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谁还能要求更多?
袁长文不知为何,拖地的时候突然开心起来。这一次,情绪的转换相当迅速。晚饭轻松,快打烊的时候难受,然后就在没过多久,自己竟然在拖地的时候变得开心起来。
这不是什么换了个思维,也不是什么改变看世界的角度。没有什么新的观念替换旧的观念,而是观念直接消失了。
好吧,我知道什么呢?这些不过是猜测,不过是角色残留下来的思考模式。不停的思考,不停的分析,将整个复杂的世界切割得支离破碎。然后那些这些碎片,人类宣称我们已经破解了种种奥秘。
为什么帝国的科技如此发达,为什么大家事事都想找寻科学来解释。就是因为在人生中,没有什么不是科学不能解释的。
我的人生,我想寻求的大部分答案,都是科学可以解答的。恒星、中子、质子、神经细胞、微量元素、空间跃迁等等,我的问题都可以被科学解答,所以我为什么要质疑科学?
天啊!
这跟母星时代的文艺复兴之前,多么一样啊!
那时的人类,所有的问题都可以通过教会得到解释。不管是天气、庄稼还是人生疑惑,所有的问题都可以通过教会来解释。那么,谁会去质疑教会?
现在看起来,质疑教会的人就是勇者,那些无条件相信教会的人都是愚昧。
但是,在当时看起来呢?质疑教会就是异端,就是不允许存活在世界上。而崇拜教会,就会得到奖赏。
难道跟现在有区别吗?质疑科学的人都是疯子,崇拜科学才是正道。
自己不相信科学?
袁长文扪心自问这个问题,这么多年科学教导,帝国科技的发达,这些都是有目共睹的进步。我们从母星飞向宇宙,如果仅仅靠教会,能办到?
谁知道呢?
说不定教会编造一个什么神,或者什么神仆,专门沟通上帝赐予的力量,专门解释万物之类的。
谁知道呢?
会不会就是这种重复性的正确,让自己迷失在其中?得以轻易欺骗自己,让自己不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毕竟,苹果落地,谁会怀疑呢?就算我们知道,苹果落地一万次并不代表,下一次苹果依旧落地。但是,我们还是不由自主的相信,以及肯定,苹果下一次会落地。
这是一种高明的欺骗,让我明明把一种假设,认定为一种肯定。而渐渐的,对这个世界毫不怀疑,于是坚固的世界存在于我之外。
同样的道理,袁长文这个角色也渐渐成为真实,就像桌子、地板那些真实。如果较真,我们如何确定这些东西是真实的?
没法确认。
不过,谁又关心这些事情呢?如果不是被逼上无路可逃,谁会开始斩杀?
要么ròu_tǐ自杀,要么开始斩杀那些虚假。然后发现,尼玛所有事情都是虚假的,除了“我存在”。
还有什么好玩的呢?这个世界存在的意义荡然无存,我失去追求意义的动力,一点都不好玩。
可是,曾经的自己被恐惧束缚,根本不敢动弹,这好玩吗?
反正角色已经死了……
“哈哈!”
袁长文突然笑出声来,自己已经讲过多少次“反正角色已经死了”,结果角色非但没死反而不停在骚扰我。
此时此刻,轻松感围绕自己,不担心不忧愁,甚至就想这么躺在地上,任由时光流逝。
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说不定自己躺下之后,过不了多久,难受又会再次袭来。自己就只好圈伏在地板上,任由难受拉扯。
如果真的有那不知名的力量在控制这个世界,那么自己现在的状态,应该就是角色死去然后回归那不知名的力量中。随着那流动,缓缓流淌。不用自己改变航道,也不用自己划水游泳。
一切,都交给那不知名的力量。就像水流一样,自己没有任何主张,随着纹路流淌就好。自己此刻就是如此轻松,那些烦恼还在还想进来,但似乎有一层保护膜包裹着自己,那些烦恼根本找不到入口。
自己还不太熟悉,找不到那流动的趋势。就像一个小孩,慢慢摸索这个世界。不用思考来权衡,而是跟随流动前进。
流动在哪里?
不知道,这需要感受,需要学习。
咦?我的斩杀结束了吗?之前不是还认为,没有开始来着?
依然还有自我定义,我还在抓紧什么,一定在抓紧什么。
“你在笑什么?”高级咖啡师问。
袁长文:“没什么,就是突然有点想笑。”
高级咖啡师:“拖了地,就把门关了。等我把钱算清楚,然后今天就结束。”
袁长文应了一声,拖地之后将凳子放在桌上,然后把外面的太阳伞收掉。整个一天的营业到这里,算是结束了。
…………
夜晚,总是让人遐想无限。
不过,夜色才是主流颜色。外面的宇宙,都是这种颜色。只是因为星球的大气层,才使得蓝天这种东西存在。
看习惯了蓝天,这种常态的漆黑就会让人有种别样的情绪。也许是略微有些恐惧,也许是震撼,或者是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咦?
自己明明不相信科学,为什么所有的解释其实都是科学的解释?
难道说,自己还是不由自主相信科学?
科学是对万事万物的归纳总结,是对规律的发现以及运用。那么,万事万物本身真实存在吗?规律本身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