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国侯正式成立了基金会,相关的文件也已经签署完毕,这令俞镜泊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尽管他非常希望能和万国侯再庆祝一番,但后者冷淡而不失礼貌地拒绝了,理由是要去出席一场谢狂心和南泽姣的演出活动。
俞镜泊心里颇不以为然,但也只得遵从对方的选择。他将万国侯送上车后,便坐在大厅里,玩起了手机。他的车被鞠隐开去做美容了,还要过一会儿才能回来。
俞镜泊看了一眼时间,七点过五分。他考虑了一会儿,拿不定主意是该联系高靳,还是请沙伏嘉吃饭,抑或径直回家。
隋青柳从南京回来后,听说儿子得了急性肠胃炎,心疼得跟什么似的,她一整天都没来上班,待在家里给俞以渐做药膳汤。
想到这儿,俞镜泊决定不回家吃晚饭了,他不想看到隋青柳过度溺爱儿子的场面,也不想再跟隋青柳就如何教育下一代起争执。
正当俞镜泊准备打电话的时候,一辆白色的阿斯顿马丁rapide驶入了善家办公大楼的门廊,他立刻走了出去。鞠隐打开车门走出来,看到俞镜泊,便问,“俞院,没让您久等吧?”
“刚好。”俞镜泊咧嘴一笑。他对鞠隐的办事能力基本满意,唯一不满的就是后者年纪略大,而且实在是算不上好看。
“基金会的事情,要不要我再去联系几家媒体,发个通稿,宣传一下?”
俞镜泊走到驾驶室旁边,扶着车门想了一下,“可以。记住,重点是宣传慈善、敬老、爱心。”
“好的,我记下来了。”鞠隐恭敬地说。
“我先回去了。”俞镜泊朝她摆了一下手。这时,忽然有一只手拍了一下他的后背。
俞镜泊转过头去,看到了一个约莫四十岁的中年男人。此人的眉头上有一条鲜明的疤痕,乍一看,像是一道闪电。他咧着嘴,露出一个“他乡遇故知”的激动的笑容,那一排不怎么整齐的黄牙让人看得心烦。他的头发剪得极短,看上去就跟刺猬似的。现在已是十一月,但他却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花衬衫。不难看出,此人的身体健壮结实。
鞠隐皱起了眉毛,“你是谁?”
中年男人仍旧保持着笑容,但没有回答。
俞镜泊愣了几秒钟,忽然打了一个寒颤,接着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我是谁?俞院长,你不是知道吗?难道不帮我介绍一下吗?”中年男人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你找我干嘛?”俞镜泊尽量镇定地说。
“哦,看来你现在是大忙人了,想要找你得先跟你预约才行了,对吗?”中年男人阴阳怪气地说,“但我有很要紧的事情,必须现在就跟你说。”
“你到底要干什么?”鞠隐感觉到了不对头。她拿出了手机,“你是不是想诈骗?”她转头看向俞镜泊,“俞院,我们报警吧。”她尽量装出一副严厉的样子,希望能借此吓退这个讨厌的家伙。
“我可不是诈骗犯。”说完,中年男人低头吐了一口痰,正好吐在了车的轮胎上。
俞镜泊假装没有看到,“鞠主任,你报警吧。”
“可以啊。”中年男人冲鞠隐一笑,“美女,你知道我是从哪儿来的吗?”他的眼神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狠毒,吓得后者说不出话来。“别担心,我只是刚好有一件事,需要跟你们俞院长聊几句。说起来,我还曾经帮过他一个大忙呢。”
“咳咳。”俞镜泊清了清嗓子。他将两腮稍一用力,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你长话短说,行吗?”
“太简单了。”中年男人看到俞镜泊的笑脸,似乎一点也不感到惊奇,“我希望你能送我回家,我住在长宁,离这里太远了。而你看……”他指了指自己的花衬衫,“我穿得这样少,在这种鬼天气里走回家,肯定扛不住的。”他对着俞镜泊龇牙一笑,“今天是多少度来着?最低温度好像是10度?”
俞镜泊听得一愣一愣的,他忍住了想要发脾气的冲动,“你能不能老实告诉我,你到底要干嘛?”
“我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中年男人摸了摸眉头上的疤痕,“我想要你送我回家,如果你不肯,那有人一定会伤心的。”他舔了舔嘴唇,“比如说,小俊。”
一听到这个名字,俞镜泊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他几乎是在一瞬间下定了决心,他转过头,对鞠隐说:“我忽然想起来我要办一件事,正好要去长宁,算了,我就带他一程吧。你也不用报警了,他确实是我一个老乡,就是喜欢乱开玩笑。”
鞠隐很想说点什么,但她看俞镜泊的眼神十分坚决,便将担忧的话咽了回去。“那您路上小心。”
“嗯,记得联系媒体,基金会的事情。”俞镜泊看着中年男人走到另一边,坐到了副驾座上,然后,他假装若无其事地说,“那我走了啊。”
鞠隐点点头,“真是奇怪。”她在心里想:一个衣冠楚楚的精英人士,身边却坐着一个流里流气的混混儿,而且,俞镜泊明显对那混混儿有些忌惮。
俞镜泊发动车子,开出了善家养老院。
“你这车真是高级啊。”中年男人不怀好意地说。
“还行。”俞镜泊不愿谈论这些,便急急忙忙地说,“你找我干嘛?”
“你觉得呢?”中年男人的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微笑。
“我不想跟你打哑谜。”
“好吧,我们说敞亮话。”中年男人往真皮沙发座椅上一靠,“你为什么要骗我?”
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