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又一次将酒瓶拍在桌子上,葛成志的嘴里面再次吐出了这两个字。自从来到了接头地点之后,他的心情就一直不好,“我那个该死的弟弟啊……唉……他究竟在玩什么花样?真是,太让人操心了……”
看着他这幅颓废的样子,在一旁的庄渝略有些不知所措,第一在于她并不是一个擅长安慰别人的人,第二在于她从来没见到过葛成志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毫不客气地说的话,就是一副“人生败犬”的样子。从高中的时候开始,葛成志就一直是朝气蓬勃而自信满满,在关键时刻又会严肃起来的人——虽然之前她一直认为那种严肃认真是他装出来的,在心中他的本质依旧是那种花花公子式的不靠谱男人,但是耶路撒冷的经历让这种想法已经烟消云散了。旁观了半天,庄渝最终只能想出一句她自己都不知道算什么的话:“……要我说,你才是你们家最操心的一个人。莫名其妙失踪了五年,而且还有国家开出的死亡证明,比起你弟弟而言,你明显做得更加过分吧?”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感觉不能让弟弟走错路啊……我们家现在基本上只能靠他了,就我现在的年龄,距离退出这个行业还遥遥无期呢不是么。”似乎有点儿喝醉的意思,葛成志以不规则的动作摇晃着自己的头,“唉,我的弟弟啊……他的身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的这句话在这种语境下听上去像是小伟之前很听你的话一样。本来,我记得在高中的时候你们两个就是近似平等的关系嘛。”耸了耸肩,庄渝这样说着,“难道不对吗?”
“……只是有点儿伤感而已。小伟有他自己的主见,这种事情我比所有人都清楚。”又给自己灌了口酒,葛成志继续叹着气,“他有自己的情况,我也知道……但是毕竟是兄弟重逢,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偏偏用这种像是耍小孩子一样的办法……”
“看不出来啊,你居然会为这种事情伤感。”搬了一把椅子坐在葛成志的对面,庄渝用手撑住自己的脸,“比我想象中的更重视家人啊。”
“因为我欠他们的啊……我欠他们的。”声音里面带上了苦涩的东西,葛成志这样说着,“我真的欠他们。莫名其妙就被老头子拉下水,然后所有人的认为我死了,我还得努力去让他们认为我真的死了,呵呵。其实我一直想去偷偷看看爸妈,就在远处稍稍瞥一眼就好,至少知道他们过得还好。结果,我第三年祭日的时候,老头子允许我去了,他们三个人一起去扫墓。我第一次看见我爸哭。那可是我爸啊,铁骨铮铮的军人啊,当初他的左脚被砸了,要砍掉大拇指保住整只脚的时候,一点儿麻药都没打他都没哭出来。我啊……我真是罪孽深重……”
“……我是没办法体会你的心情的,毕竟我是通过正常渠道执行的这份工作。父母知道的只是我去海外出差了。”手搭在葛成志的肩膀上,庄渝心里也涌出了不少的感慨,“不管怎么样,我们得先把任务完成啊。一边完成任务一边找小伟吧,肯定能找到的。”
“啊啊,肯定能找到的。希望到时候我们找到的是一个完整的大活人……”把酒瓶子里面剩下的酒倒进嘴里,葛成志的话语有些模糊不清,“呵呵,克里斯提安是吧?好,看我,看我三下五除二就把他解决掉!然后我说什么也得把小伟带回去,哪怕带回去的只能是他的骨灰,否则我绝对不离开耶路撒冷!”
“别顶着张乌鸦嘴到处胡说了行不行?小伟肯定能保护好自己的!”把葛成志从椅子上扶起来,庄渝说,“先说好,我会帮忙,不过可是看在小伟的面子上,跟你这个因为弟弟不听话就喝醉了的家伙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明白了吗?”
“嘿,嘿嘿嘿嘿嘿……又傲娇了。不要总这样口是心非好不好……”
“好了好了,你喝醉了!给我回到床上睡觉去!醒酒汤等等我会端过去的,老老实实待着吧!我告诉你,等明天你要是起不来的话,我可就要一个人去跟踪克里斯提安了!”
嘴上不停嘟囔着,庄渝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身影略显跌跌撞撞地搀着葛成志往房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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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说在里约热内卢的雇佣兵公司的话,肯定就是冯·卢克纳尔公司了。不过我现在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记忆了,毕竟对于我来说接触那个玩意的时候已经过去很久了。”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脑袋,葛祎伟在自己单兵作战单元的资料库里面拼命翻找着,“现在我不敢接卫星网,否则被我哥定位那是分分钟的事情。唉,东风谷小姐你究竟是抽了什么风啊……”
“那个那个,我……唔……我也不知道……”似乎想要辩解什么但又放弃了,早苗低着头,扭扭捏捏地对着双手的食指,“当时,当时不也是葛先生的错吗?中断通话之前应该早些把事情交代清楚啊!要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又怎么能做出正确地应对?”
“……算了,争吵这种事情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唉,要是现在能和我哥合作,情报方面的事情应该不会像现在这样捉襟见肘。毕竟咱们只有四个人,四个人能干什么?”长长地叹了口气,葛祎伟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司,那个背包给我洗好了没有?”
“洗好了洗好了!真是的,一开始你还只是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