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慕梓希成天过来找我,我又不能直接赶他走。想来想去只有躲在铭香水榭最为保险。
那儿是我闺房,若要书玉她们说我不在总该能躲过他。毕竟那是我的闺房,他又脸皮薄,不至于会硬闯进去。
躲在屋内无事可做,便一连数日痴痴研究那玉像。
开始还好,越看却越觉得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尤其是那玉上的人,似乎好像越看越像一个人——安王!
姐姐那日堵了我的话意在勿要再提及,无奈我对那玉像着迷,大有不参透不罢休的志气,而认定和他有几分相像后更觉得非要钻研透了不可,只是人多杂闹,想要一时半会儿查出来当真不是易事。
那玉像精工细雕,连眉丝秀发也极致到位,如若真是他,又会是谁刻的?看这玉光润模样,必是时时握在手中才会有这光景。如此心思那持玉之人必定不会是男人,而应该是个女人。
女人?我心中顿时有种不好受的感觉,倘或这玉像真是安王,那持玉之人必定与他关系匪浅,再不就是昔日旧好,我却又算什么?
我天生是个闲不住的,才老实安分几天便呆不住了。只是我不愿去拾锦园或是其他比较可能遇上慕梓希的地方,而择了偏僻的别院走走,落云居便是个清幽去处。
不过冤家路窄,才刚到落云居外便撞上了蒋玉瑶,她见了我立刻一脸黑,道:“怎么又是你?兰妡,你真是阴魂不散,哪儿哪儿都有你!”
“蒋小姐这话倒好笑了,这王府又不是你的,凭什么你能来我家小姐却不能来?当真好笑!”代月说着立刻护在我身前,生怕蒋玉瑶对我有所不利。
蒋玉瑶凶道:“我有说过要她不来吗?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过?”
“蒋姑娘,你是没有说过。不过我好像并没有得罪过你吧?”我将代月拉到身后,笑脸道:“蒋玉瑶,如果你够聪明就该知道,梓希哥哥若是心里有你便是谁也抢不走的,如果是能轻易被别人抢走的那只能说明他不属于你!”
“兰妡!你什么意思?”她小脸涨的红紫,向我吼道。我并不怵她,扯扯衣衫道:“我的意思就是梓希哥哥喜不喜欢你与我无关,你要是真的在乎梓希哥哥就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而是去好好守着你的梓希哥哥!”
“你!你!”她正不知道如何回我时梓希哥哥的声音蓦然响起来,“妡妹妹!”
听见他的声音我头都大了,亏得他好耐性,躲到哪儿都能找到。我正烦闷,眼珠子四处流转,看见眼前蒋玉瑶时顿时一计上心头,对她挑笑道:“梓希哥哥来了,你若是不去见他我可要去了!”
“你站住!”蒋玉瑶对我吼道,紧接着便拔腿朝梓希哥哥那边跑去。望着她逐渐消失的背影我忽然觉得自己这两天是多虑了,似她这样凡事都写在脸上的人怎么可能成为姐姐的威胁?
听着蒋玉瑶缠上了梓希哥哥,我便立即往不远处的落云居里面躲去。午间刚下过雨,落云居院中青石路异常滑,我才刚进院子便险些摔了个底朝天。
身后代月慌张呼出,我也以为自己要倒大霉,只是不肯说出来罢了。谁知这时竟有一双劲道有力的胳膊稳稳将我挽起,还未抬起头来他已温婉叮嘱:“石阶路滑,小心。”
我本是要向他道谢,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时整颗心猛然乱了:是他!安王爷!
我抬起头双眸紧紧盯着他,心中有说不出的喜悦。爹爹先前让我抄经,后又让长姐将我带到庆王府,一面看似为我与梓希哥哥牵线搭媒,内里却多少有点要断绝我与他以及太子哥哥之间往来的意思,毕竟大哥之事在爹爹心中是道永远抹不消的伤疤。
然而他们关得住我的人,却如何关得住我的心?这些天我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想他,我欣赏他处变不惊的沉着,喜欢他义薄云天的豪情,更沉迷于他生死不计的呵护。
他被我盯得有些不自在,意识到自己失态我也连忙退离他福身垂眸道:“多谢王爷相救!”
“你没事就好。”他清淡一笑,眼眸指着我沾满青苔的脚踝问:“刚才摔得不轻,没伤着吧?疼不疼?”被他一提醒我才发觉脚踝疼得厉害,咬咬牙摇头说:“不碍事。”
“果真?”他似信非信,我左右试着动了动脚踝,实在疼得厉害,无奈露出一抹笑苦说:“不然呢?大声哭出来吗?我才不喜欢。”
“这是为何?”他好奇的问我,又伸手将我搀扶到落云居内石椅上坐下,我顺顺脚,展开因疼而皱的眉头说道:“这不是常情吗?受伤后大哭大叫出来,无异于是让亲者痛仇者快,何苦来呢?”
“爷,取来了。”说话时信义已递过来一个小瓷瓶,安王接过再递给代月道:“替你家姑娘擦上。”
说完他背过身去,信义也跟着背过身去,代月这才撂起我的裙摆为我擦药。瞅着他的样子我心中又是一阵激荡,久之却又无端生出几许哀怨。
他虽关心我,却也只是像太子哥哥那般,除此之外别无情愫,我这一门心思他究竟几时才会明白?而我是女子,尽管喜欢的紧,也不能直接上去告诉他吧?不然,成了倒也罢了,若是他没这心思,我还要如何做人?
我擦好药放下裙摆他才转过头来,向我问道:“妡儿你的说法我倒是头一回听见,向来人们受了伤都会表达出来,你为何要说是亲者痛仇者快呢?”
“难道不是么?”我反问道:“受伤后叫出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