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死吧。
袁长文的难受不知道来源何处,但就是阴魂不散的笼罩着自己,仿佛想要将体内腐烂的东西给挖出来。这种挖出来的第一步,却是破坏现有的**。
我知道这股难受也许是好事情,但终究没法改变这种难受。尽管这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但同样没法改变这种难受。
没有什么值得保留,不管是爱人还是家人。也许,还有更美好的东西在前方,也许仅仅是一片永世的黑暗。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我不愿意让自己回到从前。
也许,这就是我的设定。尽管没有自由意志可言,尽管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就不是我,尽管我根本不知道这一切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也许,这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的命运。
没人可以逃脱命运,能够逃脱的,只是别人赐予的命运,或者自己认为的命运。不管未来发生什么,都是命运。也许,这个角色注定上演一出打破命运的戏码,但这种行为本身就是命运。
总是认为自己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负责吗?有负责这个能力吗?
一个电影角色叫嚣着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真的是在负责吗?那些事件那些所谓的后果,真的是因为角色行为而产生的吗?而角色的任何行为,可以逃脱剧本的束缚吗?
我一直在犹豫,关于斩杀爱人的事情。因为已经不存在“爱”这种东西,保留爱人更多的只是一种下意识行为。
占有和控制,永远都逃不出这两个词汇。
无条件的爱,那么就意味着根本不需要任何回报。既然这样,那么所谓的爱人是否在自己身边,是否在别人怀里,都无所谓才对。否则,就是有条件的爱。
我就是想占有,就是想控制。不仅仅是对爱人,而是整个人生的所有人和事。如果在现实中做不到,那么爽点可以尽情幻想。
从另一方面来讲,想占有想控制本身也没有错,毕竟这些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我没有任何能力去改变袁长文这个角色,所谓的改变,也仅仅是此刻的画面元素跟之前的画面元素的差别而已。
严格来,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只不过一个是属于记忆中的过去,一个是属于记忆中的现在。
关键点在于,看戏人模式。
但是,我不能因为这些都是角色的言行,这些都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于是就这么简单的结束斩杀。很明显,这样就只是逃避而已。因为我并没有处于看戏人模式,我又会回到之前的那种无知当中。
当然,严格来,斩杀什么呢?我一直都是那份觉察,谁可以改变这一点么?谁可以让那份觉察变个形还是敲碎重新组合?
袁长文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难以忍受,对于角色的顽固,对于脑子里的扭曲,似乎已经达到忍受的临界点。曾经会为了面子而虚伪,会为了照顾别人的情绪而充满笑容,会想着都是家人而开导自己的情绪。
但现在,似乎别人都不再重要,只有我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其实,我早就应该认识到这一点。一个人怎么可能不自私呢?怎样才可以做到为别人着想?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所有的都只是“我认为这对别人好”,那么究竟是不是呢?
永远都是自私,也永远只能自私。有什么东西不是“我认为”呢?既然是“我认为”,那么忽略掉“我认为”,改成什么好心、善良、乐于助人、热心肠之类的,这本身就是一种自私的行为。
都是为了自己,不是吗?
试想,如果有一件事情让我很难受,很不愿意选择这样做。但最终,我还是选择这样做,明什么?难道就这样就可以明,自己是为了他人?就可以明自己是一个看重别人超过自己的人?
只不过是权衡之后的结果,选择了一个自己认为重要的选择。或者,选择了一个自己认为好承受的选择。
仅此而已。
既然是自私,又何必冠以那么崇高的名头呢?
一个善良的人,一个乐于助人的人,一个热心肠的人,一个总是伸处援助之手的人,一个为别人着想超过为自己着想的人……都是屁话。
让别人过得好,为别人着想,总是自己吃亏,这样的人同样是自私呀。因为他是为了快乐,对吧,看见别人幸福自己心里也像吃了蜜一样。
只不过,有人让自己快乐的方式是唱歌,有人让自己愉快的方式是看电影是打游戏,而有的人,就是帮助别人以获取快乐。这不是为了自己吗?这不是自私吗?
哪怕是所谓的没有选择,也是选择了一个让自己舒服的选择。比如家人被绑架,然后不得不做一个什么事情。那么完可以选择不理会绑匪呀,完可以根本不鸟什么绑架呀。
这并不是没有选择,对吧,很明显,这是有选择的。而且,还可以选择自杀呀,这个选项永远都在那里。所有的选择,都是选择了一个让自己最舒服的,或者,相对而言难受程度最的。
我的家人比什么都重要,所以当家人被绑架的时候,我会选择听从绑匪的话语去做些色和你们。这高尚吗?这有什么值得悲伤的?如果有人不在乎家人,而选择了所谓的大义,这又有什么值得歌颂的呢?
都是自私,可是,我又怎么知道什么对我好呢?基于脑子里的扭曲来判断?
袁长文赶紧将这个想法扔掉,脑子里的扭曲最好不再触碰,那些扭曲不仅仅是狗屎那么简单。还是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