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画面元素认为是整体,那么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些画面元素究竟是些什么玩意。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思维是思维吗?景色是景色吗?记忆是记忆吗?
并非思维是否真的在思考,也并非记忆是否真实发生过,而是那些东西真的就是那些东西本身吗?难道这一切不是自己的理解吗?
现在,我却无法抛弃这种理解,没法看到自己思维覆盖之下,事物原本的模样。
果然,这种情况怎么可能让生活更加美好?又怎么可能有人愿意踏上这条道路?不过,也说不清楚,谁知道画面元素会怎样呈现呢?
这个世界已经不再美好,反而增添了一股悲伤。我再也无法享受这个世界,看见的任何东西都是虚假,都会带来悲伤。
而脑子里的扭曲,更是扯淡的存在。
我的思维是什么玩意,我的记忆是什么玩意,为什么就突然被觉察到这些画面元素?
诡异的是,当我觉察到画面元素的时候,我已经是觉察到“自己觉察到这些画面元素”。似乎,我永远没法站在那份觉察的位置。
还有什么阻挡着我?
不管那是什么,都是不存在的玩意。我在沉睡,但是我可以醒来。没有什么可以阻挡真实,从来就没有东西束缚着我。
自己就像一个演员,在空旷的无垠中表演着,按照脑子里的扭曲表演着。不敢打破这一切,因为恐惧的力量实在强大。但事实上,我身边什么都没有。
甚至,连我自己都是想象出来的玩意。
袁长文很是难受,腐烂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但自己却根本不想阻止这种腐烂。如果我会死亡,那就让死亡降临。如果我会腐烂,那就彻底腐烂吧,反正所谓的完好也只是一种虚假。
我自己并不真实,没有一个我存在。这些呈现的画面元素,这些呈现的思维、记忆、躯体等等,我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玩意。
只是我认为这些是思维,这些是记忆,这些是躯体,这些是景色等等。甚至,这种区别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也就是说,自己依然陷入用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的误区。
该死,你的力量究竟有多么强大?让我不断的认可自己,让我永不停歇去解释。总是想要解释,总是想要理解,总是想要找到一个合理的猜测。
我是有多么弱智才会相信自己可以找到答案,而又是多么弱智才会放着斩杀不做去思考什么合理的解释?
袁长文很想哭泣,却是没有一滴眼泪。自己坠入湖水深处,一刻也不停歇。不断坠落,却又喜欢这种坠落。湖水肯定有底,只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坠落湖底。
这个世界仿佛跟我没有什么关系,社会不会允许我这样的存在,这种捣乱这种摧毁世界的言行,只会让我被排挤到边缘。
关键在于,我非常乐意处于边缘。脑子里的扭曲我已经受够了,至于跟别人的扭曲进行互动,加强别人的角色,互相喂屎这种行为,我才不要。
想想就觉得恶心,哪里来的这么多看法?难道不停加强脑子里的扭曲,不会累吗?哦,不会,这是一种积极努力向上,这是一种被人赞扬的言行。
而我,只是一个疯子罢了。
为什么不让我一个人继续坠落呢?
你就像一个机器,按照设定不断让我沉睡。没错,沉睡的世界非常美好,但是并不真实。而搞笑的是,真实却十分不好,黑乎乎的让人害怕。
并且,无限只有无限,不会存在任何局限。也就是说,真实那里什么也没有,所有的东西都是局限,都是这虚幻的场景。
空。
腐烂吧,袁长文深切祈求上天让自己腐烂吧。还有什么好活着的呢?又有什么好留念的呢?那些美好的瞬间,本身就不存在,这份记忆同样不存在。
为什么自己还要抓住袁长文这个角色?仿佛这些东西都不能消失,仿佛我必须是我。这记忆,这思维,这么多年的种种经历,都不能消散掉。
抓住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东西,除了一刻不停歇的注入能量,我还能怎样?仿佛自己一旦松手,就是什么世界末日的灾难。
搞笑,放手也成为一种难题,自己究竟被脑子里的扭曲恐惧到什么地步?
看看,你是多么成功,你是多么厉害。尽管我们是对手,但我不得不承认,你的厉害远远超出我的想象。不过也是,能够将虚假糊弄成真实的存在,你如果太差劲也许早就被我砍死了。
也不知道,你在其他书籍里是怎样的名字。不过也无所谓,死人不需要名字。
不放手也无所谓,袁长文突然反应过来,放手只是为了生活更加美好。坦然承认自己,坦然承认世界发生的,这就是成为更好的自己。
而不是斩杀。
没有世界,没有自己,当我将这一切都烧毁的时候,请问你还怎样恐惧我?我都不存在了,你还能恐惧谁?
袁长文这个角色都被斩杀了,还讨论什么放不放手呢?手都没有了,世界都不存在了,自然也就放手了。
这就是斩杀,反人类反社会反文明的存在。也只有这样,才能称之为“顺则成人,逆则成仙”。
也许,斩杀完成的人都不会宣扬斩杀,因为根本就没有意义。当然,也有可能宣扬,否则我又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呢?
画面元素就是这样呈现的,没有什么选择,没有什么思考。那些所谓的思考只不过是为了让世界显得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