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尚也不介意他的轻慢,哈哈一笑:“没什么事,只是听说你能给人治疗瘴毒,便来问问你这事是不是真的?”
听到和尚这话,苏缓还没作答,他身边的小姑娘已抢着答道:“那自然是真的,我爷爷是这世上唯一能治疗瘴毒的人!”
她一边说着,一边仰起小小的脑袋,露出一幅得意的神情,也让那胖大和尚瞧清了她的面容。
只见她虽然年岁不大,却已出落的钟灵毓秀,虽是穿着一身粗布衣裳,却难掩她身上一股天生清丽,尤其是那一双眼眸,透着一股逼人的灵气,滴溜溜的黑白分明,宛如两枚美玉一般。
那胖大和尚见了这少女,心中便是一惊,暗暗叫道:“我的个乖乖!这小姑娘好高的天资!”
心中方想过此念,听了这小姑娘的的话,却又是一怒,环眼一睁,将手中禅杖在地上重重的一敲,喝道:“你说什么?只有这老头儿能治这瘴毒?老头儿,我今天就和你比比,看谁能更快的将瘴毒治好,你敢比吗?”
他这话一落,苏缓还没说什么,一旁排队的病患却喧闹起来。
一名青年男子道:“你这和尚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夯货?竟敢冒犯苏先生,当真欠打!”
一边说着,一边不顾自己身中瘴毒,面色晦暗,捋起了衣袖,似乎就要上前。
一名年迈的老人道:“你……,你这和尚真是不知好歹!苏先生五日五夜没睡才调配出的方子,是你能比的吗?”
老人说着话时神情激动,身子摇晃,似乎随时就要跌倒,他身边一位随他一起前来的少女见了,忙一把扶住了他。
其余诸般人等吵杂一片,俱是群情激愤,为苏缓鸣抱不平。
那胖大和尚见了这状况,却没有丝毫畏惧,只是哈哈一笑,对苏缓道:“苏缓,贫僧法号澄色,现在正式向你提出比试,你到底是敢还是不敢?若是不敢,说一声便是!”
他的声音宏大,气息浑厚,轻易的将现场百多号人的声音压了下去,令众人一惊,声势为之一敛。
苏缓见状,淡然示意众人安静下来,向澄色道:“此事同我敢不敢有何干系?难道我敢比,便一定要同你比吗?”
“你~”
澄色听了,顿时又是一怒,上前两步,拳头晃着,似乎就要打人。
然而苏缓面对着他却无丝毫畏惧,仍是淡然的道:“只是如今镇上瘴毒紧急,你若真有办法更快的治好瘴毒,老朽倒真想瞧瞧。”
澄色听了,顿时一喜:“这般说来,你是愿意比了?你且看好,我这就让你瞧瞧我如何治这瘴毒。”
他说罢,便要行动,苏缓却拦住了他:“你先别急,既是比试,不该有一个彩头吗?”
“彩头?”
澄色事先似乎没有想到这点,先是一愣,继而笑道:“不错,确实得有个彩头,那你说说,这彩头如何定?”
苏缓朝地上的乞丐一指:“我若输了,便给你百枚铜钱,你若输了,便将这乞丐交给我。如何?”
“这乞丐?”
澄色听了这话,大出意料,冷冷的一笑,一脚将那乞丐踢翻在地,吐了口唾沫,不屑的道:“就这么个烂货,也值百枚铜钱?”
他说罢,一脚踩在乞丐脸上,手中提着那粗长铁链,身子摇晃,踩在乞丐身上的腿只抖:“苏老头儿,你这彩头可是让我占了便宜。不过左右都是你输,也无所谓,便由你罢。”
苏缓听了,面无表情,转身向苏和道:“小和,你去找两名病情相若的病人来。”
“好的,爷爷!”
小苏和答应一声,便蹦蹦跳跳的在排队的人中搜寻,找到了两名男子,带到了澄色与苏缓面前。
这两名男子一个名叫冯大,一个名叫谢朗,那冯大年纪轻些,大概二十七八岁,穿着一身布衣;那谢朗则大概四十左右,穿了一身绸缎衣裳。
澄色向两人望了一眼,看到两人面上都布着一层淡淡的黑气,都中了颇重的瘴毒,便点了点头,对苏缓笑道:“苏老头儿,你先来罢。”
苏缓也不推让,指着谢朗道:“我便医治谢员外罢。”
却是因谢朗年纪大些,气血不及冯大旺盛,不愿占澄色的便宜。
澄色见了,微微一笑,苏缓便即从桌下取出铜炉药鼎,为谢朗号了脉后,便将炉子生火,挑了几味草药,放入鼎中熬煮。
煮了有盏茶功夫,药鼎中发出“噗噗噗”的药汁沸腾的声音,阵阵药香弥漫开来,苏缓便熄了炉火,将药倒入一只海碗中,递给谢朗道:“谢员外,你将这碗药喝了罢。”
“诶!”
谢朗答应一声,毫不犹豫,稍稍吹凉了药,便仰起头,“咕噜咕噜”的,将一碗药全都灌入了肚中。
谢朗喝完了药,将盛药的海碗放下,抬起头时,众人便见他脸上黑气已淡了几分,精神似乎好了许多。
谢朗自己更是觉得身上一轻,面上露出喜色,对苏缓一拱手:“苏大夫,多谢你为我诊治!我感觉已经好多了。”
苏缓点了点头,一边将三副包好的草药递给谢朗,一边道:“你将我这药拿回去,每日熬一副药,每副药喝两日、四次,早晚各一次。六日后,你的瘴毒当能痊愈。”
“好。”
谢朗忙不迭的接过草药,袖出一袋银钱,给了苏缓,转身便对澄色道:“大和尚,苏大夫为我对症下药,现在已经有了效果,如今轮到你了,我倒要看看你能否治好这位小兄弟。”
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