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耷拉这下眼皮,从黑暗的吧台后面瞅了索斯一眼,目光又飘向他身后表情僵硬的萨沙三址:
点了点头,隐约中对萨沙他们有些印象,好像是冒险者来着。
心里觉得可能是这会又增加了同伴吧,既然不是陌生人那就没什么问题,老婆婆无言地朝索斯招招手,示意他走过去。
索斯上前两步:“啊——我说老婆婆,我要住宿啊。”萨沙三人也跟着走进阴暗的门厅。
“在这儿签个字……三枚银币,一个星期。”沙哑的声音仿佛是从破烂的鼓风机里发出来的,索斯听得耳朵发麻。
他扭过头笑嘻嘻地看着萨沙,那表情就像是在说“看啊——要收钱啦,我们之前说好的……”
萨沙也很快理解了索斯的意思,匆匆上前,从怀里掏出一个紫色的小钱包,然后从钱包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枚银币,和一大把铜币,小钱包一下子瘪下去一半。
看样子即使是这么破烂的旅馆住上一周的费用对于普通冒险者来说也不算便宜了。
“嘛,反正等我有钱了会还的。”抱着这样的想法,索斯心安理得地接过萨沙递过来的一大把铜币和一枚亮闪闪的银币。
老婆婆似乎适应了冒险者们这种穷酸的支付方式,倒也没有投来什么鄙夷的目光,只是淡淡看着索斯把钱币“叮铃咣当”一通撒过来。
然后一枚枚拿在手心里,仔细数起数目来,过了半晌,她从吧台后面递过来一串钥匙,接着便低下头去,也不看索斯他们,像是回归了瞌睡状态一样,只留下一句沙哑的话。
“上楼左转,第二间房……”
“什么嘛,这么冷淡。”索斯略显不满地鼓起腮帮子,气鼓鼓看着打瞌睡的老婆婆,好在萨沙上来陪笑着将他拉走,一行人没有向左侧前往大厅,而是直接从楼梯上楼,往索斯预定的房间去了。
“请不要着恼索斯大人——这家店的老婆婆虽然这样,但不是个坏人哦。”艾薇儿在身后怯生生地向索斯解释着。
一路走来,见索斯并不是想象中那样冷酷难说话,艾薇儿也敢试着和他攀谈了。
“是呀,艾薇儿活的没错,索斯大人,那位老婆婆虽然总是看起来阴森森的,但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们在这里住宿还没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她是个好人也说不定。”
萨沙接着艾薇儿的话,像索斯解释道,他之所以后悔自己考虑不周到,想要让索斯到城里最好的旅店去住,就是害怕发生这种事情。
毕竟接触的时间还短,即使索斯目前看起来随和又好说话,但谁又能知道他心底的真实想法呢。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好在索斯看起来倒也没有太大怨念,只是脸上还是一脸不爽快的表情,沉闷踩着木头楼梯,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一步步朝楼上走去。
“嗯……我看看,往左走第二间……”二楼比一楼的环境要稍微好一些,木窗外有阳光照射进来,或许是不再有小巷两侧墙壁遮挡的缘故,能够使得阳光射进来。
但是仍然有一些更加高大的房子,把一部分太阳光给挡住了,导致整条走廊忽明忽暗,有的地方亮堂着,有的地方却黑漆漆一团,好像钢琴上的黑白键。
当然,现在和萨沙他们说钢琴什么的估计他们也不会理解吧,毕竟这个世界究竟有没有这种东西还是未知数呢,索斯一边来到第二间房的房门前,一边在心里头嘀咕着。
他掏出钥匙,轻轻插入门眼的锁孔里,向右偏转——扭开——啪的一声,门开了。
一股烟尘扑面而来,充斥着**和潮湿的气息,索斯伸出手来回扇了扇,把掀起的灰尘驱散干净,再打眼往屋里一瞅,顿时脸都绿了。
屋子里又潮又湿,大概能看出来是个简易的单人间布局,一张靠墙角的床上木头床板断裂开来,上方结满了蛛网,灰尘将原本应该是白色的床单给染成了灰色,这张床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睡过人了。
另一边是一扇窗户,窗户外面没有一丝光线照射进来,估计是在背阴面或是有什么高大建筑遮挡住了,窗前摆了精巧的小柜子。
虽然灰尘布满其间,让人甚至看不清它的花纹和木料,但起码从它四只弯曲的支撑脚能够看出来设计者的独具匠心,想必也是曾经凝聚了心血的物品。
而在靠外一点,也就是整间屋子的中心,是一张圆木桌,桌子上同样已经被厚厚的一层灰尘占据,大小大概能够容纳四到五人宽敞的就坐,除此之外只剩下些小的摆设,诸如被蛛网缠缚的衣架之类的东西。
“你们平时就住在这样的地方?”索斯回过头,用一副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这样的表情看着萨沙三人,这也让他们三个大为紧张和尴尬。
鲁尼攥紧的手心汗液向像小河一样泊泊淌出,艾薇儿着急的想要说什么,但却最终望向了萨沙,他们可从没预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萨沙满脸尴尬,他挠了挠头,然后双手急忙伸出来,充满歉意地说道;
“啊——这是我的错,索斯大人,我们换一家旅馆吧,请原谅我的疏忽,下一家我保证会是全萨纳夫里亚最棒的旅店,还请您多劳累一番……”
“唉,就别那么麻烦了吧。”索斯叹了口气,这让萨沙他们一阵心惊肉跳,萨沙此时的心情已经不能用后悔来形容了,他痛恨——痛恨当初无脑做决定的自己。
这可能和他从来没有接待过什么大人物有关,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