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动,也不想看,这个世界仿佛跟我没有什么关系。
娱乐活动也没有往日的精彩,除了斩杀自己似乎已经提不起任何兴趣。
这是何等的诅咒啊,如果有地狱,那么这应该就是了。
内心的腐烂正在蔓延,弥漫全身的阴沉似乎超过所有的悲伤。
夜晚渐渐成为我的乐园,安静而又无角色,如同空气分子都轻松不少。
那些行业更新,那些数据表格,那些理念认知,就像沉重的船锚,不仅拽住了生命之船,就连空气也被拽住。
丝毫不得动弹。
我在腐烂,我在溃散,袁长文这个角色即将消散,也必然会消散。
不真实的不存在,真实的永远不会停止存在。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根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任何东西都只是脑子里的扭曲,而且任何人只要诚实都能赞同这一点。
恐惧还在我身边萦绕,这并不是恐惧那个妖娆女子的错,而是虚假的手段和伎俩罢了。只要没有斩杀完成,那么必然会有恐惧。
因为这是让我沉睡的方法,这是不惜一切代价而故意营造的扭曲。所有的所有,都是为了让我沉睡,都是为了“我”的呈现。
根本没有一个我,如果虚假不存在,那么我也就不会存在。而恐惧就是让我不断丰满角色,来保护这个无中生有的玩意不会轻易被打碎。
浓烈的情绪就是保护伞,而追求美好,站在二元对立的某一方,那些炫耀虚荣以及奋斗拼搏等等,都只是为了角色的丰满罢了。
太多的招式,太多的伎俩,除了一个东西无法改变,你已经改变了一切。
我知道你在那里,不断的想让我沉睡。我知道你高高在上,却只是做着重复性的机械操作。
你没有情绪,你也没有思维,或者说,你并非奴役我。相反,你是我的助手,是我的盟友,是助我一臂之力不断维持着局限的好人。
不过,拿了好人卡就应该滚蛋!
死吧,这一切都没有存在的理由,虚假就是虚假。哪怕非常有意义,哪怕拥有再多的道理,但就是不真实。
什么时候,自己已经远离了社会。或者说,社会已经在脑子里无法影响我。
所谓的社会是什么?无论怎样的解释,无论多么精彩的回答,统统只是猜测,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罢了。
斩杀,被称为极端,被称为钻牛角尖,被称为“这有什么意义吗”……我不知道有什么意义,甚至我根本不知道这一切是如何开始的。
自己主动?还是命运使然?
过去的种种真的可以影响现在吗?
我此刻的性格真的跟过去有关吗?
不是“这一切都是完美的”,也不是“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而是“这一切只能这样发生。”
我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就是全部就是一切,又要如何对抗这些画面元素呢?甚至,连对抗本身也只是画面元素,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还能怎样呢?
画面元素已经呈现,没法反抗。严格来说,根本不存在反抗那个人。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画面元素,无论其做什么也都是画面元素,请问谁在反抗?
一切只能这样,没有因果关系,没有时间流逝,仅仅是正如此刻觉察到的模样。就是这样,那些所谓的可能性只是幻想而已。
用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虽然利于角色的理解,但只不过是为了稳定内心。安抚那早已觉察到不对劲的内心,仿佛这些显而易见的东西根本没有思考的意义。
确实没有意义,游乐场是为了玩耍,而不是看透所有的游乐设施都只是扯淡。在舞台上必须有角色的戏服,而脱条戏服就必须毁掉舞台和角色本身。
舞台上不会存在一个没有戏服的角色,终究会演着什么,角色本身就是虚假。而斩杀,就是自杀。
那些说辞,那些道理,那些掌控我脑子里的狗屎,都不配在我脑子里。那些家人,那些情感,那些甜蜜,同样也没有资格影响我。
火焰会灼伤我吗?我不知道。听起来很荒谬,但我确实不知道下一次火焰是否会灼伤我。
尽管画面元素呈现,以前每次触碰火焰都会被火焰灼伤。但是,我依旧不知道下一次是否也会如同画面元素呈现的那样。
毕竟,画面元素之间并无关联。所谓的“当时发生的环境以及影响因素”跟此刻的一样,就这么简单而轻率的得出依旧会被灼伤的论断,是否有些扯淡?
矛盾点在于,我不会因为我不知道火焰是否能够灼伤我,而伸手去触碰火焰。这根本不是问题的关键,不真实就是不真实,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至于角色应该怎样做,角色应该判断什么,角色应该如何生活,这些都是在虚假范围内的讨论。也许我会变成白痴,也许我会成为弱智。
待斩杀完成之后,再来处理。
面对腐烂,我可以斩杀,也可以视而不见。曾经的我就选择了视而不见,通过娱乐,通过游戏,通过聊天,通过工作,来减缓这种腐烂。
事实上,根本不需要思考什么真实,我一直都在腐烂。只不过,其程度不深,并且一有腐烂的迹象我就开始转移注意力。
腐烂最开始的时候,不就是抑郁、低沉、烦躁以及忧伤么。
角色不存在,这个世界是虚假的。而要将世界当作真实,将角色当作真实,这种无中生有是需要能量的。
偶尔出现能量未注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