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非左右看了看,发现武龙早就消失了踪影,应该是得知了消息,赶往坎山工业区去了。
他连忙跟现场在维持秩序的民警交代了一下,带着池鸣爬上车,一起赶往坎山。
池鸣问道:“慕容,你说这最后的凶手会是韩缜吗?”
慕容非冷冷地说:“那要看她有没有驾照咯。”
“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
“你不觉得这姑娘太狠了吗?”
“杀人分尸,开车撞人?”
“是啊,我觉得一个普通的大学女生,很难做到呀。”
池鸣表示不满:“你不是经常说,一切皆有可能吗?”
慕容非紧握着方向盘,车子的速度快得不行,他说:“虽然从逻辑上来看,韩缜的可能性最大,可是我们手头上并没有相关的证据,我们是刑科所的,一切要靠证据说话,对吧?”
“那你还是觉得韩缜可能性最大吧?”
慕容非以默许的方式表示同意。
池鸣继续说:“那就行了呗,接受考验吧,我相信,凶手这次一定跑不了,坎山就一条主路,只要车子真的开往坎山,就等于瓮中捉鳖了。”
说话间,慕容非的车子已经驶出市区,进入了坎山大道,郊区的黑夜无边无际,城市开始被甩在了身后。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池鸣帮他看了看,原来是武龙,就接起来按了免提。
“慕容,你还在陇署花园吗?”
“不,武龙,我已经赶往坎山工业区了。”
“你消息蛮灵通嘛。”
“那是,刑警破案靠的就是消息。”
“我这边现在有个大消息,说出来可能要震翻你。”
“人抓住了?”
“是的。”
慕容非的手抖了一下,心想从发现断手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十多小时,自己的脑细胞都不知道死了多少,现在凶手却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逃亡。
他当然想知道坐在车里被武龙他们截住的到底是谁,可是他此时却心潮起伏,没有哪起案子到了最后,还让他如此忧心。
慕容非还是忍不住问了:“是韩缜吗?”
“不,慕容,这次我们都大错特错了。”
“什么?不是韩缜?”
“我们在坎山工业区的路口设卡,截住了正在逃亡的车子,在开车的是裴舜!”
“裴舜?”
慕容非大叫一声,手上的方向盘立即走歪了,车子在路面上摇晃了一下,又回归到了自己右侧的车道。
池鸣也尖叫一声:“裴舜?怎么会是他?”
慕容非的思路在脑子里极速地转着,他想象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裴舜被切下了右手,竟然又活着回到了市区,单手开车撞死了韦荆。
“慕容,你既然来了,就把车直接开到坎山派出所吧,我将在那儿审讯裴舜。”
“好吧,我马上到,你等我一会儿。”
慕容非此时觉得自己在迷阵之中越陷越深,现在裴舜被抓了,撞死韦荆的不是韩缜,那么又是谁将裴舜锁在了废弃水塔?
来到了坎山派出所,慕容非直接就走进了审讯室,他看到自己一直以为早已被分尸的裴舜竟然安然无恙地坐在了审讯椅上,他的右手果然不在,替代的是包扎好的医用纱布。
武龙见慕容非已经来到,就开始了审讯。
武龙一贯的霸道:“裴舜,你认罪么?”
裴舜面无表情,看不出他内心有什么挣扎,他轻声说:“认。”
慕容非听到“认”字,心里放宽了不少,心想,裴舜毕竟不是那种普通的人,作为一个有为的医生,走到这一步一定有许多苦衷,现在被抓了,估计他也不会遮遮掩掩,很有可能会痛快地把他的罪行说明白。
“那你就从头说起吧。”
“从头说起?哪里是头呀?”
“就从你的右手说起吧。”
“不,那不是头,事情早就酿成了。”
慕容非最关心的是现场的形成过程,不过,裴舜既然愿意从头说起,那是再好不过了。
裴舜微闭着眼睛,就像已经被催眠了一般,缓缓地说道:“我不该对韩缜动了邪念的,韩缜是一个性格偏执、思维古怪的孩子,经常在我去师范大学来找我咨询心理问题,开始的时候,我没有防备,直到后来我才发现,她渐渐地黏上了我,并且向我表达了爱意,我邪念一动,就和她在一起了。”
“没想到,韩缜的控制欲极强,她不断地深入我的生活,我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学习过催眠术,我在不知情的时候,被她催眠,她发现了我和韦荆的秘密。”
“我有些害怕了,于是我才着手实施我的摆脱计划,我偷偷地在她的食物里投放了致幻剂,因为我自己是精神科医生,这种事可以做得天衣无缝。”
“果然,韩缜在学校里出现了幻听,她的症状引起了同学和老师的注意,学校和家属征求我的意见,我建议她住院,于是她被安排住进了我的病房。我就继续偷偷给她服用致幻剂,使她的精神症状越来越明显,我的目的非常明显,就是让她产生可怕的幻听或幻视,最后使她自己自杀,这样谁也看不出和我有丝毫的关系。”
“可是这并不是真正的精神分裂症,韩缜有她自己的意识,她发现了我的投药行为,她开始拒绝服药,并且在专家会诊的时候,她说她的一切都是我加害的,但是一个被诊断为精神分裂症的患者,没人会相信她。”
“后来,我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