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妖兽从四面八方飞驰而来,如同海潮涌向天凉城,高大宏伟的城门此刻脆如窗纸,眨眼间就被撕碎。
住在城心的百姓还没来得及逃,就无私地奉献出自己体内滚烫的血浆渲染了已成为废墟的街。
撕裂喉咙的尖叫刺穿着耳膜,扎进了天澜弟子的心里。
“污浊出现在天凉,这件事我用屁股想都能知道铁定是苍老头干的,要不然谁能放他进来,但看现在的情况恐怕他也受了重伤了。”于满池忧心忡忡,速度却丝毫没有减慢,他是大乘界修士,再一步就能临近圣者,可污浊此刻就在眼前,凭他的修也并不能将其驱赶,只能试着阻挡。
“真搞不懂,老头子究竟想干什么……”田大胖摇着头,用悲伤的眼神看着街上触目惊心的红色,“一定要阻止污浊的杀戮,否则天凉将会成为一座死城!”
“你说,会不会是老头子故意将其……”
“不可能!”田大胖厉声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了颇有几分不满,“虽然老头子平时是不怎么正经,但也不会像你说的那般视生命如草芥。”
“算了,咱们也别想了,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将污浊驱逐出去吧!”
田大胖顿时有些底气不足:“没老头子在,我们能将其赶出去?”
“尽力而为之,哪怕玉石俱焚!”
于满池的速度徒然增快,就像离弦之箭飞射出去,田大胖跟随其后,在一片鲜红中飞驰着。
血腥的风里,太古凶兽排名最末的污浊正俯视着全城,如山的身躯耸立在一片血污中,妖异的血瞳闪着光,威压让刚赶到的于满池和田大胖压抑不已。
“真他奶奶的大,这要是做成蛇羹……不得吃一辈子?”田大胖想到吃的就不禁流出口水。
于满池很赞同地点点头:“蛇胆肯定大补啊。”
“那一身皮子,可以给院里学生一人做双皮鞋!”
“蛇骨放在院里展览!”
田大胖突然惊喜地望向前方,指着污浊:“动了动了,真壮观!哎,咋还有个人影?”
话音刚落,一声怒喝从污浊的躯体前传来。
“两位哥,可别吹牛了搁那儿,你们再吹牛老子就死了!”
于满池和田大胖对视一眼:“隋烈也在?”
暗色的天空中,灵气碰撞而迸溅出的烈焰如天火垂降,将渐渐暗淡的天色重新点亮,隋烈捏诀而起,躲过了污浊甩过来的尾巴,大手印从天而落重击在了污浊身上。
火色消去,隋烈被一道漆黑色的光触及到了左臂,便像断线的风筝直飞了出去。
那是污浊眼里的光,那只血红的蛇目有漆黑如墨的目光。
这就是太古凶兽的实力,如天魔在世。
“接力,接力!”田大胖狂笑一声,携弯月而去,毫无形象地朝着污浊一阵狂砍,却连痕迹都没在那泛着冷光的鳞片上留下,“真他奶奶的硬。”
蛇目如血,死死地盯住了田大胖,透出妖异的光。
“误会,误会!”田大胖将灵气散去,摊开了手给它看,“啥也没有,是不是很神奇?”
那是一道漆黑的光,洞穿了残阳留下的艳红,如一只箭矢离弦,所到之处粉碎了一切,散在风中。
威压如海啸扑来,随着那抹光切碎了一切。
“我靠,酷!”田大胖的眼眸被照亮了,却如深潭里不曾流动的死水。
于满池见此大惊,慌忙中并指如剑,无尽剑痕留在了虚空中,就像星辰陨落的火尾,与污浊的目光撞击在一起,一时间灿若烟火。
污浊大怒,巨尾横扫而来,如山崖崩塌势大力沉。
见此,隋烈与其他众多教习又冲了上去,艰难地抵抗住了污浊碾压下来的尾巴。
“田大胖子,你丢了魂了!”
“老于,这玩意儿弱爆了,就交给你了!”
于满池满脸黑线:“你不是想跑吧?”
田大胖横眉冷对于满池,义正言辞地道:“当然不是,我田大胖是那种人?怎么可能!我只是刚刚想起我好像出来的时候没有关煤气,我得回去瞧瞧。”
“什么是煤气?”
“嗯,我说煤气了吗?”
于满池翻了个白眼朝向了其他教习们,大声喊到:“诸位,不能任其在城心撒野,你们随我一起将它引出天凉城!”
“好!”众教习应声而答,跟随着于满池开始向城门撤退。
妈的,智障儿童欢乐多!污浊根本没动,不屑地甩着尾巴继续碾压,目光在城中流转。
“他没跟来……”隋烈有些懵。
于满池才反应过来,隔着几条街的距离看着污浊道:“他看不见我们?”
“我觉得它是看我们有病。”
“城中心有它要找的东西!”
众人还在议论之中,城心突然涌出如风暴一样的浓烟,向着四面八方席卷了过去,霎时间,所有人都被粘稠的黑暗笼罩在其中。
“是凶兽的领域!”隋烈刚喊出一声,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冷汗直冒,“还有灵魂污染……”
城心在天凉城消失了,只留下满目疮痍的地面和尚未干涸的血泊,除此以外的所有人和物都被禁锢在了污浊的领域。
……
……
领域之外的城里传来震耳欲聋嘶吼声,被兽性所引导的妖兽们侵占了所有街道,远远望去,斜阳下全是黑压压的一片。
天澜弟子挥剑而起,与满城妖兽站在一起,灵气的碰撞如狂风吹动长街。
“二师兄快上,弄死他们……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