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青虹自远方天际而来,初始很细小,但渐渐地,他近了,可以看清那长虹里的,是一个人。
是的,不用多说,他仙风道骨,青衣飘摆,凌空飞行奔驰,带起阵阵大道的气机。那长虹玄妙,引人入胜,青色的匹练如同弯刀,他划破了天,身形所至,天空为青刀所破。
是那个人,他来了。他是如此的强大,这天也要为之神伤,这地怕也要为之颤裂!
他是陆地神仙,为世人所敬仰,所崇拜,他高高在上,好似不食人间烟火,是出尘的真仙,但谁又清楚,在他那光鲜亮丽的背后,隐藏着怎样的苦痛。
他也只是凡人罢了,这哪里有仙呢!是仙的话,怕他也就不会杀死他爱的那个女人了;若是仙的话,怕他也不会因为杀了她而有什么触动吧;若是仙的话,怕他也不会为了他的爱子而神伤吧!
日日夜夜的思念,这种情,血浓于水,不可分割,他们是一家人,有着彼此的烙印,纵使天涯海角,他们也有所感应。
他来了,为了他的爱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他可还安好,真令人心中悸动呢!
谁说仙就目空,就无凡人之欲。这些只不过是平庸愚昧的凡人强加在仙身上的罢了。
他们做不到,但他们认为有人做得到,是的!他们坚信着,似乎着了魔,堕入了不可逃离的深渊。
这哪会如意。仙会告诉他们他们是怎样的吗?有凡人欲否,有凡人念否,有凡人情否!
谁晓得,谁又知道呢!这是他们的一厢情愿,那些所谓的仙们也乐的如此。
若是凡人不羡仙。谁又会去供奉,去求仙呢!为长生吧!为永生吧!
这只不过是凡人想让自己心安理得罢了,因为他是凡人,他就得如此,他们是仙,只有他们才能超脱!脱然于世俗,证得大道!不与凡人共淤泥,自是出尘不染凡间物!
那个人他凌空奔行,目露忧色,双手紧握着拳,他有些担心或者说很担心。他的爱子,他那坚强的儿子,他是难以被驯服的,他充满了不屈,纵使错了,他也不会回头。他就是那样一个人,很执着,有些偏激了。
如今他来了,是他的爱子在呼唤他,他的爱子需要他的帮助。
对于他那样一个好强的人来说,到底是什么让他屈服了,让他动用了那块玉佩,让他来寻求帮助。
他很担心,他怕是真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麻烦事了。否则他不会找他的,他得赶快,他的寻呼意味着大危险就在眼前,很近,刹那间,说不定就有意外发生。
安冀感应到了那个强大的存在,他在赶时间,他要想办法逃离这里,否则面对的,将是无尽的压力,如大山般挤压着凡人的心神!
他从袖中拿出了许多物品,有的看似平凡,有的宝光四溢。他们都是安冀珍藏多年的宝贝,平日里,他们是他的命根子,纵使是死,他也不会动用分毫。
但是今天,他动了袖里的珍藏,他用了袖里的珍藏。而且,他是大把大把的拿出,似要堆出一个小山。
如此多的心头肉被如此不怜惜的拿出,纵是魔障如他,此刻也有些不淡定了。
他的眉宇之间,处处透露着哀愁,他的心在滴血,多年的积蓄啊!
就这么,全部的,如此的,随意的放在了地上,堆成了一座小山。好吧,安冀心中承认,这小山堆得却是不错。
其上奇峰绝壑,抖上抖下。怪石嶙峋,有如鬼怪。这又是安冀在乱想了,他现在不清楚了,心神有些模糊。难以再控制自身了!
他有些畏惧,但他又不能,他要坚强,这是他答应爷爷的!
但这一地的宝贝~。啊!安冀心中懒得再想了,眼不见心不烦。他所性闭上了感知,任由魔障了的他动作,不管了。
一支笔掏出,碧玉的笔杆有花纹攀附,银灰的笔锋似柔而硬,充满了弹性与活力。
从宝山中翻找,一只玉瓶被安冀拿在了手里。拧开塞子,一阵白气蒸腾而出,欲要扩散在这空气当中。
安冀当即提起玉笔,于白气中提点刻画。口中低喃,有不知名法诀吐露,显出了威能,这白气凝聚了!
气蔼蔼,这白气似是走了生命一般,不停地朝着笔尖汇聚,有争抢,也有秩序的体现。
渐渐的白气渐稀,安冀赶忙将瓶塞塞回。吸收白气的玉笔显得有些生动,活灵活现,笔尖的滑动带着一道细细的白线,很是优美。
接着,安冀又用了几瓶相似的物质,笔尖已经墨黑了!带着邪意的线,有些摄人。
他动了,很迅疾的,他于庭院之中开始了动作。
安冀立于原地,一手扶着衣袖,一手握笔刻画。墨线开始浮现于虚空,在延伸着,随着安冀的笔,墨线被带动着。
墨线所勾勒出的图案浮于空中,久久不散,他们散发着妖异的光,一闪即逝,难以捕捉!
安冀刻画着,随着他的刻画,似力有不殆。他的额头开始有细汗泌出,一片水晶透亮。
他难以再支撑下去了,刻画这阵法非常的耗费心神。但他没有放弃,因为他是魔障,他拿出了一物。
是一个肉球,体表长满了白色的绒毛,捏起来有些软,但还可以感觉到些许的顽硬。
安冀没有任何迟疑,当即一口吞下,没有咀嚼,就是直接吞了。
……
那个人来了,他焦急地张望着,感知着,爱子的位置他越来越感清晰了。
一道光幕挡住了他的去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