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龙儿见众人不敢上前,心中得意,偷偷向古钺聪做了个鬼脸,低声道:“看本郡主是如何凭三寸不烂之舌退千军万马。”对众人说道:“你们该当知道,高盟主和朝廷早有往来,各位不妨好生想一想,你们的盟主也情愿做朝廷的一条狗,要是有谁敢伤着我和我的朋友,你们这些狗的狗还有命活么?”
不料周缙仰天哈哈一笑,说道:“不错,盟主在京中确有朋友,不过不是八王爷,恰恰相反,他的朋友是八王爷的死对头,”右手一摆,说道:“给我上,谁杀了姓古的小子和这丫头片子,盟主和雷公公一定重重有赏。”当先一人冲了过去,群豪见状,又纷纷向前。
古钺聪双足一纵,飘身下马,说道:“郡主,你快走。”
欧阳郡主道:“我不走。”
古钺聪反手在白鬃马马臀上狠狠一拍,那白鬃马吃痛,奋蹄而去。
古钺聪放眼四顾,见除了各大派掌门,更有不少身怀绝技之辈,而自己身旁还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郡主要看顾,心中不禁惴惴。眺望山谷,想起香儿,又想:“大丈夫死则死耳,何惧之有?”只等群豪冲上来。
周缙道:“将魔教小子剁成肉酱,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右一天内功修为最是深厚,脾性也最是暴躁,他几个起伏,跃在众人之前,说道:“臭小子,你虽非少林弟子,却尽得其真传,我倒要看看,少林功夫接得住朱雀宫几招。”他本在十余丈之外,说到“几招”之时,人已到了古钺聪面前,出手就是十凤求凰第二式“淋雪落虹”。
古钺聪道:“我不过侥幸得玄悲方丈内力传授,岂敢妄称得了真传。”一招“少林擒拿手”递了出去。
右一天道:“我不管你是不是少林弟子,总之你今日要是败在我手上,那就是少林不如朱雀宫。”
古钺聪不知对方武功高低,甚至连自己武功如何也不自知,只想:“玄悲方丈和玄颠徒儿于我有授业之恩,我不能给少林丢脸。”手掌扬处,抓向右一天左肩。右一天侧身避开,手腕反扣,一招“逸态横生”疾拍而出,食指和中指点向古钺聪右胁下“极泉穴”,这一击刁钻难防,意在出其不意,中者手臂立时动弹不得,有如瘫痪,乃是十凤求凰中的厉害招式,也是右一天成名绝技。
古钺聪毕竟初次迎敌,且一上来就是当今武林第一大宫的宫主,见对方出手反扣,来时极疾,大惊之下使出一招少林“拈花十八指”之“千佛指”,以同样讨巧的手法衔住右一天双指。右一天陡觉对方后发先至,劲道竟是大得出奇,自己这一招竟然全无施展余地,不由大是惊骇,右手慌忙向下一甩,身子猛然后退,堪堪避过古钺聪一抓。“逸态横生”极讲姿工灵逸,他因退招慌忙,十分狼狈,自也没了“灵逸”的神韵。
古钺聪自得了玄颠玄悲少林数十年内力后,在烟波苑三载将玄颠一生所悟尽数收入囊中,更偷学少林藏经阁中绝技不计其数。少林功夫博大精深,自非短短三载能贯通融会,但古钺聪天纵奇才,又得“武痴”玄颠从旁指点,每晚与他切磋,三年下来,武功造诣早已超然群豪之上。唯一所缺,便是初经世故,临敌经验不足。是故右一天一上来就用奇招,欲欺他年少无知,却不料仍吃了亏。
右一天道:“小子,还会些花拳绣腿。少林自诩内家高手,我和你拼内力。”心想你纵然得到几十年少林内力相佐,终归是外来之力,凭自己四十多年的内功修为,取胜该当不难!当下双肘并拢,缓缓向外张开,双掌尽蓄内力,使全力拍向古钺聪胸口。
古钺聪见他袖袍鼓动,有如灌风,叫道:“玄武雀功?”陡觉一股强力的内劲袭面而来,不及细想,双掌全力推出。“砰砰”两声,两人四掌相交,登时在当中激起一道光幕,光幕所及之处,草木如被刀斧劈开,无不一分为二。
古钺聪吓了一跳,低头看自己双手,幸并未受伤,再看右一天,只见他忽而踉跄向东,忽蹒跚向西,接连退了七八步,突然,一阵大风卷地而来,他身子被风一掀,竟摔倒在地,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古钺聪见自己得胜,信心大增,说道:“三年前南宫先生和陆掌门擂台比武,何等威风,你这样的功夫,也配与南宫先生齐名!”其实,右一天和左丘功夫本在伯仲之间,只是三年前左丘与陆守义过招,令古钺聪大开眼界,在幼小的心灵中留下烙痕,古钺聪今日武功已今非昔比,才致有如此感慨。
右一天听得这话,心中气血翻涌,又喷出一口鲜血。
两人比斗只在刹那,巴图图、王易武、上官陌、凡天殊和周缙眼见右一天仅在两招之内就被打得口喷鲜血,爬不起来,均是大骇,纷纷愣在原地。
双方正自僵持,忽听橐橐马蹄声由远而近,古钺聪回头一看,只见欧阳龙儿骑着白鬃马缓缓旋回,在自己身旁停了下来。
古钺聪惊道:“你回来做什么?”
欧阳龙儿道:“我说过不会丢下你的,我回来帮你。”
古钺聪望了望群豪,伸手将她扶下马,轻轻推在自己身后,欧阳龙儿见敌人来势汹汹,不由紧紧藏在古钺聪腰后,想要探出头来看,却又不敢。古钺聪见状,问道:“你怎么帮我?”
欧阳龙儿道:“我还没想好,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拖你后腿的。”
古钺聪佩服胆识义气,说道:“多谢你了,记着不要站到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