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云忙道:“我不是你大哥,家父之死,毕竟与你有关,陆某无能报仇,却也不能和你以兄弟相称。”
古钺聪缓缓放下手,说道:“古钺聪昔年少不更事,疏狂无知,以至害死老陆掌门,你要报仇,我随时恭候。”
陆行云目光缓缓移至门外,说道:“谁是害死我爹的罪魁祸首,你我都一清二楚。三年前,就算你不出手,高进伦也绝不会放过我爹。我已找你报过仇,算是告慰了先父在天之灵,从此以后,绝不会再与你为难。”
这时候,老者入院,送来炉子和几道热菜,五名年轻村民送来了十坛酒。陆行云从一人手中接过酒,斟了两碗,一碗递给古钺聪,说道:“你我今日且放下恩怨纷扰,先痛饮一番如何?”见古钺聪举碗不语,拍了拍他肩膀,凑近道:“你我纵然不能有八拜之交,但心意相通,又与异姓兄弟何异?来,干!”这几句话说得声音很低,似是不愿让父亲听到,但却极是亲热。
古钺聪心中一热,说道:“不管你怪不怪我,我做错了就是错了,不过,‘只要心意相通,又与异姓兄弟何异’这几个字,我很是喜欢,干!”举碗喝了个底朝天。
门外银月淡泊,晨曦微露,两人一碗酒下肚,一齐大笑起来。
古钺聪放下酒碗,问道:“龙儿在云梦神谷到底好不好?”
陆行云道:“她被软禁在神谷之中,除了高进伦的亲信,谁也不能靠近半步,不过,我虽没见到她,她的名头却是如雷贯耳。”
古钺聪一愣,”陆行云道:“她一来谷中,无论是伺候她的丫头仆人,还是监视她的高手,都没少吃苦头,在神谷不到半个月,就接连换了三队监视她的高手,谷中上下,除了高进伦和媚乙道长,没有不怕她的,高进伦虽然不怕她,也是一提到她就头疼,‘神谷小魔女’的名头,在谷中那是无人不知,没人不晓。”
古钺聪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却没答话,陆行云道:“你还有什么顾虑?”
古钺聪道:“龙儿是人质,此次下山,高进伦一定会挟她同行。”
陆行云道:“云梦神谷戒备森严,龙儿在谷中绝难营救,高进伦把她当人质押下山,我们正好有机会救人。”
古钺聪道:“一旦出谷,龙儿处境势必万分凶险。”
陆行云点了点头,举碗喝了一大口烈酒,说道:“龙儿姑娘被囚神谷这些天,我不止没救出她,连她一面也没见着,说来着实惭愧。”
古钺聪抬起头,说道:“对了,你此次远来,哈姑娘可有随行?”
陆行云面上本已红光满面,闻此脸更红了,问道:“她答应我,等我们回太乙北斗就成婚。”
古钺聪大喜道:“那要贺喜你了。”
陆行云斟满两碗酒,说道:“到时你和龙儿姑娘,都要来喝我的喜酒。”
古钺聪道:“一定来。”
陆行云道:“或者,我们一同成婚,岂不更妙?”
古钺聪笑道:“希望有此一日。”
陆行云望了望门外,放低声量道:“我这次,可不止带来一个喜讯。”
古钺聪心想:“他口口声声报仇,但从没想过要杀我,此次来见我,也是有事相商。”说道:“愿闻其详。”
陆行云道:“高进伦的武林盟号称十万人,实则不过两万余,至于鞑子嘛,可能也是两万人。”
古钺聪问道:“你说的是,鞑子‘可能’是两万人?”
陆行云道:“高进伦口中从来没有一句实话,他说一,多半是二,他说二,多半是三,晚上让你往东,一大早却让你往北,他说是四万鞑子,我料只有一半。”
古钺聪惊道:“四万?”心想黑库河区区数十人,如何对付四万鞑子铁骑。
陆行云淡淡一笑,说道:“你放心,在云梦神谷这些年,我若对高进伦的脾性一无所知,恐怕早就去见我爹了。”
古钺聪道:“鞑子兵力不说,就是两万余武林盟人,我们也对付不了。”
陆行云道:“这三年,我自不会一无作为,你人手不够,我可以送你一些。”古钺聪抬头望着他,陆行云道:“两千太少了,六千如何?”
古钺聪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说道:“据我所知,你太乙北斗总共也不过两千人。”
陆行云道:“我自有办法。”
古钺聪道:“英雄盟共不过近四千英豪,若得六千援兵,便有近一万人,胜算自是大大增加。”
陆行云道:“不止如此,我还可以兵不血刃,不费一兵一卒除掉武林盟六千人,也就是说,高进伦最终只剩一万六千人,英雄盟却能有近一万人,若你好生筹谋,打赢这场仗当不会极难。”
古钺聪手掌极慢地,但是极重地落在桌上,过了片刻,说道:“我明白了,此六千即彼六千也。”
陆行云笑道:“不错,你也知道,朱雀宫自来分为南北两帮,左丘和右一天,分管南北帮众。自从高进伦登上武林盟主之位以来,朱雀宫自然也归顺了他,可这些年高进伦指使他们四处为非作歹,南宫先生左丘麾下的北宫早已心灰意冷,暗生反意,我见此形势,暗中游说,助他除掉了北宫先生右一天,另立了一位副宫主。如此一来,朱雀宫的四千人,自然都成了我们的人,加上敝派弟子,一共有六千人。”
古钺聪道:“这六千人在高进伦眼皮之下,就没一个露出破绽?”
陆行云反问道:“你英雄盟中有巴图图这个奸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