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耿军师的交代,牛一和他的五六个亲信昨天晚上执行“肃奸任务”,半夜加了餐,前晌饭的时候正好在补觉,成了岛上唯一一支没有中毒的人马。
当一觉睡醒发现全岛的土匪都中了魔障,牛一一不做二不休,第一件事就是结果了大杆子,自己要做大掌柜。
岛上的其他土匪虽然不服,怎奈身不由己。眼睁睁地干看着牛一发号施令不敢出声反对,岛上的防务就根本就没人上心。
耿军师带领中路军直接奔到土匪岛中央位置的一处土房。
耿军师高呼,“牛一就在里面!”
杨日天一挥手,士卒立刻把土房包围了。
耿军师立功心切,冲着土房大喊:“牛一,大军已至,快快出来受死!”
话音刚落,土房里走出一人高举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扑通一下子跪在地上。
耿军师指认,“他就是大杆子的心腹牛一!”
牛一跪得笔直,“大杆子恶贯满盈,已然被小的冒死杀了,小的专心等待大军前来反正。特此献上匪首首级!”
耿军师暴怒:“牛一!你和大杆子一丘之貉,明明是你们内讧!大军登岛之前你自立为王,大军上岛之后你谎称反正。要不是我一把大火报信,怕的是你的首领之位已经坐牢靠了!”
牛一高声分辩:“我和大杆子仇深似海,平日里我忍辱负重就是要找到机会除掉他!今日二杆子怨魂发怒,我才侥幸得手,却没有力量能控制全岛匪众,特意搅乱土匪防务,给大军制造机会,我一早就在苦盼大军登岛!此心日月可鉴!”
孙一当时就有些发懵。
杨日天大喝一声,“拿下!”
几名士卒上去把牛一五花大绑。
杨日天把牛一给孙一面前一丢,“爷,这事情我想不透,还是你来处理吧。”
孙一歪着头琢磨了一下,把牛一给贾道士面前一丢,“这事情我也想不透,还是你来处理吧。”
“遵命!”贾道士乐颠颠地接过手,把牛一和耿军师带到一边,一会儿问问这个,一会儿问问那个,显然是乐此不疲。
正如战前预料的一样,铁木营登岛之后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尕李广的右路军毫发无损地同中路杨日天汇合,尕李汇报发现了土匪仓库,起获了一批粮食、毛皮和物资。
杨六郎的左路军却迟迟未到。
反倒是左路的土匪比杨六郎的人马先到中路。
左路的土匪们哭着喊着就往杨日天的俘虏堆里钻,嘴里不住地念叨“煞神”、“恶魔”。
原来杨六郎的左路军逢上土匪一律斩杀。不管土匪是反抗、求饶还是奄奄一息,上去就是一刀结果性命。
结果左路土匪被吓破了胆,拼了老命地往其它方向逃蹿。
待到杨六郎追杀到中路,混身上下沾满血污。
正碰上贾道士在细细地审问牛一,杨六不耐烦地吩咐手下,“拉下去砍了!”
牛一顿时跳脚大嚎,
“我有功,是我杀了大杆子!我有功,是我杀了大杆子!”
杨六举起三眼铳,对准牛一面门,
“闭嘴!”
牛一顿时两腿发抖,一股液体顺着大腿根流下来。
牛一嘴里还不住地嗫嚅:“大杆子把财宝藏了起来,就我一个人知道地方,我带将军去挖财宝,买我一条命……”
三眼铳“轰——”的一声响起……
烟雾散尽,曾经的牛一碎在一滩液体上。
杨六郎扭头冷冷地看向耿军师。
耿军师喉头发干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杨六郎微微抬起三眼铳。
耿军师一屁股坐在地上。
杨六瞟一眼铳管,发现三铳已经都打完了,抬手把盘龙电铳背在身后。
耿军师登时泪如雨下,呜呜噎噎地哭出声。
杨六郎返身到杨日天面前一抱拳:“杨总兵,末将交令!”
杨日天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快下去洗洗吧。”
杨六郎答应一声,走到一处水洼地,不停地洗脸。
孙一看的直愣神。
贾道士苦着脸,扽扽孙一衣袖,低声抱怨,
“眼见就能得到贼人财宝,杨六个愣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