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尼出人意料地下令就地燃起三股狼烟。
索尼的思路很清晰:
如果事有万一,早早的升起狼烟可以为索尼脱责。日后如果鳌拜恼羞成怒弹劾索尼,理由无非是畏战。升起狼烟表示索尼也正遭受攻击,救援鳌拜是有心无力。
其次,索尼认为以鳌拜的神勇,突围不应当是问题,升起狼烟可以指示方向让鳌拜主动向索尼靠拢。
八旗军法森严,索尼升起狼烟后并不敢止步不前。正黄旗披甲兵在索尼的带领下像被激怒的野猪,一次一次地冲击前进。
蒙古骑兵不计代价地和索尼对冲。索尼感到自己的披甲兵就像一只胡葱,每冲锋一次就被人剥掉一层皮。
杀过一半路程,鳌拜的人马根本没有出现。
索尼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激灵。
索尼从不认为鳌拜会被人打得无法突围。他开始严重怀疑那最初的三股狼烟是不是鳌拜放的,那三股狼烟会不会是引诱他的陷阱。
索尼快速估算一遍,以目前的消耗速度,等自己杀到时人马会损失至少一半。那时人马疲惫,无论如何都将无力再战。
索尼干脆下令,原地固守,等待鳌拜。
索尼的这一举动,直接抛弃了鳌拜,间接挽救了自己。
在孙一的布置中,战斗第一阶段为蒙古骑兵全力阻援,为三营赢得时间全歼村内的满洲兵。第二阶段蒙古骑兵放援军进村,三营如法炮制再来一遍。
现在索尼停步不前,联军在全歼鳌拜后只有改变计划迎上去。
巴特尔首先接到命令,率领新组建的骑兵联队驰援小诺尔布,拖住满洲兵。
骑兵联队一人双马,一个急行军就赶到战场。
巴特尔发现战场上的满洲兵丝毫没有撤退的意图。
满洲兵占据了一个小土包,摆出一个空心圆阵,重甲在外,轻甲在内,圆心是一名满洲首领。
小诺尔布的骑兵在园阵外侧不住地往复巡回,看情形已经将满洲兵退路截断。
骑兵联队一到,巴特尔和小诺尔布立刻将满洲兵从四个方向包围。
土包上的满洲首领同披甲兵有说有笑,仿佛并不把联军的包围放在眼里。
巴特尔暗恼:“要是老子的二营在,先给吃你一顿烟雾弹,再甩进去一颗万人敌,我看你还笑得出来!”
骑兵联队刚刚成立,现在除了优秀的骑手和马匹,装备和大小诺尔布的骑兵并无不同,战马也没时间接受特别训练。
两军对峙到天近傍晚,孙一率大诺尔布的大队骑兵赶到。
大诺尔布、巴特尔,加上小诺尔布,联军的骑兵人数超过一千二百,将不到二百人的满洲兵团团围住。小土包上的满洲兵明显开始紧张了。
孙一计算了一下时间,如果等徒步的三营赶来,正好天黑。
现在的双方的兵力对比已经超过六比一,大诺尔布还有骑兵从各地源源开到,联军已经完全符合实行“人海战术”的军事原则:
“每战集中绝对优势兵力,两倍、三倍、四倍、有时甚至是五倍或六倍于敌之兵力,四面包围敌人,力求全歼,不使漏网!”
“以俘获敌人的全部武器和大部人员,补充自己。我军人力物力的来源,主要在前线!”
孙一决定在天黑之前发动总攻,以兵力优势弥补装备劣势,一举全歼正黄旗的前锋部队,夺取兵器武装联军。
简单地开过首领动员会议,大诺尔布抢了正面主攻的任务,小诺尔布和巴特尔负责攻击侧翼。围三阙一、虚留生路,孙一负责维护这条“生路”。
残阳如血。孙一下令:总攻开始!
联军的人数占了绝对优势,骑兵从三面直扑满洲兵。战斗从一开始就分不清楚哪个方向是主攻。
满洲兵圆阵内侧的轻甲兵首先弯弓射箭予以拦截。
联军的骑兵速度快,丢下一路尸体冒死向上冲。
战马一踏进满洲阵形,立刻将战线砸出一个豁口。
满洲兵只有后退。
但是双方正面接战的宽度有限,骑兵之间还要保持距离,联军在战线上的人数反而不如满洲重甲兵密集。在战马的冲击力消耗掉以后,满洲兵迅速形成局部的以多打少。
满洲的重甲优势这时显露无疑。联军骑兵的马刀砍上满洲兵,满洲兵不为所动。联军的骑手或战马一旦被满洲兵所伤,立刻人仰马翻。
倒地的战马阻挡了后续骑兵的冲击,内侧的满洲轻甲兵趁机死命地射出重箭。
蒙古骑兵源源不断地冲锋倒地,在狭窄的战线上形成新的路障。
满洲的重甲兵趁势收回失地。
联军的蒙古弓箭打得满洲重甲兵叮当作响,但是几乎没有造成任何实质伤害。
望着一地的联军尸体,孙一立刻叫停进攻。
……
大诺尔布带着箭伤不服气地向孙一抗议:
“塔布囊!满洲兵能有多少支箭!我们这么多人,就是累也能把满洲兵累死!为什么要撤下来?”
“战不能这么打。”孙一摇着头,好像是回复大诺尔布,又好像是自问:
“几个换一个,固然能全歼眼下这股满洲兵。可是以后的仗怎么办?豪格的大队人马就在后面一天路程,朵朵的镶白旗在按兵不动。人都拼光了,以后怎么办?”
大诺尔布大声回答:“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拼光了我们骑兵,大板升我们还有九个步兵联队!拼光了九个步兵联队,大板升我们还有几万百姓!!”
孙一忽然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