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范雎的语气不禁激动起来。这第一回历练能不能顺利完成他是很在乎,但是他更在乎他这两位师弟的安危,这是他的责任,他可以做他师父门下没完成任务的徒弟,但不可以做没保护好师弟的师兄!
张安听到这话,不禁动容起来。
范雎这话他如何听不懂,原本他还以为范雎要就他不冷静的话题教训他,可范雎这话哪是在教训他,分明是在担心他的安危。在范雎这样一番替他考虑的话说出后,张安再怎么不喜他人的教训,此时心里也激不起任何抵触的心理。
“师兄……安已经知道错了。”张安一脸诚恳道。
孙云也是附和道:“是啊大师兄,你也别生气了,现在玉牌不是找来了吗?”
在这两人一唱一和的言语声下,本就只是出于焦急而略显生气的范雎也是神色一缓:“也罢,希望这事能引起你们重视吧!”
“不过接下来我们很有可能再次遇到那贼子,虽然找回了玉牌,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师兄,你的意思是他还会再次盯上我们?”经范雎这样一点拨,张安和孙云如何不知道范雎想表达什么意思,两人几乎是没有一丝的迟疑,便将心里相同的想法异口同声地说了出来。
“差不多……根据这贼子的偷窃时机来看,他应该是盯上我们很久时间了,不然也不会在昨晚那个时候以那种身份出现,如果真是如此,我若是这贼子,既然已经盯上了我们手中的这块玉牌,即使这次失败了,肯定会有下一次行动,而我们途径的城邑朝歌也很有可能成为他进行下一次偷窃的地方。”范雎缓缓说道,“所以接下来去朝歌的时候,我们也应当小心行事。”
听到这,张安和孙云重重的点了点头。
午正二刻
朝歌,曾经的商朝都城,同样也是战国时期在中原一个重要的城邑。北靠巍峨太行,南临奔腾河水,东望强齐,西眺三晋,具有极佳的地理位置优势。作为中华文明母亲河附近的城邑,这里的农业可谓是十分发达,自古以来就是华夏主要的粮食产地,曾有“天下粮仓”的美誉,这也是商朝末期商纣王将都城搬迁于此的重要原因之一。
除农业外,这里的商业也因为此地优异的地理环境而显得繁盛,当然这商业上的兴隆是相对于朝歌周遭其他城邑而言的,毕竟在战国时期乃至整个中国古代都是商不如农,历来都是以农业为大,整个中国古代能够真正称得上商业兴隆的,恐怕也只有宋朝之后的城市能够达到这个程度。
自三人已经认定玉牌确实是被别人偷走后,便加快脚步赶到了这。原本朝歌仅仅只是他们历练之途的一个歇脚地,他们也并没有就待逗留的打算,可是由于玉牌被偷后,他们却不得不在此待上些时日了。
按范雎所想,那人偷了玉牌之后,无非就远走高飞或迅速销赃这两条路。那少年除非是受人之托对他们的玉牌早有预谋,那么他就会选择远走高飞将玉牌交与派他来窃玉那人的手上,除此之外就只有销赃这一个选择。因为这玉牌是师父多年前别人给予他的信物,且知道此物在他们身上的人除了他们自己便只有师父王禅和师祖王诩二人,按师父平日里行事的风格,他应该不会专门派个人用这种方式把玉牌拿走,所以那少年只有可能是半路看到他们的这块玉牌,并起了偷窃的念想。
既然已经确信那少年十有八九是窃财,那么那少年肯定会想办法把玉牌卖了,由于附近就有一个商贾来往相对频繁的朝歌,所以朝歌成为那少年销赃地的可能性也就又增加了几分。虽然这些都是范雎的猜想,而且更多的是他的直觉,因为按他的判断,少年时期的性子更加急切,往往耐不住性子,所以更容易作出迅速销赃的决断,可是这毕竟是猜想,其实范雎并不是百分百确信那人一定会这样做。
刚进入朝歌城不久的三人此时正在城中找落脚的客舍,只见范雎走在张安和孙云前面,正向一人问着话,而张安则拉着孙云跟在范雎身后。
“二师兄,这朝歌的人真多啊!”
自打孙云记事以来,他就没怎么下过云梦山,所见之人也无非是张安、范雎两位师兄以及师父师祖还有鬼叔鬼伯二人,所以来到朝歌突然看到这么多人时,他便忍不住惊叹了一番。
“这里的人还算不上多吧!”张安倒是没有像孙云那样惊叹,反而是很是淡然的说道,“要说人多,这天底下最多人的城邑应该是齐国的临淄,听说摩肩擦踵,人贴着人比这里多上许多。”
春秋战国时期的城市已经具备了一定的规模,其功能也不再只局限于军事和政治职能,随着奴隶社会朝封建社会的转型及手工业的发展,在城市中的商业职能也逐渐显现出来。虽然此时的城市大多数坊市分离,将居民住的地方和市集分开管理,在城市规划上限制着商业的发展,但这也比之前城市好上了许多。随着这城市中商业的发展,城市中的人口也难以避免的聚集起来,像临淄这种大国的都城,所拥有的人口根本也不再是不之前的城邑所能比的,此时出现一个拥有十万以上人口的城市已不是一件稀奇事。
当然,这对于久居云梦、未曾直观了解过外面世界的孙云而言倒确实是一件稀奇事,与张安和范雎两人不同,由于他的年岁最小,所以考虑到这一点的王禅还没让他下过山,这也使他对外界的了解也相对地少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