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狱卒本已杀红了眼,但见一件寻常兵刃到了古钺聪手中竟是如此威不可挡,又忍不住后退。小李子右臂伤势甚重,见古钺聪仍瞪着自己,忙捡起地上一面抵御狱中犯人作乱用的铁盾挡在头上。
就在这时,古钺聪猛觉背后生风,知是令狐天宇攻到,他左足一斜,正待避过,两侧狱卒蜂拥过来,举枪防他逃开,小李子见机不可失,顾不得右臂剧痛,飞身上前将盾牌挡在古钺聪面前。
古钺聪一瞥之间,抛去手中短刀,喝道:“区区铁盾,何足为碍!”一招“罗汉拳”凝力击出,“刺啦”一声破响,古钺聪手臂贯穿铁盾,直击向小李子胸口,以此避开了令狐天宇和小顺子围攻。
小李子胸口受到古钺聪刚猛无俦的穿盾拳力重击,深深凹陷下去,他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赵二和小李子两个一人用双拳抵御,一人凭铁盾相抗,死法一般无二,均是被古钺聪一拳贯穿打死,众人便如酒醉后被泼了一瓢冷水,清醒不少。令狐天宇见两个兄弟死于古钺聪手下,大叫一声:“围起来。”
众狱卒不敢不从,但只挥动长枪远远作势抵挡,古钺聪如此威势,谁敢靠近一丈之内?谁又能靠近一丈之内?。
古钺聪杀得性起,吼道:“令狐天宇,今日不交出朱天豪和水月姑娘,我就送你和兄弟团聚。”
令狐天宇突然扬天哈哈一笑,大声道:“好大的口气,你敢动手么?”
古钺聪道:“怎么不敢?”大步一迈,就要冲上去。
令狐天宇不慌不忙道:“你不见这牢中少了一人么?”
古钺聪四顾天牢,心忖:“一直不见天豪兄和水月姑娘,又何止少了一人?”
令狐天宇又是哈哈一笑,说道:“小顺子,把人带出来。”
“别动!”一声呵斥自身后传来,古钺聪循声看去,只见小顺子手中匕首比着一人脖颈缓缓自石墙一侧走了出来,被挟之人,正是朱天豪。
原来,最里一间牢房中另有一扇铁门,通向石墙之后,小顺子正是趁古钺聪恶战正酣之际,从牢房溜到石墙后劫持了朱天豪。
古钺聪见朱天豪形容憔悴,衣衫腌臜,面上虽有淤伤,但尚能走动,心下大慰,说道:“天豪兄,我这就救你出去。”小顺子抵在朱天豪脖颈的匕首,已然染上鲜血,闻此更用力一扣,说道:“姓古的,你再敢动手,我就抹了他脖子。”古钺聪一怔,倒也不敢硬抢。
令狐天宇笑道:“古钺聪,论武功,令狐某确是略逊一筹,我四兄弟合力也不是你对手,不过论韬略城府,你毕竟还是嫩了点。”
朱天豪看到众狱卒尸首,半晌才道:“贤弟,我朱天豪今生今世有你这样的兄弟,已心满意足,你不用管我,快杀了他们为我爹娘和我报仇。”
令狐天宇道:“古钺聪,你若肯乖乖束手就擒,我保证,不管你今日闯下多大的祸事,我都替你兜着。如若不然,我决不允你朋友和朋友的未婚妻活着离开这里。”
古钺聪看看朱天豪,又看看众狱卒,心想:“我若动手,他们就算杀了朱天豪,也还有水月做人质,可要是束手就擒,大家都难活命。”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令狐天宇道:“你不信么?那好,小顺子,先杀一个让他瞧瞧。”小顺子得令,朱天豪脖颈登时鲜血直流。”
正所谓机不可设,设则不中,乾坤大牢地形如何,有无机关,令狐天宇有何阴谋,古钺聪概也不知,闯入天牢救人,自是全凭“义气”二字,没料到小顺子会以朱天豪为要挟。他环目四顾,苦无良计,暗道:“古钺聪啊古钺聪,你为救天豪兄和水月而来,他们却因你而死,你怎么如此莽撞。”望着朱天豪,心念一动,又想:“眼下我只能想法让小顺子分神,他一分神,或许便可乘机救人。”掌中暗运内劲,手中短刀忽向一狱卒掷去。
“呀哟,啊哦!”短刀一箭双雕,立时刺死两人,这两人受短刀劲力所震,疾向牢后撞去,撞在另一名狱卒身上,那狱卒虽未中刀,却被两人重重挤推在墙上,晕了过去。这三个狱卒尚未委顿在地,古钺聪双手齐出,又有四人毙于掌下,他随手拾起一面铁盾,左右飞舞,挡者纷纷飞了出去。
小顺子全凭朱天豪保命,见古钺聪忽突然发了疯似的,全然不顾朱天豪死活,隐隐觉着人质无用,手中匕首不由微微一松,令狐天宇大叫道:“小顺子,当心中计!”小顺子大惊之下,匕首立又握紧。
只此一刹,一铁盾呜呜飞向小顺子,小顺子急忙转动身子,有朱天豪当做肉盾抵挡,倒也并不十分惊惧。令狐天宇却大叫:“转身!”原来古钺聪旋出铁盾之时用了阴力,铁盾并非直线飞出,而是半圆弧形向朱天豪后背疾转而去。
朱天豪见铁盾呜呜作响,吓的脸也白了,惊骇之下只能闭了眼去。小顺子醒悟之时,再要转身已然不及,慌忙中哪还有余裕思虑对策,将朱天豪一推,举起手中匕首格挡,咔嚓一声,火光四射,小顺子手中匕首已被钝盾铡为两截,铁盾受匕首驳力激荡,余势不减,插入一牢房的木柱,兀自嗡嗡作响。
朱天豪一被推出,令狐天宇和古钺聪同时拔足奔了上去。两人虽是同时奔出,但令狐天宇与朱天豪近在咫尺,古钺聪却在丈余外,眼见令狐天宇铁拳已到朱天豪头顶,古钺聪足踏大韦陀杵轻功步法,抢步上前。
但凡高手过招,胜负只在毫厘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