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朝华随手从办公桌上拿出一个记事本,掀开递给胡二炮,“这上面有几十个空着的职位,炮兄你随便挑一个吧。”
胡二炮将记事本合起来,放到桌子上,他没想到,马朝华这样爽快,看来华弟是一个很念旧的人,没有因为职务的变迁而改变性情,就笑着说:“老朋友几十年不见,不谈工作了吧。”马朝华也笑笑说:“职业病,差不多就成了工作的机器。”
马朝华亲自给斟茶让烟,茶是信阳产的毛尖茶,烟是郑州造的黄金叶,胡二炮开玩笑说:“你这堂堂的大市长,就用这烟这茶来招待贵客?”马朝华不好意思地说:“这不错了,这茶和烟还是去省里开会,虎子厅长送的,我不舍得喝不舍得抽,特意招待老朋友,换换别人,就是一杯“三分泡”,一支“黑邙山”胡二炮不信:“不管咋说,你也是大市长,不能这样寒酸吧,你是不是在老朋友面前装廉洁?”马朝华说:“胡兄,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兄弟咋给你比呢?你是部队的正团级,每月工资最少也整数了吧?”炮兄说:“一百二十三块七毛七?”华弟说:“华弟虽然当着市长,但咱拿的还是行政二十sān_jí,副科级的工资,每月工资四十四块七毛七。”炮兄说:“地方上工资是有点低,像你这级别,在部队上靠到副师级,工资最少也得一百七八十元。”华弟说:“工资低还是其次的,像炮兄你,嫂子也是正式职工吧,你俩双工资,又没有孩子,也没有老人,部队上供应好,名烟名酒都能买得到,华弟我肩上的担子可是重,老婆是临时工,工资很低,还有一个儿子得上学,家中还有一个父亲,一个爷爷,虽然是哥嫂照顾,我也得尽一份责任,最起码给个生活费吧,还有我是上下寨人,乡亲们有恩于我,谁来了我不得招待,在不咋得也得管顿饭吧。”炮兄有点怜惜的说:“你这点工资,咋能养活这么多人?生活一定很辛苦吧。”华弟笑笑说:“这苦和甜都是相对的,参照物不一样感觉也不一样,像炮兄你在部队上,虽然你的工资不低,但比你高的还大有人在,你老和他们比,你或许觉得自己很苦呢,我不一样,我虽然工资不高,但和乡下人比起来,我还是比他们生活好,我好歹也是双职工,每年有一千多块的收入,干的好了还有点奖金生活补贴之类的,这收入和农民比,已经很不少了,别的不说,就说我七哥朝月吧?他是个大力士,下地干活一个人顶三个,还当着干部,每年的收入也不上一千,他的负担可重了,有五个孩子要养活,还有四个老人也是他负担。”炮兄说:“他咋能养活的了?”华弟说:“他养活了,还养活的不赖,他很满足,对我说,兄弟,你不用挂怜哥哥,你嫂子能干,里里外外都拿得起放得下,哥这日子在上下寨还是上乘的,玉米杠子,红薯米饭能填饱肚子,粗茶淡酒喝着也有滋有味,和平年代,又不打仗,老婆孩子热炕头,白天不用钻地道,不怕鬼子进村杀人放火,夜晚也睡得踏实,不害怕土匪撞开门抢劫,这日子美气的很呢,他一天到晚乐呵呵,编黄段子讲酸故事,走到哪儿把快乐带到哪儿。”
故人相逢故事多,胡二炮对马朝月的印象很深刻,“你说的马朝月不是那个民兵队长吗?五大三粗,力大无比,配合正规部队端掉好几个日本的据点,进了据点他不用枪也不用刀,就是肉搏,抡胳膊踢腿,打的鬼子鬼哭狼嚎,老爹爹老爹爹的喊着求饶。”马朝华说:“人们都说我七哥就是鲁智深转世再生,鲁智深能倒拔垂杨柳,我七哥放树也不用家伙,就是用手薅,你们在一起打过鬼子,肯定有很多有趣的故事。”胡二炮说:“故事可是不少,但都记得不大清了,有一段酸故事想起来就想笑,你想不想听?”马朝华说:“我七哥是酸葫芦,最爱讲酸故事,你也受他的影响了吧?”
胡二炮点点头,讲了一个酸故事:
“话说民兵队长马朝月,领着民兵端掉了日本的一个据点,救出了上下寨的一群美女,赢得了上下寨第一美女李紫环的芳心,他们俩喜结良缘,新婚之夜,不在洞房中颠鸾倒凤,而是来到诗圣桥下搞野合,被咱胡二炮逮住了,带到老班大扬面前,老班是过来人,大扬稍微知道一点男女之事,而咱胡二炮还是懵懂未开的少年,老班说:“马队,你们这是新婚之夜,不在洞房中舒舒服服的弄,来到这诗圣桥下搞野合,美气吗?”马队说:“美气啥?哪有在软床上美气?老班你不知道,咱老马力气大,弄出的动静太大,俺爹住在隔壁,怕他听见了难受?”老班说:“你的动静是怪大,老远就听见了。”胡二炮不知道马队和老班的话中话,不服气地说:“马队?你的劲儿有多大?咱们比试比试?”马队说:“好吧,比试比试,潘杨胡你们三结拜都上吧,看能不能把咱扳倒。”潘杨胡也都算是铮铮铁骨英雄汉,但是三个人生生没有把马朝月扳倒。”大扬说:“马队,你的力气这样大,你老婆咋能受得了。”马队说:“能受得了,不信你问问李紫环,是不是美的天昏地暗,哭爹喊娘说美的活不成了,这男人是蒜槌,女人是蒜臼,这蒜槌有劲儿,蒜臼才能快乐,才能弄出儿子来,所以,我说大扬哎,你到时候娶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