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星……要熄了!”
“凶图已经见红,ak48已经争取人蛮庇佑期限延长,如果它现在熄的话,只有一种可能——ak48挂掉了!”
……
“不,它不能熄,ak48不能死!”
“撑住啊!”
长安星的光,已微乎其微,就像一盏残烛,风吹即灭。
但在大多数的人蛮看来,现在的长安星更像是一堵有裂缝的墙,光挣扎地从那一道缝隙中透过来,可是现在裂缝已经越来越小,光已经越来越弱,所以他们必须拿起凿子,对着那条裂缝奋力的敲……
因为,那是人蛮的唯一希望。
人蛮的凿子,是那些叫破的嗓子,是那些无声的沉默,他们对着长安星的方向卖力的呐喊,他们对着长安星的方向,虔诚无声的祷告……
它不能熄,不敢熄!
但呐喊没用,祈祷也没有起到效果,那道缝就要合上了,长安星的光就像是玻璃瓶里离了根与土的花一样,日渐无力……
那光,渐渐的消亡!
渐渐的……只弥留到最后一个尾点……
那一缕光的尾点,彷如是溅在人脸上的泪沫,
人蛮举目泪眼。
他们清楚这光代表着什么!
这般清晰而缓慢地目睹那生命流逝的过程,人蛮们焦急,彷徨,愤怒,各种情绪交杂,最后汇于无能为力。
这一刻镜头下的长安城,遍布都是颤抖的人蛮身影,是咬破的唇嘴,是婆娑而通红的泪眼,是那么彻底、那么决绝的无能为力!
“撑住啊!”
“求求你了,撑住!”
……
那一处,熊猫谷,土屋,一个18寸的黑白电视前,围着密密麻麻的熊猫蛮。
他们手心发汗、表情愕然,呼吸声轻而迂长!
“都特么的围在这里干吗?”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如雷震一般,响在他们身后,“赶紧把右门板上的ak48海报撕下来!你们这些蠢蛋!!”
“赶紧啊!”
“是!!”
“是!”
“大家快点走!”
“快点……”
……
许彦知道,世上的某处一定正在进行着更悲壮的生离死别,但是,此刻的他,被锁在一座常人看不见的黑塔,这塔里四处皆是克里斯托佛的笑声,这些笑声余音绕梁,每一声都在凌迟着他的灵魂,这样的极刑,熬到现在,已近乎到了忍受的极限……
是时候该和ròu_tǐ告别了吗?
许彦煎熬着,灵魂喘息着,混沌中,浮生一种仓皇。
“我还不能死!”
“还不能死……”
“还不能!”
许彦给自己鼓气,也努力维持自己的神识清灵,自己不能任由克里斯托佛的意念摆布,绝对不能升起那些丧气的想法。
可视野中,那些细碎的ròu_tǐ散落在黑塔四处,而自己却根本没有一点办法将它们重新组合。
许彦能感觉自己的灵魂已越飘越远,视线也越来越模糊,灵魂的气息也越来越弱。
眼前很远的地方,是一个门,那是诅咒黑塔的门,而在门外,依旧那一缕银火闪动。
那一缕银火,朦朦胧胧……
它是长安星的火,也是自己的命!许彦晓得!
“这扯淡的诅咒黑塔,真想要我的命吗?”
虚空中,一个人蛮虚影在说。
他是13岁版本的ak48虚影,看起来那么稚嫩和弱小,但他的笑声却是冷得令蛮发颤,他对着漫天黑漆处的那个门,声音笑而发紧,“克里斯托佛,我的命,你确定你真敢要吗!!?”
“我堂堂克里斯托佛,会不敢要一个人蛮的命?”那些重金属质感的笑声从那敞开的门如浪涌出,“哈哈!这不是笑话吗!”
“ròu_tǐ的,你如蝼蚁,灵魂的,你还在襁褓!你怎么跟我斗?呵呵,我要杀你,如同捏死一只蝼蚁,我如何不敢要你的命!”
“但我现在最想要的不是你的命!那五万人蛮的头,今天,午时三刻,必然,准时问斩!!”
“我倒是很想让你看一看呢!”
“呵呵!”
笑声如同针尖刺进许彦的灵魂。
“我好心就再奉劝你一句,小小人蛮别妄图扛大梁,不然会死得很惨!”
这一刻,那笑声渐小,如咬耳的悄悄话,飘在ak48虚影的耳畔,那个声音又冷又阴森,“知道吗……根本没有任何可以辩驳和退让的余地,五万人蛮的人头祭,在人蛮街事件当日,我就写在节目单上了!”
“哈哈!”
那个声音突而又大笑,猖狂而不可一世。
在虚空黑塔中,许彦的虚体已是虚弱至极,它轻飘飘的,随着笑声颤动,但他仍努力地止住自己颤动的羞人的虚体。
“怎么,你不甘心还是不相信?”那个声音继续,“我知道你很想问我,在凶路之外生杀登记在蛮祖庇佑册上的人蛮代言人,如此违背蛮祖法则,对联盟如何交代?”
“呵呵!”
那个笑声消失。
稍息。
笑声又一阵如浪潮般从远方那个敞开的门涌起!
这次的笑腔森冷异常,一字一顿,“等你死了!我再告诉你!”
……
“唔!”
尽管忍耐着不想发出羞人的痛嚎,但那痛楚如此深刻,许彦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来自灵魂的颤鸣。
已经没力气再去深究克里斯托佛的手段!
体验着灵魂禁锢在诅咒黑塔中,那感觉是那样的难受——
翻浮的回忆真假乱想,那一幕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