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里。
聊起老一辈的事情,不由感到唏嘘,仿佛时间的力量就这么猛地打在身上,然后茫然不知所措。
袁长文叹了口气,说:“老一辈的情仇,我们也不是很了解,我只知道当时似乎在意大利的攻占区。后来,师傅上了战场,你爷爷回到澳大利亚。再后来,我成了师傅的徒弟,跟随师傅学习杀人技巧。”
公子哥也是伤感道:“也许,没有上过战场的我,永远无法体会这种情感吧。”
袁长文点点头,说:“听师傅说,你爷爷所在的小分队似乎有个约定,每年的五月九号,约好在爱丽丝喷泉集合。见面、聊天、喝酒。只是,七年前,我正好过来。陪你爷爷在爱丽丝喷泉坐了一整天,却没有一个人来。”
躲过了子弹,却没躲过时间。
那天,我带来的,也是师傅的死讯。
唉……
袁长文岔开话题道:“不说这些,都是伤感。今天在这庄园,我正好实地教学。你看看,如果你是狙击手守护这座庄园,你会隐藏在哪个位置?”
公子哥不假思索道:“当然是最高的隔窗……不对,我能想到,敌人一定也能想到,他们肯定会首先关注隔窗。这样的话,哪里最合适呢?”
袁长文笑笑,说:“的确如此,屋顶隔窗的视野最好,但也同样最容易被人注意。这样,你找个热气球来,我们在天空给你指点攻防。”
…………
…………
袁长文,十三岁。
这是一栋高层写字楼,22层,地处法国。
目标人物在里面,是一家跨国医药企业的大股东。
袁长文跟着师傅,主要是学习和体验。
咔嗒!
一声轻响,整栋建筑的电力全部切断。
嗡!
一瞬间,大楼的备用电源启动,电力恢复。
大家看着熄灭不到一秒中的灯光,耸耸肩,也不在意。
而位于十九层的会议室,则是另外的供电线路,毫无影响。
目标人物正坐在会议室,门口四周楼梯,也站着黑衣保镖用耳麦保持联络。
楼顶有人,楼底也有人,建筑周边街道也有人。
很明显,目标人物似乎知道自己身价不菲,似乎知道有人蠢蠢欲动,在安保工作方面毫不吝啬。
任何不明人物,要靠近会议室,都不得不面对这些职业保镖。
而会议室的窗户,也做了防弹处理,并拉上窗帘,防止狙击手的远距离狙杀。
“刚才楼下断电,派人去看看怎么回事。”
“收到。”
不一会,消息传回。
“电梯电源故障,峰值电流过高,引起整个配电室的空气开关自我保护跳闸。经理已经打电话,找维修队。”
“收到,保持警惕。”
经理打电话给电梯维修公司,这种问题属于保修范围,不用花钱。
电话接通,对方态度很好,保证一会就到。
十七分钟后,维修队两人,穿着卡其色的工作服,背着大挎包,到达现场。
赫然是袁长文和师傅。
经理不知道,电话线早就被劫持,接电话的是师傅。
来的维修队,自然也是师傅和袁长文。
师傅叼着烟,满身机油味,打开电梯门,并布置好黄色的警戒线。
伸进头去,电筒照照,师傅说:“袁,把东西拿上。我们上去,电梯在二楼,我们去三楼。”
袁长文小小的年纪,特别显眼。
“抱歉,请问这名小孩是怎么回事?”保镖尽职尽责,一丁点异常也不放过。
“我徒弟,怎么,想告我使用童工?”师傅叼着烟,斜着眼回答。
“抱歉,这是我们的职责,我想,我要盘查一下这小孩。”保镖依旧没有松口。
“好啊,没问题。反正我的薪水是按小时支付,随意盘查,最好盘查几个小时。这样,我就可以算成1.5倍加班费。”
师傅叼着烟,根本没有阻止,甚至已经走在一旁准备躺着休息。
袁长文则是站在那,微微有些紧张,并不是真的紧张,而是师傅说这个时候应该表现出紧张。
不是没有漏洞,手上的茧子,身上的刀伤,都能说明一些问题。
但同样可以解释,不是么?
比如混混要挟,比如醉酒打人的赌徒父亲。
保镖并没有想当然的让开,忠心耿耿检查着挎包,还摸摸袁长文的身上,看看有没有藏匿危险物品。
当然藏匿了,只不过没在身上,而是绑在电梯轿厢顶部。
“可以了,抱歉,给你添麻烦了。”保镖站开,微微道歉。
“唉,这么快?”师傅叼着烟,一脸失望说,“还指望着你,今天多赚点好去喝一杯。”
两人来到三楼,保镖并没有跟上。
但通知了在监控室的同伴,让他时刻注意三楼的两个维修工。
师傅打开电梯门,看看电梯井的情况,说:“袁,在这里等我。”
说完,师傅迈进电梯门,抓着绳索慢慢下滑。
很快,落在轿厢顶端。
师傅解开绑好的绳子,将事先藏匿的仪器贴在电梯井壁上。
每个建筑都有自己的固有频率,一旦外界施加的振动接近固有频率,甚至其几乎一致的频率时候,建筑就会发生大规模的振动。
比如现在,建筑开始清微晃动,然后这种晃动渐渐加大。
以至于,“快跑啊!地震啦!”
“快!快!”
“不要拿包!”
“不要走电梯!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