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边上听了一会,白戎就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个八九成。他虽然还未成年,却在孤竹的教导下学习法术,艺高人胆大又得干娘辰阳长公主的护佑,在京城中过得如鱼得水。
受师傅的约束他鲜少以真实身份露面,可刚刚被辰阳长公主收为义子时,这个干娘日日不让他离身,所以很小时他就得见天颜,没想到皇帝见他长的粉白可爱,又和皇姐的爱子真的一般无二,直道是上天垂怜,对他也是十分的恩赏,破例封他为泽城的城主。
有皇帝人青睐,那些公主、娘娘、王爷、世子们争相在邀请辰阳长公主时,都要求把这个小城主带上,所以白戎在皇亲国戚中还是很混得开的,可以说他这个没有流着皇家血的外姓城主,比京城那些不得势的龙子龙孙们地位还要高上一截。
白戎的师傅孤竹虽然沉闷,嗜酒如命,却天生一副侠义心肠,生平最恨以势压人横行无忌的人,他虽然不会当面教训那些恶人,却常常在私下用法术让那些人当众出丑,只是他的手段十分巧妙,若不是法力高深的人,是看不出半点端倪的。
他听众人七嘴八舌把这姑娘说的如此可怜,一时激起了义愤,眼眉一挑,拨开人群挤了进去。
以他身上的法力,本不能一眼就识别跪着的那个身穿白衣的少女是个狐妖,但是他从出生就一直佩在身上,集天地正气所结的天物灵珠,部分的灵气已经入了他的体内。那至阳至纯的正气一冲,香香的狐尾一时没收住,显了出来,正好从裙角露出白绒绒的一小截尾稍。
虽然香香假意拭泪,一拂袖收回了狐尾,可白戎用木人刻意的练习过眼力和听力,只一瞬间就将她的小动作看个明明白白。
他一时顽心大起,装作一脸痴迷的模样,蹲下身子,十分同情的盯着眼前这个化成人形的小狐妖。香香感觉那股冲撞自己的煞气,正是由他身上发出的,强撑不现出原形,把媚术施展出来。
周围的人有些心术不正的人,被她施展媚术时所散出的那股异香,迷的失魂落魄,目光呆滞,涎水直流。
“公子你一看就是个善心人,帮帮我吧,只要你帮我把爹爹葬了,我愿从此跟在你的身旁,一辈子为你当牛做马。”香香望着娇怯的说道。
白戎一脸同情的轻叹了一声,凑到她的耳边低声说道,“我可以帮你,不过你这小狐狸的尾巴可要藏好,如果被我师傅看到,可不是闹着玩的。”
白戎领回香香的那天,辰阳长公主在公主府准备了整整一桌他爱吃的菜肴,可他却整整晚了两个时辰才到。要让香香乖乖的俯首称臣,一番争斗是少不了的,俩人在京城中捉迷藏般的斗了半日法,最后香香终于被他收在了伏妖袋中。
白戎得意洋洋的把伏妖袋背在肩上,袋中已经缩成原身的香香,扭着小身体,拼命的挣扎。他拍了拍袋子,戏言道,“你不要乱动,否则我可要扒了你的狐狸皮为我干娘做一顶漂亮的帽子了。”
听他这么说,香香在伏妖袋中一动也不敢动了。见它如此的听话,白戎满意的笑了笑。
因为害怕师傅会对这只小狐妖痛下杀手,他特意先回了一下自己在京城的府邸,把伏妖袋锁在自己的房中后,才骑马去了公主府。
白戎到达时,一场好好的午宴,已经快变成晚宴了。孤竹被公主念叨的心烦,借口出去寻找白戎避到外面喝酒去了。辰阳长公主让管家到京兆府报失踪案,当值的参军一听人只失踪了半日不到,又气又好笑,想着敷衍几句,就打发这个穿戴不俗的中年男子离开,可一听是辰阳长公主报的案,不敢怠慢立刻上报给京兆少尹,京兆少尹和长官京兆尹一商量,立刻派出了所有的人寻找白戎。
见太阳西斜,辰阳长公主已经从盛怒变成了焦虑,她换上全套的公主服饰,取出皇弟亲赐的随时可进宫的九龙玉佩,准备去宫中求助。就在这时白戎容光焕发的进了公主府,他轻车熟路的到了公主的卧房。
辰阳长公主久没见他,一见之下喜极而泣,早忘记这半日的惊慌失措、忧愁气恼,她握着义子的手,饱含深情的说,“黑了,好像又高了。你这孩子真让干娘操碎了心,我真后悔答应你去九宫山游玩,原本你性子就野,跑了这一圈回来,更是脱了缰了。我刚刚有些昏了头,居然让报了京兆府。”
说到这里,辰阳长公主转身对身后一直漠漠肃立的老公公吩咐道,“让人去京兆府消案吧!”她说完转过头,嗔怪的接着道,“你看这下又有无数双眼睛要盯着我们娘俩了,你那个为人低调的亲老子,最烦别人议论他,你这次半日的失踪他气的脸色铁青,一会他罚你,我可不管。”
白戎冷哼了一声,“他现在才生气,我已经气了半月了。干娘我爹八成还没和你说吧,我们从九宫山回京的路上,拐道御龙山游玩时,老爷子在山下的泰安城结识了一位姓柳的员外,他们俩志趣相投,居然在酒后订下了儿女亲。我未来的媳妇当然要先过得了干娘的眼,才能入我白家的门。可我爹居然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一诺千金,说等那半人高的小丫头成年后,就让我迎娶进门。干娘你说说看,我爹是不是霸道了。”
辰阳长公主听完白戎这个小报告,脸上青红不定,她拧着眉,板着脸冷冷的说道,“虽说你不是我亲生的,但也是顶着我辰阳长公主义子的名号,算是半个皇亲国戚,你爹这么轻易