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学徒抬进来一大桶浸满药材的热水,谷柯吩咐将孟灵酒搬进桶里,学徒问:“师傅,您不是说行时药浴时,褪尽衣物才能发挥最好的疗效吗?”
谷柯猛地赏了那学徒一计后脑击:“臭小子,她一个黄花闺女,这儿又没有女人,你们想占她便宜是不是?”
“没有没有,师傅您冤枉我了...”学徒赶紧求饶般溜了出去。
苏锦月回到苏府之后,迫不及待地将新买的胭脂打了开来,闻了闻,又抹了些在手上,果然有一股奇香,“白蕊你闻闻。”
白蕊凑近苏锦月的手,轻嗅一二:“小姐,奴婢从未闻过这么好闻的香味,似花香又似果香,让人舍不得移开脸呢,这东西果真稀奇,看来那两个人没骗我们,就是太贵了些。”
“五百两银子算什么,若能令敏表哥回心转意,就是五千两也值。”苏锦月说着又往脸和脖子上抹了些,“明日我便抹上这胭脂去世子府试上一试,看看是否真如那两女子所言。”
白蕊言道:“小姐,就算这盒胭脂没她们说得那般神奇,如今那孟灵酒已死,再也无人敢与你抢敏世子,那世子妃的位子还不是您的囊中之物么。”
苏锦月嗔怪地瞪了白蕊一眼:“就你会说话。”
余真清回到金陵之后,立刻派人将消息送去和乐长公主府,和乐收到消息后又迅速命人告知了刘义敏,刘义敏兄妹二人原本正在府里等待孟灵酒到来,得知她中毒之后,连夜快马加鞭赶往江宁县而去。到达谷恶堂时,已是深夜。谷柯被敲门声吵醒,本欲发怒,看到刘义敏那张冷如寒霜的脸时,只不悦地对学徒道:“明日在门前的石碑上再加一句:入夜后禁止任何人入内。”
刘义敏完全无视,径直来到孟灵酒床边,将她上下左右察看了好几遍,又问谷柯:“谷神医,灵酒怎么样了?怎么衣衫都湿了?”
“死不了。”谷柯不悦地回了一句。
刘玲珑见此,忙上前好言问道:“神医,灵酒中了什么毒?她为什么会中毒?谁下的毒?她怎么会到江宁县来?她什么时候醒啊?她衣服怎么都湿了?”
谷柯斜睨着她:“问完了?”
“啊!”刘玲珑呆萌地点点头。
谷柯摇了摇头,答曰:“她中了生川乌之毒,是一个叫余真清的人送她来我这里,明日才会醒,衣服湿因为下午刚行完药浴,没人给她换衣服,至于她为什么中毒,谁下的毒,我不知道。”说完又将孟灵酒的玉葫芦扔给刘义敏:“毒是下在这葫芦里。好了,我要去睡觉了,没什么事别来烦我。”说完不再理会俩人径直回了自己屋子。
刘玲珑问:“哥,这葫芦是灵酒贴身带着的,从不离身。谁能趁她不注意将毒下进这个葫芦里?”
刘义敏盯着葫芦思忖片刻,道:“你去买几身衣服来,给灵酒换上。”
“哦。”
翌日,苏锦月早早起床梳妆打扮,在脸上身上涂上厚厚的胭脂水粉,生怕旁人闻不到一般,待收拾完,一路袅袅娜娜地来到世子府,却被告知刘义敏兄妹二人昨夜已出门,至今未归。苏锦月猜测刘义敏莫不是收到孟灵酒的死讯了?于是又坐着马车来到仙林院,命白蕊前去打探一番,怪的是仙林院没有任何异样,估计还不知道孟灵酒已死。转了半天,没见到人也没打听到孟灵酒的消息,只得打道回府。与此同时,秦桑屋内,玉露告知她孟灵酒昨日未归,秦桑以为孟灵酒已离京,未揣测其它,只叮嘱玉露近几日多多留意苏府动向。
谷恶堂内,孟灵酒苏醒之后,得知自己身中剧毒,即刻联想到那对争吵的母子,因从昨日出门时起,只与那老妇人有过肢体接触,必是趁着争吵时自己不注意,将毒下进了葫芦里。
听孟灵酒分析一通之后,刘玲珑问她:“那对母子与你无冤无仇,干吗下毒害你?”
孟灵酒虚弱地冷笑一声:“你都说了我与他们无冤无仇,那必然是受人指使了。”
“谁啊?”刘玲珑问。
孟灵酒道:“除了苏锦月,还能有谁。”
“无凭无据你为何说是她指使?”刘玲珑又问。
“整个金陵,与我有仇,又心思如此之毒的,不就只有她一个?”孟灵酒说得十分笃定,见刘义敏一副沉思之色,似有犹疑,“你不信?”
刘玲珑抢先道:“我信,自从那日在仙林院见识过苏表姐另一面后,她做什么我都信。”
这时刘义敏道:“我相信你。”
孟灵酒甩开他的手:“随你信不信,等我身体好了,我自有办法让她亲口承认。到时我若伤了她,你别心疼就好。”
刘义敏见她无缘无故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再次抓住她的手:“我说了我信。”
“那你刚才犹豫什么?”孟灵酒质问他。
刘义敏急道:“我何曾犹豫,刚才我不过是在想等你身体好了,我就带你离开金陵,再也不回来了,以免你再次身陷险境,遭人陷害。”
一旁的刘玲珑也忙着劝和:“灵酒,你错怪我哥了,除了你,他从没亲近过其它女子。昨日一听说你中了毒,哥哥担心的不得了,连夜赶到了这里,昨天晚上更是一宿没合眼,生怕你再出什么事。”
孟灵酒神情稍稍缓和,看了看刘义敏有些乌黑的眼圈,嘀咕:“没亲近其它女子,那其它男子呢?”
刘义敏兄妹双双愣住,刘玲珑一脸迷茫:“什么男子?”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