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钺聪走出树丛,与香儿骑马前往嗜血教。半个时辰光景,嗜血谷已遥遥在望,两人刚翻过一座小丘,忽望见奇门八卦阵外无数人马将入口团团围住,四围燃着的十数堆柴火,刮刮杂杂将嗜血谷照得如同白昼。
香儿“咦”一声,说道:“这里怎么也这么多人?”
古钺聪道:“你也觉出不对劲?”
香儿道:“难怪我们从若虚谷一路前往营帐,一个敌人也没见到,莫非若虚谷只是惑敌之计,高进伦意在从这里入教?”
古钺聪道:“走,过去看看。”两人下马,古钺聪携香儿抄小道直奔奇门八卦阵。香儿内力平平,走没多久,就气喘吁吁,古钺聪道:“我们在这里歇一会。”香儿挺身道:“我不累,禀报教主要紧。”微微火光中,古钺聪见她大口呼气,额上渗出粒粒汗珠,头发也湿了,伸出手来揽住她纤腰,施展开轻功踏黑疾行。
此地沟壑纵横,奔了一会,才方刚下坡。两人刚到一丛杂树旁,忽然听得身后隐隐有马蹄之声,古钺聪当即放下香儿,拉着她悄声在一丛高过人的野草后矮身藏起来。香儿道:“怎么了?”古钺聪做了个噤声手势,说道:“有人来了。”谁知等了半晌,仍不见丝毫动静。香儿正纳闷,忽见数丈外无数人马正缓缓走近,隐隐微光中看去,怕也有一两千人。香儿大是诧异,要知她虽然内力低微,但也绝不至于马匹到了跟前还毫无知觉,更何况对方同时来了两千人。忍不住低声道:“怎么回事?”古钺聪道:“他们有备而来,马蹄均用厚布裹着。”香儿道:“看来我们料得不错,高进伦多半要从这里入教。”
正自说着,也不闻有谁下令,这些人马一齐停下来。开阔的旷野上登时毫无声息,只剩春风草动。
古钺聪探道:“好严整的军容。”
只听一人粗声道:“哥哥,我先去探探情况。”
另一人道:“事关重大,须我亲去查探,你和弟兄们在此等候,切记,没我命令,不可稍动。”
古钺聪听得先前那人声音,已是一惊,待听得第二人声音,胸口不由砰砰直跳,这两人,正是天猫地鼠白苗凤和黑万通。古钺聪心忖:“白伯伯来这里做什么?”一想到白苗凤乃是朝廷中人,更是惊骇:“久闻媚乙道长与朝廷奸佞勾结,他们深夜举兵来此,莫不也是来攻打神教?”想到十八大门派加上这两千多训练有素的大军,不禁冷汗直冒。
香儿的手在古钺聪掌中,只觉他掌心冒汗,不禁伸出另一只手去,握住他的手背,古钺聪回过神来,也将另一只手搭在她手上,轻轻按了一按。
白苗凤下得马来,施展轻功向嗜血教谷口奔去。古钺聪暗道:“白伯伯救过我,也救过静仇师太,他绝非高进伦之流,不过他既为朝廷效力,有些事可未必由得自己。”拉起香儿的手,从山坡另一侧潜近,走到远处,香儿道:“古大哥,这些是什么人?”古钺聪道:“是朝廷的人。”香儿道:“那一定是妖道请来的帮手,可他们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指着远处的白苗凤道:“你看,那人也是。”古钺聪经她这样一说,也觉蹊跷,白苗凤轻功极高,霎时又在十余丈外,古钺聪不及细思,弓身跟了上去。
不多时,白苗凤在阵西的岩石后俯身下来,竟也是在凝神探听。古钺聪不敢靠得太近,拉着香儿绕到北侧草丛中藏身。
黎明将至,月隐星没,天色反而更黑暗,谷中白雾弥漫,灯笼火把时明时暗,各大帮派围在嗜血谷前,纷攘如蚁,手中兵刃泛着寒光。
嚣嚷之中,只见一人举了火把,从树林中钻了出来,说道:“启禀掌门,还是没找到。”是苍霞派弟子。
巴图图问道:“三师弟呢?”
那弟子垂头丧气道:“走散了,林中道路左曲右折,不下几百条小路,弟子走了不到二十步,就已迷路,也不知怎么就误打误撞,才闯了出来。”
巴图图道:“再带十个人进去找。”那弟子大是惶恐,抬头望着师父道:“师父,我们先后已有四……四十多人进去探路,只有……有两个人出来……”声音不由发颤。巴图图打断道:“找不到入口,怎么向盟主交代?快去。”那弟子无奈,只得转身叫人,众弟子深知此去有去无回,纷纷向后退缩,那弟子亲点了十人,缓缓消失在树林之中。
就在这时,鬼影阁掌门王易武拉长声音道:“派出去的十二名弟子全都音信全无,我鬼影阁已尽全力啦。”“天阅山庄”的大旗下,一汉子道:“大家都知道,欧阳老怪通天文,识地利,知奇门,晓阴阳,此阵乃是老妖怪变演诸葛孔明的奇卦八门阵而来,莫要说我们找不到入口,就是高盟主自己来,我看也没辙。”
巴图图急道:“天就要亮了,要是再找不到入口,盟主怪罪下来……”
他话犹未了,忽闻马蹄声近,一马疾驰而来,在众人面前停下。古钺聪见马上之人鸢肩豺目,手中握着一条丈余长的牛鞭,先生几分厌恶。只听那人高声道:“盟主说了,我等一日攻不下魔教,便一日不出魔谷,困也要将嗜血魔教困死谷中。”
他此言一出,朱雀宫右一天道:“我看高盟主是想将我们困死在谷中罢。”
那人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右一天道:“没意思,一点儿意思也没有。”
那人冷笑一声,说道:“北宫先生,我好心提醒你一句,盟主早有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