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一笑,随即又双双陷入了沉默之中。孙长空想说话,但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兴浪兽也想回答对方的问题,可孙长空却迟迟不问。
“你从碧波潭出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孙长空突然道。
兴浪兽看了孙长空一眼,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本来,我们也算是缘份一场,你遇到这种不幸,我理应要出手帮一帮。可现在时局不一样,仙苑里看似和谐的气氛之中,实际上暗流涌动。说不定,哪个不经意的举动就会打破这种微妙的平衡。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身体是你的,那你有十足的理由将他抢回来,不管他是什么遮天皇,还是遮地皇的,记住,永远不要轻言放弃。”
不知为何,面对一个近乎陌生人的鼓舞,孙长空的心中竟是五味杂陈,既高兴又悲伤。他高兴的是,一个与他并不熟识的人异类,可以与他如此亲密地交谈,甚至为他加油鼓劲,这是他重生以来,第二次感受到他人给予自己的温暖。而让他感到悲伤的是,重回仙苑的自己,居然成了一个十足的陌路人。没人再对他称兄道弟,也没人为他嘘寒问暖。他虽然保有孙长空的记忆,但严格来讲,他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天真烂漫的小伙子了。
“怎么,你是继续回去和我们喝酒,还是去一边好好想想接下来的计划。”
孙长空抬头看了看天色,现如今已经子时刚过,深夜人静,旅店之中的客人越来越少,只剩下几个喝得醉熏熏的中年男子还在那里苦苦支撑,不肯回去歇息。而之前的那个郭一真已然不知支向,好在酒钱已经付过了。这个时候,三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毕竟明日还有最后一在的传薪大会,而他与高渐飞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需要尽早回去休息。三胖的嗓门大得很,还未走出旅店,他的声音便已经传了出来。
“喂,你们两个是不是在外面睡着了!我们饭都吃完了,你们怎么还不回来!”
兴浪兽应声道:“来了,马上回去。”
说完,兴浪兽旅店的方向快走了几步,忽然回头对孙长空道:“既然这样,我们就先回去了。如果真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就来找我吧!”
说完,一道红光破空而出,刚好插在孙长空的面前。后者定睛一看,口中不禁道:“这……这是那柄邪兵断魂!你怎么把它带来了!”
当孙长空再次看赂前方的时候,他发现空地上已经连个鬼影都不剩了。旅店门前,兴浪轙与三胖搀扶着神智不清,腿脚不便的高渐飞一点点走出门外,而后朝山上行去。
“我说公子,你刚才和那小子到底嘀咕什么呢!话说,他这个人到底靠谱不靠谱啊!”
兴浪兽神秘地笑了下,漫不经心道:“靠不靠谱,你自己去试试不就得了。”
旅店已经打烊,孙长空回到自己的房间之中,然而这一看他差点没叫出声来。因为原本用一为包裹鲛人的毛毡居然摊在了地上,而里面的鲛人竟然消失不见了。
“糟糕,人去哪了!”
孙长空环顾四周,可这里并没有外人闯入的痕迹。他出门的时候明明记得,自己从外面人锁上了房间,那鲛人是如何离开这里的呢?
接着,他便看到了整个房间之中上仅有的一扇窗户,孙长空揣着忐忑的心情一点一点走到跟前,后怕看到什么血腥的场面。可就在这个时候,窗外突然探进来一个小脑袋瓜。
“不用找我了,我在这里!”
孙长空他们所住的房间位于二楼,窗户之外刚好就是房檐。鲛人居然趁着孙长空不在的时候,一个人翻到了窗外的房檐上,仅凭着那一丁点可以落脚的地方半坐在那里,欣赏着夜晚的月色。
孙长空大舒了口气,然后才勉强地笑道:“呵呵,我就知道你不会跑的。”
鲛人再次转过头来,忽闪着明亮的大眼睛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跑。”
孙长空微笑道:“因为你要跑的话早就可以走了,何必等到这个时候。”
鲛人露出灿烂的笑容,翻身跳到房间之中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孙长空道:“黄起凤,对不起。”
一句简单的话,让那个鲛人如遭雷亟,紧接着她的眼泪失控似的,不停地收件人眼窝之中流淌出来,而后化作一颗颗浑圆饱满的珍珠,撒落一地。
“你!你怎么知道我是黄起凤!”
孙长空叹了口气,随即向前走了几步,随手将对方拥入自己的怀中,轻声道:“自从在箱子之中看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认出了你的身份。真是抱歉,我只记得薛氏姐妹吴掌柜,竟然把你忘了。”
鲛人突然挣开长空的双臂,难以置信地质问道:“你……你是那个混小子孙长空!你,你算和会变成这副样子。”
黄起凤与孙长空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因为当时二人的关系特殊,所以对方的样貌早已如同烙印一样,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中,一生都不会忘记。而现在,这个让他欲罢不能的男人居然成了这副模样,他实在有些无法接受。
孙长空又叹了口气,双手扶着对方的肩膀道:“虽说我不知道你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但我敢保证,我所遇到的事情绝不比你少。不过,这些事情说起来一言难尽。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再慢慢告诉你。话说,你能不能把你的事情说说。”
黄起凤稍加思索,于是便向孙长空交待起了事情的前因经过。
那天,她,吴掌柜,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