直叫,小手毫不在意此刻家里有没有外人,只顾着自己快要饿哭了这个悲催的事实,小手直接向着盘子里的一块儿肉奔去。
“不知道你们要不要再考虑一下,能为远山大祭祀做衣服,是每个北国人的无尚荣耀。我这次之所以到这里来,想请您重新动手,因为我见过您的一件成衣。”梁鹤边说着,边解下了身后的蓝布包裹,里面是一件朦胧的轻衣,飘然若云四个字用来形容这件衣服没有丝毫过分。
“大祭司。”青娥惊呼一声,难以置信的掩住了口。
而梁鹤这次前来,本来当真仅仅为了这一件衣服,但是他看到了那个小孩子,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孩子只有两岁吧。那样峙浩的波动,是从这个小孩子的身上传出来的,这样的孩子,让他起了一种想要据为己有的心态,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