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和蓝枫回到城里,夜市已阑珊。
楚留香和蓝枫聊着身,突然听见身后蹄声骤响,一人清叱道:“闪开”。楚留香将蓝枫拉入自己怀中,刚避开,已有一匹马自他们身旁冲过。
乌黑的马从头到尾,全没有丝毫杂色黑得闪闪发光,那光泽看来就像是黑色的珍珠。
马上人黑色的斗篷迎风飞舞,露出里面火红色的缎子,人马疾驰而过险些将楚留香和蓝枫倾撞到。
楚留香看着怀里的蓝枫道:“伤到没有”。蓝枫摇头看向远去的黑马道:“你护的那么及时,留香,你看好神骏的马”。楚留香将目光放到马上点头道:“这匹马实是万中选一的龙种,能瞧上这马的人想来也绝不会是等闲之辈”。
蓝枫满是欣赏的看着那匹宝马,楚留香喃喃道:“这人又是谁呢!为何来到济南城?”。蓝枫挽着楚留香道:“别费脑子了,过去看看兴许就有答案了呢!”。
还未到快意堂,那匹马又出现在,楚留香和蓝枫倾眼中,它站在快意堂门口的灯笼下,正不住昂首低嘶。
那匹马看见蓝枫,竟向蓝枫走了过来,安静而且还有点撒娇的意味,蓝枫轻柔的摸了摸它,它很享受的闭上了眼睛,楚留香笑着看着,有个人捂着肚子蹲在那里,满脸俱是痛苦之色,楚留香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头笑道:“朋友可是吃了它的苦头吗?”。那人苦着脸笑道:“这匹见鬼的马,凶得紧”。楚留香微笑道:“好花多刺,美人和好马也通常都是难惹的,这句话朋友你日后最好时时牢记在心”。楚留香起身拉着蓝枫,这匹马的主人到快意堂来究竟是为了什么?走了进去。
本应该热闹非凡的快意堂,屋里虽然灯火通明,却是鸦雀无声。楚留香暗中皱了皱眉掀开门,拉着蓝枫走了进去。
只见几十个陪客竟全都贴墙站,一个个都已吓得面无人色,平日燕子般穿梭来去的少女们,也站静静发抖。再看那些保镖大汉此刻已全躺在地上,有的是已实在爬不起来,有的却是不敢爬起来。几十双眼睛,都在呆呆地瞧那穿黑斗篷的人。
他笔直站在赌桌前,背对着门,楚留香只能瞧见他手里那根黑得发亮的长鞭,还是瞧不见他的面目。楚留香只能瞧见冷秋魂的脸。冷秋魂的脸上已无丝毫血色,目光中又是惊慌,又是恐惧,也正在盯那神秘的黑斗篷。
厅堂中静得没有丝声音,紧张得令人战栗,沉闷得令人窒息,正如箭在弦上,暴风雨将临。没有人留意到两人走进来,两人也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悄悄走了过去,静静地站在一旁。
蓝枫则是悠闲的坐在楚留香傍边的椅子上,打量着黑斗篷,竟是个少年,除了一张脸是苍白的,苍白的可怕。蓝枫看着那少年眼中出现亮光,嘴角微微上扬,楚留香看着蓝枫的笑意道:“怎么,发现什么了吗?”。蓝枫轻声道:“没什么,不过不许你跟那少年走的太近”。楚留香摸了摸鼻子。
冷秋魂盯着少年,似乎正在考虑着答复,冷秋魂缓缓道:“阁下既然要赌,在下自当奉陪,但在下却得先请教请教阁下的高姓大名,阁下想必不至于不见告吧?”。那少年冷冷道:“我没有名字”。
蓝枫轻声道:“留香,你说如果是一点红和他对上,会是什么样的画面呢?”。楚留香笑道:“一个阴冷的冰山,一个急躁的火山,不过火山太嫩了,一点红行走江湖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呢!”。
冷秋魂和那少年对上了,赌的骰子,那少年眼都不眨一下,抛出了块玉璧,蓝枫看着那块玉璧,绝非凡品,光泽曲良,毫无瑕疵,看了眼楚留香,如果这块玉璧是什么达官显贵的恐怕已经成了他的目标了吧!楚留香似乎知道蓝枫想什么,微微一笑。
冷秋魂也是识货的,他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口中却淡淡道:“阁下要以这玉璧来赌什么?”。黑衣少年冷冷道:“赌你,我若胜了,你便跟我走”。冷秋魂看着那块玉璧,道:“好!我赌了”。
双方谈好规则,清脆的骰子声,立刻响彻了大厅。“嘭”将宝盖放到桌上,揭开宝盖。
六粒骰子竟都最红的一点,在白瓷的碟子里,就像是六滴鲜血。冷秋魂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得意的微笑,蓝枫则是摇了摇头,那少年道:“好”。他手里的长鞭突然毒蛇般的刺出。
冷秋魂惊住以为他要动武,哪知这闪电般飞出的长鞭竟在骰子骤然顿住,鞭梢巧妙的一卷,卷起了一粒骰子,突又放开。
那骰子竟“噬”的一声,直飞了出去,“哆”的钉入白色的粉壁上整粒骰子都嵌入墙壁,这面正是一点,接连下来,骰子依次嵌入墙壁,最后留有一点,众人眼睛都直了,黑衣少年还是面不改色,缓缓道:“只有一点,你输了”。冷秋魂面如死灰,突然大呼道:“这不算,这样自然不算”。
黑衣少年冷笑道:“你想赖”。长鞭突又飞出,毒蛇般向冷秋魂卷了过去,冷秋魂究竟也非弱者,仓猝间刃已出鞘,谁知这长鞭竟似活的,竟能在半途改变方向接住钢刀,一条冒着寒气的蓝色半透明的绫缎缠住了那像蛇一样的鞭子,蓝枫将飘渺绫收回,那鞭子也回到了那少年的手中,少年道:“你……”。
突然听见一人悠悠道:“两位都请慢走,在下也想和这位朋友赌一把”。悠然的话语,淡淡的微笑,不是楚留香是谁,方才那少年长鞭飞舞时,蓝枫和楚留香看到了那少年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