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微妙的误导在于,并非坐着不动。因为“不动”也是一种选择,一种事先的选择,并且相信“坐着不动也能成功”这种扭曲而产生的。
这跟相信“努力就能成功”于是选择努力,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而丢弃脑子里的扭曲之后,怎样的行为都无所谓。不会再去依靠猜想言行思维的结果,去做出某种选择。
也不会去问自己的言行思维究竟能不能达成目标,这一切都变得自然而随意。
仅仅是做罢了。
意识更加重要,而不是自己做出了什么言行。
而我现在的世界观完全相反,不管内心想什么,反正做了就会有收获。就像不管我内心多么不情愿,当我把苹果从手中扔出的时候,自然就会导致苹果落地摔碎。
当然,这依旧只是对于虚假的扯淡,想要角色过得更好,更加轻松。
这并非真实,意识也不重要,怎样生活都没有错误。
只是我,厌恶脑子里的扭曲而已。
看吧,果然只是个人喜好。
没有什么好说的,就算是斩杀也只是扭曲,该扔掉就要扔掉。那种牢牢抓住,以为某些东西重要的看法,只是情绪化的产物罢了。
诡异的是,当我认为意识不重要,内心不重要,言行思维都不重要的时候,就已经变得让意识占据主要。就像当我认为“无执”并非重要的时候,就已经达成了无执。
用“意识就是一切”似乎更加容易理解,但会容易误导“思维就是意识”。用“那份觉察就是一切”呐,则需要重新定义很多词汇,比如什么画面元素之类的。
我对自己的行为没有异议,至于画面元素如何呈现,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仇恨虚假,于是斩杀。至于能否斩杀完成,会不会无用功,这一切是不是在逗我玩,我都无从知晓。
脑子里的扭曲会问,既然都不知道有没有效果,那么为什么还要斩杀呢?
而答案就是,我根本不知道任何效果。我没法找到一个有效果的行为,没法确认某种行为可以带来怎样的结果。
只是斩杀而已。
或者说,放弃斩杀也是一种斩杀。
我知道脑子里的扭曲是扭曲,我知道那些因果关系都是扯淡,这已经就是斩杀。
角色始终都是虚假,不仅仅是脑子里的扭曲,而且角色的存在本身就是虚假。没有必要始终在角色的层面上纠缠,这只是一种拖延战术。
想要整理清楚角色的相关内容,只是扯淡,只是一种转移注意力的手段。不真实,然后就抛弃,就是这么简单。
当然,情绪不会允许我的丢弃,那些东西都是构成角色的重要组成部分,怎么可能轻易丢弃。这不重要,尽管我想要摆脱脑子里的扭曲,但是否摆脱并不重要。
因为角色怎样都不真实,并没有伤害到真实,也终究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朋友的存在有什么意义?我不知道。
袁长文觉得自己对于朋友似乎根本就不上心,那种这是我朋友我必须怎样的想法,正在逐渐远去。
不再愿意去跟脑子里的扭曲打交道,不管是我的扭曲还是别人的扭曲,那种毫无根据的肯定句完全是被情绪所包裹。我自己的情绪拉扯就是恶心,就让我感到厌恶,而别人的情绪拉扯更是让人不舒服。
我不会认为人脉关系有多么重要,因为那种想法已经被我砍死了。
事实上,每个人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高低之分,那只是脑子里的扭曲得出的玩意。而且,就算有人认为具有高低之分,也是无所谓的事情。
每个人都是脑子里的扭曲营造出来的东西,所以具体那些扭曲是什么,都不重要。角色就是虚假,在虚假之中分高低没有必要。
哪怕角色脑子里没有扭曲,哪怕角色顺流,也不会存在什么水平层次的不同。自定义角色并没有比模板角色更厉害,只是人生的耍法不同,只是画面元素如此呈现罢了。
老妈也不是什么必须存在的玩意,那种必须孝顺的扯淡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斩杀了亲情,确实不会受到亲情的拉扯和羁绊,但同样也无法感受那种亲人之间的情怀。
亲人、家人、朋友,对我来说几乎变成了陌生人。我不会因为脑子里的扭曲而特意做出什么行为,就算还有相关扭曲,我也要斩杀而不是顺从。
每个人都是依照脑子里的东西来行事,改变了脑子里的扭曲自然会导致言行思维不一样。并不是什么勇敢或者努力,仅仅是脑子里的扭曲所带出来的玩意。
我不应该在这上面浪费时间,听起来很不错,可以探究人类的心理机制什么恐惧之类的。但是,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我怎么知道大家都是按照脑子里的扭曲在行事?
甚至,我怎么知道我的思考跟言行之间,存在关联?
这种探讨没有任何意义,也许可以假装这些是真实,但对于此刻的我来说,只是一种阻碍。我还没有斩杀完成,脑子里的扭曲还在嚣张,那么没有理由让这些扭曲继续存在。
烧掉这一切,毁掉这一切,没有什么值得存活,包括我自己。
让自己燃烧,让自己被社会遗忘,让自己成为疯狂的毁灭者。
我没有什么想要抓住,根本就没有一个我,还要抓住什么呐。
如同游戏中的角色,却没有操纵者,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死亡、吞噬、难受、低沉,这些负面情绪并没有什么不好。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