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更天。
孙一同神农氏通“电话”的那棵大楸树下。
孙一早早的把一百只铁罐电池都搬了过来,孤儿们跑来跑去地帮忙。
在这棵树下,王二牛和他的把式们每天晚上碰头议事已经成了惯例。
就象后世的论坛总有歪不完的楼,把式们总有新的议题。
孙一今天晚上借用这块地方向百姓们答谢,一并展示一下电,同时希望吸引一些明朝人一起来研究电学。
新做的铁罐子电池半下午时间就把充电宝的电量提高到了40。现在孙一串连了九十只,正好是36伏安全电压。由小石榴负责,把每个愿意尝试的明朝人“电”一下。
百姓好奇地伸出手,伸出胳膊,凑上脸、挺出肚皮,小石榴拿着两个电极,轻轻地点一下,百姓立刻有一股酸酸麻麻说不上的感觉,被电了一次,还想被电第二次,于是在小石榴面前慢慢地排了一条长龙。
闷蛋已经排了几次队,每次被电一回都能傻乐半天。
石榴趁着一个空当,把两个电极点在了自己舌头上。
只微微听得“霹啪”一声,小石榴舌头一麻,再就是火辣辣的,使劲伸出舌尖一看,一个大水泡正鼓起来,小石榴当时就“哇”地大哭起来。
孤儿老大赶紧接过小石榴手里的电极,继续负责电击排队的百姓。
除了王二牛和把式们,日塌天、一条龙接到消息后都赶来了。
来的人每人带一支干柴,不一会儿就燃起了两堆篝火。
一堆篝火边牛薛两位铁匠眉飞色舞地向把式们讲述――
他们和力德尔爷一起吃后晌饭的事。
臭工匠能和爷一起吃饭,这是多大的面子啊。
另一堆篝火边孙一立了一块木板,这块木板说黑不黑,说白不白,粉笔、炭笔、画石笔通吃,就是写上去不好擦下来。
贾道士站在孙一身边,一个劲儿地劝孙一,“爷,千万不敢在木板上写字,要敬字,要敬字啊。”
孙一烦得不行,“这里就咱两个识字,我写字给谁看?我就是画图,画图总可以吧?”
贾道士忙不迭道:“画图当然可以,我就是不放心,怕万一爷在性头上写了一半个字上去,得罪了圣人。给爷提个醒。”
孙一敷衍,“好好好,我一定注意。”
孙一起手在木板上用粉笔画了一个圆,又在圆里画了一个s,把圆分成了左右两半儿,然后在左右两半各点一点。
贾道士暗道,“原来是阴阳太极图。”
这是孙一思考了相当一段时间的之后的想出的馊主意。
他打算向明朝人科普一下电的基本知识。可是,不能给明朝人讲原子结构和电子质子,甚至明朝人可能都没有正极负极这种正负的概念。所以孙一想借助中国古代的阴阳学说,正好电化学里也有阳极、阴极的说法。
电化学里规定,电池的负极被腐蚀,发生氧化反应,叫做阳极;电池的正极叫做阴极。电流从阴极流向阳极,电子从阳极流向阴极。
孙一感到很别扭!他没法给明朝人介绍负电荷的概念。
孙一又感到很委屈。凭什么就规定电子带的是负电?叫成正电不是更顺?
电荷分正负,原本就是几个老头在观察了摩擦起电之后随便规定的。
孙一决定拨乱反正:从现在开始,电子带正电。
于是一切都顺了。
电池被腐蚀发生氧化反应的电极叫阳极;电子从阳极流向阴极,电流也从阳极流向阴极。
等人群聚拢过来,孙一开始了讲座。
孙一举起了一只铁罐电池,简单地用一句话介绍了电池的原理,“两个金属,如果腐蚀的速度不一样,就能发电!被腐蚀的金属是阳极,另一个金属是阴极。”
孙一指指铜片和铁罐之间的铜丝,“这就好比一条水渠,电顺着渠流从阳极流向阴极。水在渠里叫水流,电在渠里叫电流。”
薛铁匠对电已经有了一丝丝概念,这时候提了一个问题:“那这一个铁罐罐里能有多少电水?”
孙一立刻感觉这问题大了,说不明白。
后世电池的容量用“毫安时”来表示,可是现在安培先生还没出世呢!不仅安培,什么伏特、欧姆、法拉第、亨利、瓦特、焦耳、赫兹,都不存在。
孙一只好打比方耍无赖,
“这就好比问一池子里有多少水,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池子里的水都舀出来量一量。现在这铁罐子电池里的电还没人量过,不过肯定这里每个铁罐子里的电都是一样多的。你不妨就说它有一罐子电。”
薛铁匠又问,“怎么才能知道有电呢?”
孙一正在思索,闷蛋立刻答,“拿舌头舔!”
众人一阵哄笑,小石榴马上眼泪汪汪的。
王二牛也提出一个问题,“爷的电和天上的电是一样的吗?”
闷蛋又抢着回答:“当然不一样!天上电一个闪打下来能把树劈成焦炭,爷的电不会闪,只能烂人舌头。”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孙一当下一咬牙,心道:“看来明朝人只接受直观的东西。为了科学献身,今天豁出去了!”
孙一让人把所有铁罐子电池集中串连起来,脱了衣服,裹在双手,一手拿一只铜丝,对身边的闷蛋和日塌天道:“你们两个后退,不要烫了肚皮!”
――孙一脱的是闷蛋和日塌天的衣服。
孙一高喊一声,“大家注意看!”
只见孙一把两条铜丝搭在一起,再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