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领啊,实在不行就不做那劳什子的豆腐了,你若是不愿意做那受人指使的活计,奶奶这里还有些钱,你尽管拿去做些买卖去。”经历了几天的实验,或许是实在不想小领如此光明正大地啃老,奶奶终于忍不住了,舍出了自己的棺材本,劝说小领找一份正经营生。

一开始,二牛还会来看看他,了解一下他的生财大计,或许二牛对他的什么买卖并不关心,只是单纯地觉得没有没有一个话友实在是无趣,而另一个傻子是他的老板,他如果扯得多了,很可能会被拖着游街,仔细一想还是来找这个小傻子吧,但没过多久,他便发现这里更无趣,自从那天晚上后,小领突然变得沉默,话题若无从说起,无人应答,那留下的也只能是无趣。

而小领高涨的热情随着做豆腐的不断失败渐渐冷却,卤水点豆腐说来简单,亦需要调配一个方子,更何况他家一穷二白,可能也只剩下奶奶积攒的棺材本了,如今在买了许多豆浆做实验,在米店跑腿赚的那些钱现在也所剩无几,果然生意要一步步做,人脉要一点点搭,还未曾走,便想跑,只能摔一跟头。

“小领,这些钱你拿着,你如果真喜欢豆浆这些,不如去刘师傅那里打块磨盘,咱就做豆浆这营生了,顺道去米店买些黄豆,你也正好看看你们掌柜的,毕竟相逢一场,人家也算提携你。”

所谓的棺材本一直都被缝在被子里,包了一层又一层,待解开后,只见是些许散碎银两,老太太似乎有些不忍,但还是将银两推给了小领,“买完黄豆,早些回来,刘师傅那里也应该有做好的磨盘,托他给送回来,咱们也好早做准备,奶奶虽然老了,身子也还算硬朗,目前还能给你帮帮忙,泡泡黄豆,行了,快去吧。”小领拿着钱,脸有些发热,那散碎的银子的棱角竟锋利异常,直刺入人心。满怀羞愧,只看着秋风寥落,便已经暗下决心了,必定要做出一番事业来。

初秋,没有深秋的肃杀,依然是同夏天的炎热,只是偶然间的一股风吹来,才感受得到那一股秋雨一样的湿寒。此时此景,若用金刚塔的一句话来说:“格老子的,当真是落霞与晚霞齐飞呀,棉衣和棉裤一颜色。”

而此时,金老板正与前下属进行友好交谈,“格老子的,你不是说去卖豆腐,怎么又回来喽,老子真是看见你都觉得有气。”“老板,买二十斤黄豆。”“呦呦,对不住,对不住,来的都是客,小老板要二十斤黄豆,二牛来称上。”金老板出人意料的狗腿。

二牛无奈走了过来,“老板您真是善恶莫辨,先前还骂着呢,转眼就叫小老板了,也太左右逢源了........”“格老子的滚,龟儿子的把成语用成这个样,老子都替你丢脸。“唉,用二牛常说的话形容,真是金老板珠玉在前,二牛以卵击石啊,小领只想早早逃离此地,“行了,金老板,那我先走了。”“好好,以后常来啊。”“恩,常来。”小领走出店去,已经是晌午了,他走在烈日下,身形如同以往,在那光下却仿佛是另一个人一样。

金老板还在哪里暗自称奇:“格老子的,莫不是在家呆傻了,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得。”二牛说:“老板你不知道,这就叫判若两人,就是说啊,一个人看起来想两个人似得......”“滚,格老子的,叫你好好学.......”

远离了这两人,小领估摸着磨盘也已经送回去了,想了想又回去买了些面和油,明矾家里应该有,有些事既然要做,不如就做的好些。

自此,桥西也开了家豆浆店,只是多了一样吃食,生意就要比桥东的那一家好些,许多人只为吃那么一口豆浆油条,便从城东赶过来,渐渐地,城里又多了几家卖油条的,而小领的豆腐也终于做出来了。

“奶奶,咱把豆腐做出来了,以后就主卖豆腐吧,对了最近的猪肉是不是挺便宜的。”“金掌柜那里倒是有现杀的猪,怎么也会给你便宜一些。”奶奶还在忙活着,小领刚要出门,便听见有人喊:

“掌柜,太阳都晒到西边了,还不开门啊。”一开门,只见两个农夫打扮的,一个推着车,一个挑着担,看到他便将手里的东西都放下了,虽然是清晨,不免有些寒凉,可二人还是一副短打,一人手中还摇着扇子,许是赶了挺远的路途。

他笑道:“一看二位就是打东边过来的,想必是困了乏了,先坐会喝碗豆浆,油条还需等一会,这豆浆权当请二位喝了。”“这怎么好意思,小掌柜,那就谢谢了。”这农夫也是憨直之人,可能也是真不好意思了,便从扁担上取下一把葱递给他,“这葱是自家种的,邻居都说我家葱好,就当是豆浆钱了。”

这葱卖相确实不错,葱叶碧绿,葱白却是以一层红皮包着的,未曾凑到鼻子前便已经辛辣异常,待到近时,只觉得鼻子里如同针扎,不由得想打个喷嚏。小领问:“二位是进城卖菜?”那农夫点头。“这葱还有多少?”“小掌柜若是想买,我家中还有一些。”“若是明天二位有空的话,无妨送一些来,如果我这里用的多的话,可能以后我家的葱都要从您这里买了。”两个农夫互相看了一眼,说:“那我明天就过来送葱,小掌柜可要说话算话。”“放心,骗不了你的,我还有些事,先走了,二位吃好啊。”

太阳西移,小领豆浆店也没有早起时的人来人往,城外两个行人在向东走,一个挑着扁担,一个推着车,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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