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嬅脸色越渐难看,那脸上说不清是哭是笑,总之就那么盯着太子哥哥与我,而后太子哥哥松开了我,蹙眉对她道:“你在东宫也这么些年了,难道进来前要通禀的道理也不知道吗?”
“通禀?若是通禀了,还能看到这一幕吗?”
我没成想秦嬅如此善妒,为了不惹麻烦便解释道:“太子妃,你误会了,我、我与太子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什么也没发生,方才、方才……”
“你不用向我解释,殿下喜欢你,这我知道,很早就知道,不然也不会每年挤出时间大老远跑过去看你!”
秦嬅美眸向着我,又再笑出声来,转头对向太子哥哥,挖苦道:“殿下,你是一国储君,多少佳丽都无所谓,既然喜欢,为何不把她纳入东宫,也可慰藉你相思之情不是吗?”
“哦!不对,她可是武国公府嫡出二小姐,父亲赫赫声名,长姐贵为王妃,姑姑又是中宫皇后,且从小跟着殿下您长大,如此尊贵身份,怎可屈尊做小?”
“混账话!”太子哥哥俨然已经怒了。
我原是不想多结冤家,常言道‘多个冤家多堵墙’,尤其是女人,发起疯来比男人更加可怕,可这秦嬅说话也忒难听,就算我不说她,太子哥哥也不会置之不理。
果然,太子哥哥已然很是烦躁:“你既是太子妃,就该有太子妃的样子,如此胡言乱语成何体统?”
“殿下说我不成体统,那么你呢?你在这儿和她抱在一起又算什么体统?若我不进来,你们是不是还要做一些更不成体统的事?”
秦嬅话未说完,太子哥哥已经啪嗒一声打在她美艳的脸蛋上,“胡言乱语!污蔑我也就算了,竟然还敢污蔑妡儿,你难道不知道妡儿还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吗?似你这般口无遮拦造谣生事,她日后要如何嫁人?”
“我污蔑她?我造谣生事?”
秦嬅挨了一巴掌,满眼泪珠儿顿时翻涌,啪嗒啪嗒滚落下来,她一手捂着脸,一手指向太子哥哥责问:“殿下,究竟是我污蔑还是殿下你敢做不敢当?刚才那一幕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殿下难道还要否认吗?”
秦嬅果然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儿,脸上分明已经红了,却还不肯服软,一句不够居然又加一句,“殿下,我请问您,刚才是谁说‘会一辈子好好地疼她、守她、爱她、护她,绝不再让她受半点委屈!’?”
她说话时还不忘指着我,这更惹怒了太子哥哥,当即将我拉到身后对秦嬅毫不留情面地警告:“太子妃,本宫今日慎重警告你,本宫与妡儿清清白白,问心无愧,本宫向来都把她当做妹妹。若你胆敢在外胡说八道坏她声誉,休怪本宫不留情面,这太子妃你嫌做的时间长了,东宫还有大把的人想着做!”
“你……”
相比刚才那一巴掌这句话才更狠、更有威慑力,秦嬅那张美丽的脸蛋上已经不仅仅是难看,瞬间转成了死灰色,“殿下你……”
是啊,太子哥哥这样温和的人,从来不会在亲近面前端着架子自称本宫,而今不仅打了秦嬅,还口口声声自称本宫,并以太子妃之位威胁,可想而知秦嬅心中该有多么难受。
而我,更不成想他会为我做到这个地步。一方面,我很感激太子哥哥他对我如此的呵护,另一方面我心中却隐隐生出一个念头:似乎爹爹不让我与他过多接触是对的!
从今来看太子哥哥对我的维护已经远胜寻常,若我继续和他过分亲近,不止秦嬅,东宫里那些不安分的女人只怕明里暗里都该向我发难了吧?毕竟树大招风,太子哥哥对我的好从不掩饰,我想只要是他的女人,心里都该不高兴了吧?
我心下寻思,已然决定往后与太子哥哥相处要小心些,更不能像现在这样随意,想来东宫就来东宫,完全不顾念别的人、别的事。
可惜我当时单纯,不知祸根已然种下。若许当初,我定不会如此。
秦嬅虽然愕然,却看不出有悔改的意思,一双眼睛恨恨地盯着我,像是要把我凌迟一般。
倒是她身边一个丫鬟机灵,上前两步扶住她说道:“太子妃殿下,太子殿下从小将兰姑娘看着亲妹子,您可别一时糊涂,既伤了姑娘又恼了殿下,赶紧向殿下与姑娘道歉吧!”
“道歉?向她?”
秦嬅似是嘲讽的盯着我,决计不肯道歉,那宫娥急了,忙近身贴近秦嬅耳垂说了些什么,秦嬅这才不情不愿向太子哥哥道了一声对不起。
我当即惊讶,向那宫娥再看了两眼,心下暗叹:到底是这丫头识时务!只是不知道秦嬅身边怎么会有她这样机灵的人儿?
这一闹后我鲜少再去东宫,但对于安王,我却志在必得,他能躲我一天,却不能躲我一年,他能躲我一时,却躲不了我一世。
安王府代月让人盯着,鸿宾楼我也安排人守着,就连东宫外我也让代月安排了人手,几天过去,却依然是音信渺无。
安王!安王!你究竟藏身何处?我就不信,你能人间蒸发!
想到再过两天便是清明祭祀,我脑中倏尔灵光一闪,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一个契机。
清明祭!
没错,他可以躲我,可以避开我,但作为大哥故友,怎么可能清明祭祀不去大哥孤坟上看一看?
于是我打定心思,准备清明祭的时候来个守株待兔。
大约是感时伤逝,越是清明将近二老对大哥的想念便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