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清面前走来的人时,旁人没有反应,凤夕先冲了上去,他现在虽然还只是凤族少主,但却是能说话做主的人,不出意外的情况,再过不了几年就能成为凤族族长,此时出了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难辞其咎。
凤夕也许是急疯了,在看清楚金易之后便冲了上去,看样子似乎是想抓住他,但是只是伸出了手,便被沈星月一挥手给挡开了。
沈星月这会儿力气意外的大,只是一挥手边将毫无准备的凤夕给推的一个踉跄差点没站住。
看清楚沈星月后,凤夕愣了下,显然一时没弄清楚她是怎么出现在这里,但是明心长老却大步走了过去,他不认识沈星月,只以为她是肖墨带来的手下接应的,因此没当回事,而是厉声道:“金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冰山崩塌,苍溪就会失去平衡,落下九天,我们整个部族都会有危险,你,你是不是疯了。”
“苍溪有没有危险,凤族有没有危险,跟我有什么关系?”金易神色淡淡的:“我要是没记错,三百年前我就已经和凤族脱离了关系,早已经不是凤族的人了。”
“你……”明心长老被噎了一下,但很快道:“无论你现在是不是凤族的人,但你终究出自凤族,这里有你的父母兄弟姐妹,有你生长的地方,你就真的这么狠心,要亲手将他们全毁了?”
金易也不知是哪里伤了,本来想笑一下,却咳了一声嘴角溢出点血沫来,抬手随意擦了擦:“前几天你们站在我面前趾高气昂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而说,当时是谁说,任我有通天的本事,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勾搭上神魔殿的妖族,也最终邪不能胜正。那时候,我怎么没听到半句父母兄弟的话,也没听到谁站出来说,我终究是凤族的人。”
此一时彼一时,金易早不是那个懵懂天真的少年了,他见识过许多人间的凉薄无情,血腥残忍,也慢慢懂了族人的心狠和无情。再不是当年面对着空荡荡的冰谷会流泪,会想念的凤族少年。
打量了一下金易,肖墨感觉他只是受了些伤并无大碍,也就放心下来。并不急着过去,而是漫不经心的道:“是么,还有人这么说过,是谁?我倒是不介意让你看一看,此时此刻,到底是邪不胜正,还是正不胜邪。”
没人敢吱声,要说他们还真未必把金易放在眼里,却是真的不敢不把肖墨放在眼里。虽然在年轻一代的心里未必就真的服气,只觉得眼前的男人虽然一身黑色看起来冷酷了些,但也不是三头六臂,怎么就有那么可怕了。但老一辈的,凡是经历过三百年前那一场生死存亡的人,都知道他不是个只敢说不敢动的人。
说话间,有一行脚步匆匆赶来,围着的人突然让开了一条路,几个人搀扶着一个中年妇人走了过来。
这凤族的人沈星月虽然都不怎么认识,但一看这妇人身边的人,便知道这人是谁的。
在一边扶着的一个年轻女子赫然就是刚才的凤女翠霞,那她扶着的妇人,十有八九是金易的母亲。而在金易的只言片语里,沈星月大概也猜出来了,这次他之所以被困,就是因为自己的母亲。
一个做母亲的,演了一出戏,把自己的亲生儿子骗到了身边,然后关进不见天日的冰牢,心安理得。或者说不仅是心安理得,而是得意满意,觉得自己总算是做了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