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阳光普照大地,白墨临早早起来,蹑手蹑脚地靠近正睡得香甜的淑言。
只见他手里握着一枝毛绒绒的狗尾巴草,嘴角挂着一抹坏坏的笑。他蹲在床沿,两指捏住狗尾巴草的草梗,往毫无察觉的淑言脸上挠去。
他先挠她小巧的鼻子,见她许久没什么反应,便转移阵地,往她的嘴挠去。
许是嘴太过敏感,狗尾巴草刚碰到一点,她的嘴唇就开始搅动起来,还吐了吐舌头。这番可爱模样,倒把白墨临给逗乐了。
白墨临没有罢休,继续往她的耳朵挠去,他先在她耳垂上点了一点,然后不停地在她耳根处旋转。没想到,她耳根更为敏感,白墨临还没尽足兴,她就突然醒了过来。
“你,你要干嘛!”淑言醒来见白墨临手里拿着狗尾巴草正戏弄她,吓了一大跳,眨巴着大眼睛惊问道。
“淑言,不要怕,墨临哥哥在逗你玩呢。你看,这是狗尾巴草,你还有印象吗?”白墨临扬了扬手中的“作案凶器”狗尾巴草,向她问道。
“什么?!狗尾巴?我最讨厌狗了,快拿来,我怕!”淑言听完,惊恐万状,吓得躲进被窝里,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淑言这般,仿佛是个九岁的小女孩。
“淑言,你不要怕,这不是狗,这只是一根草而已。你知道吗?以前,我就老是用它来逗你,来叫你起床。你当真没有半点印象了吗?”白墨临见淑言竟如此害怕,便安慰她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回忆着用狗尾巴草逗淑言的场景,那时候觉得好开心,现在,今非昔比,涌进白墨临心里的只有悲伤。
淑言一直窝在被窝里,轻声啼哭起来,也不再回答白墨临。
白墨临拍了拍她的被子,说道:“淑言,不要哭了,好,我不拿它来逗你便是了。你快出来吧,莫要蒙在被窝里,蒙久了会很难受的。听话,好吗?”
半晌,淑言才拿掉被子,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白墨临见她脸上还残留泪痕,便伸手想要帮她擦拭干净。
他的手刚伸过来,淑言就像受惊的野兔一样逃窜到床尾去了,她靠着冰凉的墙壁,两眼警觉地盯着白墨临。
白墨临尴尬地缩回手,见淑言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自己和她的关系这么僵,他心里又是一阵疼。
白墨临掏出一块手绢,慢慢走近床尾的淑言,将手绢送到她面前,对她说道:“淑言,来,把眼泪擦一擦吧。女孩子是要爱干净的,不然,脸就花了,就不漂亮了。”
“我不要,我不怕不漂亮,你这个坏蛋,不准再缠着我了。”淑言摇摇头,一把甩掉白墨临手中的手绢,快速地爬起来,跑下床去了。
“淑言,不要怕,我不是坏蛋。让我陪陪你好吗?今天就让我陪你玩好吗?就一天。”白墨临用食指做了个“一”的手势,向淑言乞求道。他越说越动情,眼泪簌簌而下。
淑言泪眼汪汪的看着痛哭流涕的白墨临,蜷缩在角落里,就像是流浪在街头的小猫。她见白墨临这般模样,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
“淑言,外面出太阳了,我带你出去看看吧。”白墨临擦了擦眼泪,强颜欢笑地继续说道。
淑言心软了,开始一味倔强排斥他,现在突然觉得,不知为何若再不答应他,自己就于心不忍。
她弱弱地回道:“嗯。。嗯,好吧,我就答应你这一回。”继而,左顾右盼,不见公孙芷华,便又问道:“对了,芷华哥哥呢?怎么没见到他人?”
“芷华随百草前辈上山采药去了,可能要晚点回来。”白墨临见淑言对待自己的态度缓和了许多,顿时转悲为喜。
他又说道:“淑言,你刚起来,想必有点饿了吧,我这就去给你弄点吃的,你先去外面晒晒太阳吧。”
淑言只呆呆地看着他,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待白墨临去厨房捣鼓时,她偷偷地跟在后面。
白墨临来到厨房,四处翻找食料,仔细思虑自己究竟要做点什么好吃的?只见他把搜刮来的白菜、萝卜、丝瓜等蔬菜一股脑倒在砧板上,他提起菜刀又立马放下,只来回走动着。
白墨临自小虽算不上养尊处优,倒也没做过什么正经的家务活,就算这几日在百草居住,也是小仙和小泉姐弟两人做饭。
他这才领悟到自己原来根本无法自立更生,比及仙泉姐弟,实在是无地自容啊。
看着砧板上的菜,他傻了眼,只捶着头自责道:“我怎么这么没用,平日里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现在连一个简单的小菜也不会做,哎!怎么办?”
突然,他瞥见墙上挂着一小袋面条,顿时拍手大叫道:“对啊,我可以煮些面条给淑言吃。下面应该是最容易的吧,没错,就这么办。”
白墨临将那小袋面条取下,然后凭着自己小时候看娘煮面的记忆,开始按部就班,忙活起来。
只见他先揭开锅盖,往锅里倒了两瓢清水,然后再盖上。接着便是一项技术活—生火,这个可难不倒白墨临,毕竟他还是有些经验的。
只见他弓着身子,一手拿着火钳,把灶坑里拨个空心,一手操起吹火筒,用钻着小孔的一端对着柴火的空心处,另一端夜对接着自己的嘴巴,深吸一口气,鼓起腮帮子,朝里面使劲地吹气。
顿时,灶里的火星子熠熠生辉,火苗就一窜一窜地跳起来,然后火越来越大。火生起来了,白墨临的手依然没闲着,为了能尽快煮好面,他决定加大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