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为什么要这样呢?有什么区别吗?”
袁长文:“区别就是,讲话的这个是袁长文,思考的这个也是袁长文。”
光头:“那你在哪里呢?”
袁长文:“你说的那个‘我’,袁长文也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是什么。继续,继续聊天。”
光头有些跟不上节奏,一个人不说我,以第三人称使用自己的名字,怎么都觉得是恐怖片附身的感觉。
“那啥?你未来有什么打算?”
袁长文:“袁长文暂时没有什么打算,你呢?”
光头:“我呀,我准备出去之后,好好带女儿去游乐场玩一玩。其实也不怕你笑话,我曾经梦想走遍世界,看看世界不同的人们和风俗,品尝不一样的食物,而不是呆在一个地方。”
袁长文:“那你为什么不去呢?”
光头叹息道:“怎么去?我还想着带上女儿,用这些年攒的钱,带她到处去看看。看看雪山、看看海洋、看看外国人是怎么生活的。可是,社会很现实,攒的钱用完之后呢?”
袁长文:“恐惧啊!我看见你被恐惧包围,这一切都不是你。你刚才自己也承认了,为了不是‘你’而被苦苦拖着走,难受啊!”
光头:“现实就是这样,不是吗?”
袁长文:“去尼玛的现实!这些都是恶魔的欺骗,你看不到吗?!就是不想让我们看到真实!嘿嘿,可惜啊,已经晚了,你再也无法欺骗袁长文了!”
光头没接话,只是想起自己的那些梦想,有些哀伤。
袁长文:“嘿,袁长文问你,如果你马上就要死了。不是很久之后,也不是一年之后,就是下个星期。下个星期你就要死了,你会去做世界旅行这些事情吗?”
“当然会去。”
袁长文:“那你为什么还不去做呢?”
“我……”
光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