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老四见他随意一挥竟也有如斯功力,忍不住向后跃出半丈,问道:“老……老大,怎么办?”
圆通和尚道:“两位,出家人慈悲为怀,实不想出手伤人,你们都回去罢。”见两位仍怔怔站着,右掌从胸间缓缓抬起,在半空划个半圆,突然向身旁大树拍去,“咔嚓”一声,腰粗的巨树经他掌力一震,竟徐徐倒了下来,那大树枝大叶繁,倒下之际,扫落大片绿叶,更压断三株儿臂粗的小树,惊飞无数禽鸟。
魇老大、魇老四剧骇之下,哪还敢上前。只见圆通和尚哈哈大笑数声,面上得意非凡,说道:“你们还不走么?”
魇老四以目相询,魇老大望着倒下的大树,暗道:“幸得此人是得道高僧,不然凭他的功力,我和老四都要一命归西,此人只可智取,不可力敌。”说道:“老四,天色晚了,我们也该回去睡觉了,法师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明日一早自会到高盟主府上一叙。”
圆通和尚道:“阿弥陀佛,告辞了。”反而先两人一步,转身隐入林中。
漠北十四魇不敢尾随,眼睁睁见着圆通和尚消失在夜色之中,这才转身离开。
两人一走,古钺聪、欧阳龙儿现身出来,两人也看着倒下的大树怔怔半晌,欧阳龙儿问道:“相公,你一掌能打断这棵树么?”
古钺聪道:“若像他这样轻轻一掌,顶多震断碗口大的小树,这棵树成人尚难环抱,实是万万不能。”
欧阳龙儿不解道:“这和尚武功如此高深莫测,却为何见人就逃。”
古钺聪道:“说也奇怪,方才我们一路尾随而来,只觉此人轻功平平,不料他竟有如此功力。”正自说着,目光不经意落在倒下大树的震裂处,忍不住“咦”一声,凑近大树细细查探。
欧阳龙儿问道:“怎么了?”
古钺聪道:“这棵大树有古怪。”
欧阳龙儿看了半晌,说道:“不像是先前动过手脚的,也绝非是刀斧劈砍所致。”
古钺聪用手指沾了少许树液,说道:“这树裂痕参差,树茎崩裂,确是被震断无疑,但却不是方才被震断的,你看,这里树皮都干了。”
欧阳龙儿大奇,凑近端详半晌,说道:“这贼秃囚究竟在耍什么把戏?”
古钺聪站身起来,走向方才被圆通袖袍震断的小树旁,握住断枝看了半晌,说道:“这树是被炸药炸断的,你看,断裂处都被熏黑了。”
欧阳龙儿道:“难怪这秃驴一到这里,便再不肯再走半步,好像只要到了这里,他便有必胜之算一般。”
古钺聪环目四顾,过了半晌,皱眉道:“奇怪,真奇怪。”
欧阳龙儿道:“什么奇怪?”
古钺聪道:“当年他来到少林,足碎花岗岩,震碎少林狮头,今日又捏扁银锭,震断大树,现在想来,他从始至终终未与人动过手,莫非,他的武功都是假的?”
欧阳龙儿道:“是真是假,我们追上去便知。”
古钺聪点点头,拉着欧阳龙儿向西奔去,一面道:“若他的武功都是弄虚作假,三年前武林大会为何会来了又去?高进伦为何要追杀他?”
欧阳龙儿想了一想,说道:“是不是有人利用他,他只是一颗棋子?”
古钺聪道:“圆通一到少林寺,便凭绝技慑服群雄,让大家推举他做了公证人,他还说什么刀剑无眼,胜出者就是武林盟主,这才致使各门各派伤亡无数,但当时大家都中了毒,谁会指使他人给自己下毒呢?”
欧阳龙儿道:“三年前的武林大会怎样我不知道,但若圆通受人指使,谁从中获益,谁就一定是背后主谋。”
古钺聪恍然大悟,说道:“是了,当日只有太乙北斗掌门陆守义和太乙北斗大弟子,也就是当今武林盟主高进伦和我未中毒,但陆守义在比斗中突然发疯被我和高进伦打死,武林大会得到好处的,只有高进伦一人。”
欧阳龙儿道:“那就对了,这些年圆通一定是躲起来了,近日才被人发现出没于此,高进伦派漠北十四魇前来追杀圆通,一定是为了斩草除根,以免被人揭穿他的阴谋。”
古钺聪沉吟不语,过了片刻,说道:“龙儿,此事事关重大,我们只是妄意推测,事情原委恐怕只有圆通知晓,快走,别让他溜了。”携了欧阳龙儿,提气向前疾行。
两人追出树林,驰过一条小道,来到一座斜坡之上,又行不久,远远便见着了圆通和尚正一面慌慌张张向前跑,一面不时回头觑看,见身后无人,自言自语道:“幸亏老子聪明绝顶,早有预备,不然只怕小命不保,高进伦,你这小子是武林盟主又怎样,就算你爪牙满天下,别以为老子逃不出你的五指山,哼哼……”
古钺聪和龙儿与圆通相隔甚远,但夜深人静,他的话仍听得清清楚楚,古钺聪道:“我到前面拦住他。”加快脚步,借着左侧树林追上圆通。欧阳龙儿追上圆通,大声道:“圆通,你给我站住。”
圆通和尚一听有人叫他,叫声:“糟糕!”脖颈一缩,拔足就跑,方才跑了两步,古钺聪已挡在他面前。
古钺聪心中虽疑,却不敢妄自出手,欧阳龙儿笑嘻嘻走向前来,说道:“圆通法师,你好啊。”
圆通和尚一见不是漠北十四魇,大舒了一口气,说道:“原来是两个小晚辈,你们找本法师何事?”
欧阳龙儿道:“不瞒法师,方才我们一路尾随而来,有幸见着法师捏扁银子,击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