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矛盾,都在于角色的认知之上。如果没有任何认知,那么就不会出现任何矛盾。所有发生的诡异事情,所有的不合理事情,都会变得正常无比。
因为我没有任何认知来进行判断,事情发生了证明事情只能这样发生,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脑子里的狗屎会认为,“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尼玛本身就是局限本身就是扭曲,还妄图让整个世界按照自己卑微的理解去发生,还有什么比这更扯淡的吗?关键是,任何时候,自己都在这样做,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我的担心,不就是因为在自己的认知之中,会推断出一些不好的未来。那么,凭什么自己的推断就会发生?哪怕是用刀割伤自己会疼,这也仅仅是一种猜测。
我不会承认所谓的猜测概率,因为概率这玩意本身就是不存在的,本身就是无法全知全能而产生的词汇。假设能够全知全能,那么根本不会有概率,所有事情都是必然。
按照脑子里的扭曲来选择来生活,简直就是一种折磨。我还没有彻底摆脱扭曲,但越来越厌恶脑子里的狗屎。因为脑子里的认知是局限的,所以按照脑子里的扭曲来选择,总会有漏洞总会发生担忧。
都是谎言。
建立在虚假二元世界上的谎言,让我可以不去理会角色的虚假,不会理会世界的虚假,不去在意那份觉察。只是跟随社会主流价值观去生活,如同僵尸一般的行走在世界,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嘛。
就算打破模板角色,成为自定义角色,成为一个自由成长、无限拓展、四处玩耍、不被别人的价值观所控制、轻松不害怕生活等等,依旧是虚假的角色。
我很想成为自定义角色之后,就此止步,然后开启自定义人生。但不知为何,总是会思考总是会想要触摸真实。感觉就像被无情的挤压,自己除了打碎一切虚假之外,别无他法。
每次难受降临,自己如同疯狂的机器一样运转,拼命想要寻找出路。好不容易,在大山压死自己之前,看透那层虚假,于是得以短暂的轻松愉悦。过不了多久,这种难受又会再次降临。
如今,难受的强度在降低,我很想宣称自己快要斩杀结束。可惜,谁知道呢?
很轻松,忍不住想要跳舞,哪怕听着汽车的碾过地面的声音,都想要配合节奏舞动。我以为一切快要结束,但是,也许自己正在被恐惧那个妖娆女子控制,不自知而沾沾自喜。
完全有这个可能。
否则,我为什么还没有完成。
这就是最好的证据,其他什么解释都是一种粉饰,一种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我很想彻底放松,任由生活的流动带领我前进。可惜,自己做不到,角色才不会任由自己被斩杀,永远都在证明自己是真实存在的。
这应该是角色的根本设定,永不停息的求生。
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用求生来解释。而且,一旦停止求生,角色就会渐渐烟消云散,如同漏气的气球一样。
哪怕是什么云淡风轻的人物,什么淡泊名利的,什么自定义角色,都是角色在求生。只不过,这种求生被压制在很低的一种界限,而不是像曾经的我那样,如此疯狂的按照脑子里的自我定义来丰满角色。
永不停息。
一旦角色损失一些东西,就会非常难受痛苦,仿佛自己要死掉一样。但当形势强于人,不得不失去那些东西之后,自己依旧活着。这算什么?自己吓唬自己吗?
关键是,我跟袁长文这个角色之间毫无关系。甚至,我根本不能确认,袁长文这个角色是不是如同记忆中那样的存在,是不是经历了记忆中的种种事情。
角色必须死,但问题在于,角色如何死?
天啊,我的脑子估计真的有问题,如何死?什么时候,这也算是一个问题了?
还有什么是我认为不能发生的?或者说,还有什么是不愿意看见其发生的?
老妈。
说好听点,我是担心老妈忧虑我的现状。事实上,我根本不敢把自己的现状告诉老妈,怎么说?你儿子快自杀了?
不敢说的原因,有羞愧。堂堂帝国第一人,如今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你看,用“沦落”这个词语,本身就意味着我自己也看不起自己如今的现状。那么,我看得起什么?
很明显,相对而言,就是曾经的辉煌。尽管不是帝国巅峰,但依旧是大部分人仰望的存在。而且,那个时候的自己,展现出仁慈、友善、不抱怨、和谐等等一些优异的人格善良。如同,将拼好一面的魔方朝向外,不在意其他面的错乱。
当然,也没人敢在意。
我依旧在认同曾经的价值观,依旧在相信脑子里的扭曲,依旧认为人生就必须做点什么,依旧幻想着自己走向人生巅峰。
最深处,恐惧“角色不存在”这个事实。做任何事情,都是为了丰满角色,都是为了让角色认为自己是真实存在的。一旦确认角色是虚假的玩意,那么还未角色的一切担心什么?
袁长文脸部抽搐,感觉自己就像一根橡皮筋。这一头想将自己拉回过去,另一边则是想让自己触摸真实。
哪一边会胜利?
都不会胜利,因为橡皮筋根本不存在,角色就是虚假的。所以,角色斩杀结束也好,角色回到过去的扭曲状态也好,都是虚假不存在的。
这些,都是那份觉察幻化出来的泡影。
说这些没有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