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长文再次臣服,再次体验到那种轻松感和自在感。如果这种感觉可以保持一辈子,那才是真正的人生。
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小心谨慎恐惧焦虑,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
整个社会都在推崇奋斗,要对抗负面情绪,不要趴下站起来,不要被打倒,你是最棒的。坚持,每天多进步一点,不要在奋斗的年纪选择悠闲。
这是社会的问题?
不,是自己的问题,一切都是自己的问题。
曾经的袁长文还会问苍天,这个世界怎么了!
想想就觉得好笑,关世界什么事情?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内心,世界就只是世界而已,社会也只是社会而已。
说得好像社会变美好了,自己就会幸福快乐一样。
狗屁!
袁长文敢断定,自己若是不改变,随便社会怎样,自己还是会焦虑恐惧。
想想现在七十岁的老人,四十年前,他们三十岁。那个时代多么辛苦和恼火。他们会想什么,是不是期盼每天都能吃上肉?
看看现在,衣食无忧,但那些老人真得就活在天堂一样?
不,每天依旧抱怨这个抱怨那个,或者对这件事忧愁对那件事烦恼。
一切都是自己的问题。
再说,世界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谁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而自我编织的定义,属于虚假范围。
但对于袁长文而言,这个虚假的,比真实还要真实。放手多少次,斩杀多少次,到现在依旧牢牢占据在脑海中。
自己可以不在意太阳系有九大行星还是八大行星,但别人不能反对我的意见,反正我不能错。
自我编织的定义,“我是一个有梦想的人”,所以一旦有人说梦想可笑,或者讲述一些很现实的东西,“我”就会反感难受。
但这不过是自我定义,可以切换的,是虚假的啊!
袁长文发现自己也许还有很远的路需要走,斩杀自我定义似乎才刚刚开始。
又尼玛刚刚开始?
(当初以为快要结束,却发现根本没有踏出第一步,现在又来?!)
【也许吧,谁知道呢?】
(别再浪费时间了,想想人生几十年,这样不划算。到时候,别人多有房有车,孩子都长大了。自己却什么都没有,没房没车流落街头,很棒么?)
【臣服,反正自己也不能控制什么,老天怎么安排我就怎么过吧。】
(消极!我们要积极起来,要创造世界,要发挥主观能动性,为自己的未来打拼出一片天地。)
【不了,我现在很好,没有焦虑没有恐惧。我很久没有这种状态了,似乎这才是生命应该有的状态。】
(放屁!不愿意奋斗就直说,找这么多借口。不就是没法赚大钱,所以才转移方向,什么生命本质、臣服,都是在放屁!)
【也许吧。】
(如果身家千万,自己还会想着什么臣服吗?拉倒吧,不过是loser的借口而已,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就跟要成仙飞升了一样。)
【是啊,如果自己真的那么有钱,也许永远不会走到这步。没有宝珠的及时满足,朝着梦想奋斗这条路本身就充满了意义。】
【可惜宝珠是及时满足,省去奋斗的艰辛,也省去了珍惜。但现在,我很好,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自在。为什么我还要去打破这点呢?】
(为了将来的美好人生,当自己赚了大钱,就可以好好享受人生,就可以真正轻松自在逍遥人间。)
【是吗?】
“恭喜小友。”
老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袁长文笑笑,说:“你知道?”
老张笑着说:“虽然老夫修为不在,但这份眼力还是有的。小友已经迈出这一步,剩下的就是不断坚定,直到打破金丹。”
袁长文:“哦?你能看到这一步?”
老张点点头:“无为,这是修真的第一步。然后不断抛弃别人施加的影响,不断舍去那些并未经过自己探究的理念,修到真实,碎丹立道。”
袁长文:“可是,我并没有金丹呐?”
老张摆摆手,示意不用在意这件事情,说:“金丹是我们那的说法,在这里,你可以想象成一个完美的束缚。金丹代表了他所知的一切,都是朝廷给予的,他善良他向上,他是整个社会的模范。但这一切,都不是他自己的真实。”
袁长文:“那什么才是他的真实呢?”
老张:“你认为什么是真实,什么才是真实。其他的,不过是朝廷或社会的影响,那些也许是别人的道,但不是自己的。用别人的道来束缚自己的路,是最为愚蠢的。”
袁长文:“那老张,你的道是什么?”
老张略微感叹,说:“老夫道心破碎,徒增笑话,不谈也罢。”
袁长文没有继续问,看起来是伤心事,转移话题道:“金丹,是在丹田的位置吗?”
老张有些犹豫道:“理论上是的,但,这里没法修行功法,老夫也不好确认。”
功法?
这可是活生生的修真者啊!
袁长文笑道:“老张,你的功法还在吗?我可不可以试着修炼一番?”
老张:“老夫把全部的功法心法道法,写下来放在图书室。你想要自己去拿好了,但别抱太多希望,毕竟老夫重修也没有效果,更何况你从未接触过这些。”
袁长文点点头,想想也是,若真的可以修行,凭借老张曾经的修为,不说重回巅峰,至少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