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这么年轻,却又和林叔一点都不像,不可能是他的子嗣,但这里是逢春院用来招待贵客的地方,闲杂人等根本靠近不了,难道你是他的随从,也不对……”
当唐轩正拿她与林婉婷比较的时候,对方忽然开口问道,语气带着几分单纯以及自言自语,倒和她身上那股经历世事、风情万种气质大为不符。
这让唐轩不由皱了眉头,但对方并不理会唐轩的皱眉,继续在那边小声地自言自语道:“她刚来凌云城一天,林程鹏并没有出面,而是一直由林家的暗卫招待,难道真的像传闻那样,他已经接近天人五衰,不能视事了?”
“那怎么办?”
想到这里,她精致的脸上露出一丝慌乱,引领她来逢春院的暗卫,在来到这里就离开了,而她又一直是以旁观者身份,在这具身体上存在的,仓促间,根本没有办法想到合适的方法。
“姑娘?”
唐轩又唤了一声,本来他来这里只是看看这位名扬圣龙的名妓有何独特之处,这时见了不由大失所望,连原本心里盘算的一些计划都打消了。
“啊!”
唐轩的问话将这位处于恍惚的姑娘惊醒,她再次看向唐轩,忽然想到什么,连忙问道:“你能来到这里,一定是林家核心层面的人物,不知能否帮我见到林家家主!”
也许觉得自己的话,有点唐突,她连忙解释道:“我秦家当年遇难,空拥一城,却无人援手,个个都等着我秦家一倒,能乘机分羹一杯。只有林叔叔肯仗义疏财,买下青陨城,为我秦家留下一条生路。虽最终也没能救下家人性命,但是秦虞裳一直铭记于心……当年慌于逃亡,不曾当面谢过林先生,所以此次前来便想当面致谢!”
“不知公子可否代为引见?”说着殷切地看向唐轩,姣好的面容上满是期待。
唐轩被这一连串的话问得有些茫然,半响才从空间果里取出笔墨,示意性地回答道:“看来您就是秦姑娘了……不过,不好意思,我只是个画师,林婉婷小姐叫我过来,为您作画,以方便盛会的宣传。”
不是唐轩心狠,而是他打心眼里觉得这女人有些不对劲,自然也不打算多事,他的事情多得去了,没工夫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
“你和他说这些干嘛?”这时一个声音在秦虞裳的脑海响起。
“指望他传达给林程鹏,让他出手救你?别忘想了,当年他救不了你,现在同样救不了你……”
“你以为趁我弹琴失神的时候,拼力发作占据身体,就能寻觅一丝生机?你太幼稚了!”
“像你这样幼稚的人,永远也没有办法替秦氏族人报仇!算了,我和你说这些干嘛,等我毒心神功更进一步,你就要彻底转为我的一份魂力……到时候世上再也没有秦虞裳,只剩下毒心堂堂主了!”
这番话后,那声音的主人瞬间夺回身体的控制权,竟让秦虞裳丁点反抗都无法做出。
在现实里,唐轩只觉得这人脸上露出失望之色后,便不动声色的扯开话题,向着唐轩浅笑说道:“让公子见笑了,苦命人想起过往的一些事情,难免有些失态,还望公子不要见怪……”
看起来有点强颜欢笑的感觉,但她继续说到:“一转几十年过去了,当年的恩人都已经接近天人五衰了,想来真的令人唏嘘,故而心绪忧愁之下,便弹了一首广陵散,自娱自乐一下!”
不过,虽然她竭力掩饰,但是唐轩还是心里闪过一丝疑惑,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对劲,所以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话好。
这时,看到唐轩脸上的思索之色,秦虞裳接着又侧颜问道:“既然公子是来作画,可否等虞裳先将心爱的古琴修好,静心凝神之后,再行作画?”
……
一个时辰之后,当唐轩带着一张方寸大的宣纸,走出了这座清幽的院子,脸上神色极为激动,他终于借助生命之力,画出可以媲美异宝的一幅画作。
画上的主要人物,就是这位秦虞裳小姐,唐轩将她抚琴的样子画了出来,一共分为四小一幅,第一幅是唐轩步入院子的场景,只见他驻留在原地,双目紧闭,一脸思索与享受并存的神色,仿佛在倾听着什么绝世佳作。
这咋一看起来,这幅画没有什么特色,但是观者认真看去,会慢慢发觉,唐轩的神情以及外貌在不停变化:
说书人、听书的观众、茶水馆的小厮、慕名而来的江湖莽汉……
少年、青年、中年人、老者……
青衫、灰衣、蓝装、补丁装……
总之唯独不变的就是驻留在原地倾听的姿势,以及院子里的自然场景。
这就像著名古文《口技》里面的场景,旁人读着文章,就可以将当时现场的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
而那不断变化的人,就似无数观摩这画的人,他们每个人都可以在这幅画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但……这不是最令人震撼的,随着观摩这幅画的人,盯住画的时间越长,慢慢的……他的精神就会融入画中,就像被催眠一样身临其境,听到耳畔悦耳的广陵散琴声,以及感受到周边的假山流水的独特意境。
这就是唐轩激动的缘故,他突破了自己原有的水准,在前世他最多只能做到像达芬奇的蒙拉丽莎那样,使得画作欣赏者觉得自己处在任何一个角度,蒙娜丽莎都在冲自己微笑,但是没有办法让画作欣赏者真正身临其境。
但现在他能够做到了!
不仅仅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