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虽说已经入了秋,但白日里,还是艳阳高照,午后的温度仍是很高。靳橙便也不怎么到院子里,只躲在屋子里解暑。
一大清早,太阳刚升起来,本之便得了信,匆匆忙忙的往寝殿跑,到了靳橙寝殿时,已经是满头大汗。
靳橙见本之如此,心里有些发慌,“可是出了什么事?竟叫你如此慌张。”
本之进了屋子,都忘了行礼,只是弯着身子,双手扶膝,不停地喘息着,“小、小主,不好、不好了,福晋、福晋她。。。”
靳橙听到福晋时,便立刻起身,“可是福晋要生产?”
“是。”
靳橙放下手里的簪子,来不及梳妆打扮,“本之,快安排轿撵,我要去宝亲王府,司洛,你去给我取件薄的披风来,安茉,待会皇上下了早朝,你去养心殿告诉皇上一声,宫里的事情,交给绮儿,万不能我不在宫内时,生了事端。”
“是,小主。”几人得了令,就赶忙去做事了。
靳橙双手交握,在屋子里徘徊不定,宝亲王福晋生产,倒是比她自个生产还要紧张,更是焦虑不安。
很快的,事情就都处理妥当,靳橙也已经坐上了前往宝亲王府的轿撵。
到了宝亲王府时,福晋已经在寝殿内,产婆太医都来了。
靳橙此刻才后悔,真是百密一疏,她该把刘太医也带来的,“司洛,你快找个腿快的太监,回宫去把刘太医请来,这是我的令牌,交给那个太监。”
“是,小主。”
“快,一定要快!”靳橙很是不放心的在正殿走动。
宝亲王下了早朝匆匆赶回王府,便看到靳橙已经来了。
“儿臣给额娘请安,额娘金安。”
靳橙赶忙伸出手,扶起宝亲王,“此刻无需多礼,快进去瞧瞧福晋。”
“是。”
宝亲王进了里间,便看到一脸痛苦的宝亲王福晋,身边的产婆和太医忙里忙外。
宝亲王上前一步,握住福晋的手,“英琦,你一定要坚持住,额娘也来了,我们都在此陪着你呢!”
宝亲王福晋见到来人,努力的撑起笑脸,想要安慰宝亲王,手上却使不出力道,“王爷,若是臣妾与孩子只能保一个,还请王爷,定要舍母保子。”
“此刻不是说这样傻话的时候,本王不会舍母保子,更不会舍子保母,本王要你们母子平安。”宝亲王说完话,便看向众太医和产婆,“本王要福晋与孩子母子平安,你等若是敢出什么差错,本王要你们全都陪葬!”
“是,王爷。”
司洛赶回正殿时,靳橙正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小主,奴婢已经找好人了,应该不用半个时辰,刘太医就会赶来了。”
靳橙不安的握着司洛的手,“司洛,我当真是不安的很。”
“小主不必担忧,福晋吉人自有天相,又有王爷的疼爱,不会有事的,定会母子平安的。”
但愿如此吧!靳橙垂下眼帘。
片刻后,宝亲王从里间出来了。
靳橙赶忙上前,“如何?福晋怎么样了?”
宝亲王垂头丧气,“太医说,有些难产迹象,但还不确定,还要看英琦自个能不能撑过来。”
靳橙叹了口气,拍了拍宝亲王的肩,“好孩子,你与福晋都是好孩子,一定不会有事的。”
两人在正殿坐立不安时,刘太医也匆匆赶来了。
靳橙见到刘太医来,二话不说,直接将刘太医请进了里间,查看宝亲王福晋的情况。
刘太医查看一番过后,出来复命,“回娘娘,王爷,福晋确实有些难产的迹象,但微臣定会竭尽全力,保福晋母子平安。”
宝亲王更是与刘太医一同跪下,“本王,先谢过刘院判了。”
“王爷客气了,快快请起。”刘太医扶起宝亲王,又屈身抱拳,“微臣这里有一副方子,还请王爷,快些着人熬出来。”
“好,本王这就亲自去办。”
靳橙的体力有些不支,踉踉跄跄的坐进了椅子里。
“小主,您没事吧?”
靳橙挥挥手,“无妨,我还是放心不下,已经快两个时辰了,怎么还没生下来。”
司洛半蹲在靳橙面前,为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小主,您自个的身子要紧啊,要不咱们还是回宫等信吧!”
“不行。”靳橙白着脸,摇头,“我一定要在这里等到福晋生产,我才能安心。”
司洛也不再劝,只是为靳橙解下了披风,让靳橙凉快些,又给靳橙倒了杯茶,她此刻也只能陪着靳橙干着急。
眼看着又过了半个时辰,该喝的药也喝了,刘太医也一直守在里边,出来回复的还是说只是有难产的迹象,不见孩子落地,也不见宝亲王福晋昏厥,如此这般,更是叫靳橙与宝亲王担忧。
无论是哪一个结果,都好过叫宝亲王福晋生生在里间遭罪强啊!
到了午膳的时辰,宝亲王福晋还在里间疼着喊着。靳橙与宝亲王也都没有那个用膳的心情。
此刻,辉发那拉氏却来了。才刚有孕不过三四个月,肚子还没有显出型来,就叫一旁的婢女小心的搀扶着,自个也单手扶着腰,硬是做出了一副快要生的架势来。
靳橙看到她来,焦虑之余,更是添上堵来。
“妾身给熹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哟,今日倒是懂得规矩了。”靳橙别过眼,不看她,也不叫她起身。
辉发那拉氏难得的也不生气,只是浅浅的笑着,听话的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