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触碰真实,就是不通过思维来模拟“那份觉察”,而是真正站在“那份觉察”的位置吗?
或者说,自己变成了“那份觉察”?
这些猜测没有意义,就算再合情合理,也无法改变这仅仅是一种猜测。
思维属于虚假,那么也就是说,思维永远没法触碰真实。或者说,触碰真实的不会是那份思维。那么,这份越来越精简的思维是怎么回事?
佛陀、耶稣这种虚假角色的思维,又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当佛陀耶稣触碰真实之后,那份虚假的思维似乎也知晓了整个情况?于是才有那些话语那些门徒,如果思维没法知晓整个情况,如何传达所谓的修到真实呢?
我不知道,所有的解释都只是猜测。就像觉察到的画面内容一样,很容易猜测确实有一个真实的角色存在于这个真实的世界,因为这样很容易解释很多事情。但这也无法改变,这种解释仅仅是猜测。
一种未经验证的猜测。
事实上,“客观事物真实存在”这种猜测根本没法证明,只是这种假设很合理很容易解释。但不知道就应该有不知道的态度,问题不在于是否真实存在,关键点是为什么我要将其当作真实存在?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至于觉察到的画面内容是如何产生的,以及为什么会有这种画面,这些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没道理角色的思维可以弄懂一切,所以搞不明白就搞不明白了。
总是以为,必须知道所有的已知条件才能推导出结果。但事实上,这种所谓的已知条件,这种所谓的推导本身就是一种猜测。
如何才能让角色死去?
之前还想着,要不要继续或者什么前进不受我控制,但此刻我根本不想去了解这些,角色死掉才是唯一的想法。
为什么袁长文这个角色还不死呢?
事实上,这种问题都是扯淡,我只是觉察到这一切的画面元素,我怎么知道袁长文这个角色为什么没有死掉呢?
可是,我想死啊!
不是离开这个世界,而是脑子里的扭曲让我难受,那些拉扯明显让人不舒服。为什么没人看见?为什么没人小时候就告诉我?
可是,这种“为什么”本身就是一种扯淡。都是觉察到的画面,哪有什么为什么呢?
袁长文忍不住再次落泪,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落泪,也不记得之前的泪水究竟落在哪里。
死亡并不可怕,但我就是没有放手。就像内心深处总有一股紧缩感,自己不敢放手,如同不敢畅想家里被偷一样。而那份轻松感袭来的时候,什么也不害怕,就算一切皆无也是很不错的体验。
我还没有完成,所以继续前进。
袁长文莫名头疼,说得轻松“继续前进”,请问如何前进?这份思考又要如何丢弃?
很难想象,这不是我在思考,只是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在思考,甚至仅仅是觉察到有这么个思维活动。谁知道这是不是属于袁长文这个角色的?或者是跟别人共用的?也许这个别人在几亿光年之外?
我很想用看电影来形容,这部电影太过于逼真,让我沉浸在电影里无法自拔。由于自己是“超级vip”,所以可以无延迟的感受到角色的言行举止。
但这个比喻的问题在于,有一个看”电影。这依旧是角色的存在,就像黑客帝国里面,沉睡的人是可以醒来的。可是在这里,是没法醒来的,也不会有个角色具有“看”或“觉察”这种能力。
完全不同于这个虚假的二元世界,有一个角色拥有觉察到其他事物的能力。在真实之中,一切都是那份觉察,那么就不会存在一个“我”有份“觉察”这种说法。
因为也没法像听一首歌曲那样,是角色一直在听。这就是整件事的矛盾之处,也是我始终无法想明白的地方。就算理论上知晓,也无法做到像听歌那样觉察自己的思维。
所以,触碰真实就会变得像听歌那样吗?
我不知道,但是这份情绪来得突然,以至于自己完全没有任何预料。而且情绪仿佛有些不同,导致自己连斩杀的方向都找不到。
总不可能斩杀这份思考吧?
先不说什么斩杀这份思考,自己又要如何用这份思考去斩杀脑子里的扭曲。关键点在于,如何斩杀这份思考。
之前那么多章,一直在用思考斩杀脑子里的扭曲,用这份思考看到自己的荒谬,看到自己将那些假设当作真实。请问,如何斩杀这份思考?
如果仅仅是努力不思考,那么很明显自己做不到。而且,努力不思考跟努力静心,努力鞭笞自己,努力忌口这些扯淡的行为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都是围绕角色打转,有什么用处呢?
将角色修剪得再漂亮再丰满,也没法触碰真实。
因为角色的存在就是阻挡真实,只要将角色清除才能触碰真实。否则,角色善良邪恶还是独树一帜,都只是阻挡真实的虚假。
这份思考!
该死!
我实在不明白,如何斩杀这份思考。想想之前脑子里的扭曲,通过思考自己看到这些所谓的知识都是扭曲,而且全部建立在恐惧之上。那么,自己自然不会继续相信,至少努力不去相信脑子里的扭曲。
但是这份思考,我又要如何去斩杀呢?
矛盾点在于,斩杀这份思考的只能是角色的思考。因为真实无法变成虚假,那份觉察是没法变成虚假的,当其变成虚假的时候,就已经是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