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广场的将领士兵们,看着空中熠熠生辉的金光大字,顿时面面相觑。
这是圣上的生前遗诏,最后的几个大字:万历四百三十一年立。
表明这是十年前的诏书。
十年前,诏书已经写好并交给了大总管和教宗大人。
十年前,圣上已经决定了将皇位传给何人。
广场上的将领们,望着那飘在空中的大字。
他们不会怀疑遗诏的真假,因为这是教宗大人亲自替代颁布的。
那些金光闪闪宛如有生命的大字,是如此的鲜艳刺目,如一根根利剑刺上了他们的心窝,更像一个个神灵,嘲笑着他们的无知和愚昧。
那些本来担心自己命运的将领士兵们,身上仿佛忽然被抽干一样,全身瘫痪,毫无生气的跌落在地上。
祭坛上,八皇子和六皇子脸色望着空中的诏书,脸色变幻莫测。
“呵呵……”一声极为刺耳难听的笑声传了过来。
“哈哈哈……”紧接着,这道声音慢慢的变成了狂笑,狂笑之后又变成了嘲笑。
“原来,你早就立过遗诏了,可笑的我们还要为了那个位子相互算计,甚至要逼你退位。哈哈哈,太可笑了!”太子撕裂着喉咙,看着诏书,哭笑着说道。
“原来,我们都是你的棋中棋。”
“你让宫中侍女私下泄露你大限将至,然后以莫须有罪名斩杀以防泄露,就是让我们觉得你真的病入膏肓,在我和皇后之间投入一颗石头搅动池水。”
“同时你通过百官,说要与夏尔皇朝重开外埠,缔结联盟,搅动整个朝天内外,让百官生出异心,你可以一览无遗得知皇朝叛兵。”
“皇室森林,你受伤,根本不是偷袭得逞,而是你有意为之,现在想来,大总管就在你身边,影子护卫亦在你身边,你本身修为未失,怎能轻易可以袭击得到你?”
“一路上,你本可以利用皇家符阵,本只有你知的符阵却在皇宫之内被人破坏,当时以为天助我等,原来是你早就命人破坏,再次释放迷雾,让我们以为你真的走投无路,引得我们不得不心动行动。”
“你在河提府,昭示自己依然活着,但身边却无任何禁卫守护,也是在告诉我们,你孱弱可欺,以自己为耳,引出我等,待全部引出之后,你回都安必定会全力剿灭,谁知,这一路上因为一个人的突入,打乱你计划,但却依然朝着你设想的进行。”
“都安城外,九公主对你仇恨极深,当初是你亲自决定将她嫁给那短命王子,你却从未跟她说过,而你却你将她和那人之事告诉她,将她生命之中最重要的希望给破灭,她的那份执着被你所谓的真相彻底的破碎。”
“都安之内,你早有预备,将都安大阵破解,然后让我和皇后相争,不管谁输谁赢,你早早就隔空传信给云游的八弟,同时将我们之争透露给六弟,让他们两个最后收拾残局。”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内,都是你一手算计好了的,可怜的我们,以为在下棋,却不知道早就成为了你的棋子,你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他。”太子用力的抬起手,指着一个年轻人,那个安静的站在教宗大人身边的年轻人。
“母后啊,我们都错了!”太子嘶哑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懊悔以及不甘。
“都……错……了!”他悲愤的声音带着无尽的不甘,仿佛是控诉着不公般,却戛然而止。
他早就肿的不能再肿的双眼却似在努力的张开,他的嘴角因为愤怒和不甘在扭曲的张着,他的面容更是因为扭曲变得更加的恐怖狰狞,在他的上空,依然在飘荡着一股不甘之气。
太子魂归星空,临死前说出的那些话如符咒一样飘荡在天空。
众人沉默着。
哪怕是八皇子和六皇子,此刻的脸色也铁青着。
“哈哈,谁人当皇上,于我并无多大区别,关键是我程家子孙。”这时,传来了八皇子爽朗霸道的声音,他哈哈的笑道。
“大哥呀,你死就死,临死了还想挑拨离间,你心当诛。”六皇子脸色愤怒的望着太子尸首说道。
“告辞!”这时,三大院长同时抱拳说道,不待万人往话语,便纷纷起身飞离。
祭坛上此刻变得更加的冷清寂静。
万人往望着太子的尸首,沉默着。
许久许久,他才回过头来,望向了教宗大人:“这次,我们扯平了!”他叹道。
教宗大人望着万人往,眼神平静如水,睿智的双眼没有丝毫情感波澜。
“这个皇朝,走的太远了,只不过重回正道而已,我只不过是顺势而为。”
“都柏皇朝未来将会感激你的选择。”万人往看着教宗大人说道。
然后,他的目光转向了旁边的那个年轻人。
年轻人安静的站在教宗大人身边,穿着一身洗白至极的衣衫,甚至还有几个补丁,貌似穿了很多年,没有换新的,但洗的却很干净,他的眼神清澈,面容安静,正如他给人一样,安静平和。
今日,他本是在教宫之内读书,却遇到了教宗大人,后者跟他说带他出去走走,于是便来到了这里。
空中的诏书和太子的话,他隐隐然的知道似乎跟自己有关,但又是心揣揣不安的,尽管他面容看起来是如此的安静平淡。
要知道,他本是去年落榜书生,考了好几次都依然如此不得上榜,于是岁首之夜,他早早的跑去教宫门前排队上头年第一炷香,祈求今年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